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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的眉心轻轻的拧了一下,手心更是无缘无故的冒出了一些冷汗。

两人并排而行,椒方宫前的菊花已经慢慢的绽放,空气里都透着秋天的味道。而有些凉意的风渐渐的吹了过来,夏秀敏顺手拉了拉身上的淡紫色纱巾,脚上的步子很稳重,倒比上官婉儿有些急切的样子来得更云淡风轻。

两人还没走多久,裴祺就往这边走来。

一身明黄的龙袍,有些冷酷的模样,薄唇紧抿,眉头轻皱,应该是刚刚下早朝的样子,只是这些也不是夏秀敏关心的,他们三个人,确实应该找一个地方好好谈谈了。

走进了,裴祺的脸上渐渐堆了一层薄薄的笑意,而眼睛更是直直的盯着夏秀敏,上官婉儿倒被当成了空气一般晾在一旁。

上官婉儿深知自己再强硬的面对这个男人,一定会吃亏,于是又很柔弱的扑到了裴祺的怀里,泪眼婆娑的哽咽道:“皇上!”

裴祺轻轻的抱住了上官婉儿的身子,他很想单独和夏秀敏谈一谈。即使狩猎的时候已经答应了夏秀敏所谓的条件,但不想一进宫,自己就有些反悔,如果裴寒死了,那么夏秀敏迟早都是自己的,就算她现在的态度如何的强硬执拗,可未来会发生什么,又有谁能猜到呢?

“见过皇上!”夏秀敏行礼,等裴祺让她起身以后,才把目光放到了上官婉儿的手臂上,也这是奇怪,自打上官婉儿中毒以后,从来都是用厚厚的衣服裹住自己的手臂,可毕竟也才入秋,这么穿,她不热吗?

裴祺看着夏秀敏的眼色有些意味深长,他一手抱着上官婉儿的腰,另一只手上拿了一对玉石做成的球把玩,很久之后才说:“王妃今日入宫,可见心情很不一般了。这如妃娘娘下葬也不过三日,你就能抽出时间来面见圣上,看样子王妃心里,重要的人还是很多!”

裴祺的语气很是酸涩,连上官婉儿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可是现在不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吗?裴祺却还在在意夏秀敏这么急切的入宫。

“是皇后娘娘传我进宫的!”冷冷的开口,心里莫名一阵恶心,就因为他们是这北赵的一国之主,所以理由全在这边了?那裴寒呢?就要无缘无故的受人威胁和污蔑吗?难道一朝王爷就活得这般没有尊严!

上官婉儿抬了眼,声音很柔,这几乎是裴祺以前都不曾见过的样子,:“皇上,这王爷的案子,迟早都要了结的,何不快些处理了,否则这朝臣整日跟在你背后讨个说法,我看着都烦,何况,武华王妃也需要他陪在身边不是?昨夜里,居然有采花贼进了王妃的寝室,这不就是看在王爷不在府上,才色胆包天了偷袭王妃?”

上官婉儿有些讽刺的意味在其中,虽然她并不关心夏秀敏的生死,但若因为此事而让裴祺觉得这女人是一个伤风败俗的贱人,她倒不乏添油加醋一番。

“什么?真有这事!”裴祺惊讶的看着夏秀敏,上完早朝,这些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听说。夏秀敏居然被采花大盗偷袭了闺房,这,到底要怪眼前的女人太妖,还是那男人该死?

“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提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皇上,那日在烽火台上说过的话,能否兑现呢?”夏秀敏不屑的看了上官婉儿一样,她就知道这女人会见缝插针,一旦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上官婉儿定然是抓着不放的。

裴祺的心还没有平静,他在心里已经把那个该死的采花大盗凌迟了千百遍,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人就是柳君天,但再一看夏秀敏坦坦荡荡无愧于心的样子,才有些放下心来,还好她没事。

“朕说过,那件事情我会亲自审问的,如果皇弟是清白的,我更不会刁难了他。只是昨日也刚刚回宫,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全,裴寒啊,一时间被我忘记了!”裴祺的眸子幽深一转,像是故意这么说的一样,夏秀敏听了全是讽刺,明明那日说好的条件,今日却不见这人兑现,难道自己的底牌还不够硬吗?

上官婉儿看着裴祺的眼神变得有些冷漠,她是真的爱裴祺的,但他居然都不愿意为了自己打破一下他早准备好的计划,这不可笑吗?原来他果然还是在意夏秀敏多一些,或许裴寒一死,她的七七四十九日一到,就剩这两人双宿双飞了。

上官婉儿把靠在裴祺肩头的身子用双手支开,有些冰冷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她的身子。这世上的男人,终究都是负心人。

裴祺注意到上官婉儿暗淡下来的情绪,却又懒得去搭理她,女人,无非就是生气了哄哄,他已经习以为常。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秀敏也无话可说,母妃的灵堂还摆在王府里,怎么说也要守孝三日。秀敏就先告退了!”既然裴祺的口风已经变了,那么她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等。至少现在裴寒是安全的,她要做的就是处理好如妃的后事,等裴寒出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裴祺一见夏秀敏决绝的神态,想要挽留再一看身旁的上官婉儿,也不好多说。

夏秀敏冷哼一声,虽然裴寒的人没有救出来,但她并非就白白的进了一趟宫。

还记得早些日子,自己被上官婉儿身边两个暗卫样子的黑衣女子所伤,从那日起,她就一直怀疑那两人会用毒。刚刚一到椒方宫,站在上官婉儿身旁宫女的身形,像极了那日其中一个黑衣女子。如果要除掉一些人,一些事,就必须先从她周围的人开始下手。

夏秀敏清楚的记得,上官婉儿并不会毒,所以才没有识破出破冰草,更因此中了破冰草的毒。但她身边若有一个用毒高手,一定也会帮着上官婉儿调制出解药,虽然目前来看,她的毒并没有被解掉。

夏秀敏的眉头紧了紧,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子,上了马车后才把它打开,她的笑容也越发的迷离起来,如果说昨日给柳君天的龙玉香可以迷幻了人的心智,那么刚刚给上官婉儿身边那宫女身上种下的蛊,就能操纵了人心。

她望着青花瓷里的小虫子,有些兴奋,现在越来越好玩了,只要除掉上官婉儿身边所有用毒高手,那么她做起事来就更加如鱼得水,那次树林里差点被毁容的记忆,还一直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宝贝,你说,若真被我控制了,我要先对你做什么?”夏秀敏对着那些蛊虫,笑意深不见底。

“让你死的话,太便宜了,不如先毁容吧,反正滴很之恩也应该以泉相涌的!”

回府的路有些颠簸,夏秀敏的困意渐渐袭上心头,最后还是没能承受越发沉重的眼皮,昏昏的睡了过去,她太累了。

只是这一行,她却和正要进宫的另一匹马车擦肩而过,那马车的华贵,并不输给武华王府,再定睛一看里面的女人,是夏瑾乐。

她已经重新的穿戴一番,虽然宫里并没有人召见,可是夏瑾乐此行的目的很纯正,只有上官婉儿。

她并不是多么在意柳君天的生死,况且那人是背叛了自己而去的,所以她担心的只有越来越成为空壳的将军府,以及她就算是将军夫人也毫无意义的头衔。

但上官婉儿不同,她是一朝之母,手上有着等同于天子的生杀大权,只要她借助了上官婉儿之力,铲除了夏秀敏,甚至一并将武华王府也弄掉,这样岂不是也会心里平衡些?反正夏秀敏已经毁了她的人生,那么就不要怪她再做一些不尽人意的事情。

用了柳君天的令牌,夏瑾乐顺利的进了宫,她下了马车的地方,刚好就是后宫的御花园。

远远望去,这周围的景致被秋色渐渐的包裹了起来,但处处亭落里都不乏一些皇宫贵族,有人携带女眷出来赏花游玩,有人闲情逸致在那里吟诗作对,好不欢乐!

可这样的场景,夏瑾乐心底的恨意更浓了,她原来也可以这样的,可不过一夜之间,所有的拥有都像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梦一样,如今,梦醒了,现实却太让人心寒。

夏瑾乐拖着换过来的长长的粉色裙摆往湖心亭走去,上官婉儿正卧榻在那里,旁边的香炉里一直冒着袅袅的青烟,然而即使这样养神的气氛里,上官婉儿的眉心都紧紧的拧住了。

“拜见皇后娘娘!”夏瑾乐走近了,委下身来行礼,这是她现在能抱住的最后一棵大树,势必要好好的巴结了。

上官婉儿的眼睛渐渐的睁了开来,晨时才招了夏秀敏进宫,她走后自己又百无聊赖,拿不到解药的时候,心里像是一直有个疙瘩一样。但夏瑾乐突然来找自己,让她很是好奇。

“将军夫人?”上官婉儿问道,眉毛轻轻的一挑,可是夏瑾乐和夏秀敏的关系并不要好,不然她也可以让夏瑾乐去帮自己找到解药了。

“娘娘,好兴致!”夏瑾乐和上官婉儿互相一番体面的话,她才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样子委屈极了。

“你这是何事,怎么会哭泣?”上官婉儿本就有些烦躁,身后的宫女一直拿着扇子给她扇,但都不能排解她内心的燥热,现在夏瑾乐又这番折腾,她看着都烦。

“娘娘不知,君天自从狩猎回来,便一病不起,我本意认为那是在荒郊野外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这时间上怎么算,都有些不对劲,后来才发现,是夏秀敏那个贱人,她一口咬定是君天害的她们家王爷被皇上抓了过去,所以心里便起了恨意,给君天吃了不知什么毒药。时至今日,君天都卧床不起,甚至连精神都变得恍惚了!”

夏瑾乐完全歪曲了事实,但这都是夏秀敏自找的,在定国候的时候,她可以只手遮天,甚至还害死了母亲,但现在不同了,她不相信,一国之母还治不了一个夏秀敏。

上官婉儿把微躺着的身子扶了起来,身旁的宫女马上过来扶住了她的手指,上官婉儿有些思索的眸色,望着远方,缓缓之后才开口:“你说的当真?”

“千真万确,现在君天危在旦夕,我一看根本没有办法了,才进宫找了娘娘!”夏瑾乐满目含泪,样子楚楚可怜。

“没想到这个妖女竟敢这般兴风作浪,堂堂一国将军府独子,都被她不放到眼里,这个人,真是我北赵的一大祸害!”上官婉儿紧咬着牙齿,每一个字都是从牙关里狠狠的蹦出来的,原来夏秀敏不止对自己下了毒,更是用这种方法对付整个北赵的大臣,这样的人,留着简直就是给自己造孽。

“是啊,娘娘,那妖女本来在定国候的时候就这般跋扈,看到谁对她不好,更是把那人活活打死,我们定国候的白尸,可不比那皇陵里埋的人少,多少都是被那妖女所赐的。我的母亲,更是惨遭妖女毒手,本对她和我一视同仁,但还是没能趁了她的意,被设计害死了!娘娘,此人不除,天下大乱!”说完夏瑾乐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态度诚恳样子谦卑,看得出她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那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渍,让夏瑾乐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为母亲和丈夫洗刷冤情的好女儿和好妻子。

上官婉儿的内心已经冒着火气,她恨极了夏秀敏,没想到眼前竟然也有被那妖女一同欺负的人。这就是那妖女的手段吗?只是,她身上的毒,连自己身边的暗卫都解不了,现在若进行反击,必然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上官婉儿让人扶起了夏瑾乐,又把她安置到一旁的金色椅子上,夏瑾乐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包含泪水,上官婉儿端起了茶杯,想要细细的揣测一下现在的情势。

“那你觉得,本宫应如何?那女人,毕竟是武华王爷的正妃,怎么也不能轻举妄动,若要除了她,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官婉儿有些叹息,那茶杯上的龙纹有些张牙舞爪,和她金色指甲上的凤印刚好契合。

夏瑾乐抬头看了看上官婉儿,心里早就想好了对策,然后才装着可怜的样子说道:“娘娘不知,君天的毒,怕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从未怪过我没有为他找到解药,但却一直叮嘱了我,势必让天下人知道妖女的恶性,否则她利用自己身上那些狐媚妖术来祸害我们的朝廷,到时候势必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