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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心里听了自是高兴不已,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起来了。

反观夏瑾乐,一张明媚的小脸早已阴沉如水,两三道泪痕挂在脸上,模样滑稽可笑。

“怎么?妹妹的样子瞧着似乎很惊讶,是还不知道这消息么?”夏秀敏恶趣味地笑道:“也对,那小厮传完了话之后王妃的人才来的府上的。妹妹那个时候应当是来陪祖母了,就算不知道,也是正常。”

夏瑾乐勉强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是那些下人们胡说的,姐姐绝不会是那种伤风败俗之人。”

“这是自然。”夏秀敏笑着看向老夫人:“祖母要不要去前厅瞧瞧,老王妃赏下了一串祖母绿的串珠,我瞧着颜色通透翠绿,十分衬您呢。”

老夫人心头大喜,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然而脸上的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

“祖母还是不要推辞了,总归是老王妃赏给我的,我拿来孝敬祖母,也是应该的,况且,我这个年纪,也衬不起祖母绿。”说着,就亲热地挽起了老夫人的手,就势要往前厅去。

老夫人心里高兴,也不再推辞了,搭着夏秀敏的手,就站了起来。

祖孙两人相携着往外走,夏秀敏似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夏瑾乐,笑问道:“妹妹要不要来?若是瞧见些满意地,姐姐就送给你了!”

幸福的笑容,炫耀的语气,施舍的口吻,落在夏瑾乐的眼里,刺目的可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

“不必了。”夏瑾乐勉强笑道:“我有些不舒服,还是先回房睡了。”

“这样啊。”夏秀敏笑着摆了摆手:“那你便好好歇息吧,我陪着祖母先去了。”

夏瑾乐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刺进手心,疼痛刺激得她眼睛都红了。恨意涌上心头,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冲上去给夏秀敏两个耳光。

“二小姐,你还好么?”

心儿柔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有些担心道:“你的脸色看着不大好,要奴婢扶您回去么?”

“不用了。”夏瑾乐迅速挂上娇柔的笑意,软软道:“只是坐的久了,身子有些麻,我这就回去的。”

心儿笑着退到一边,目送着夏瑾乐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去。哎,二小姐啊,到现在还没有看清形势。

如今的大小姐,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小姐了呢。

往后的日子,怕是有的闹呢。

而在前厅,夏秀敏正陪着老夫人挑选着礼物。她将一串佛珠拿到鼻端细细嗅闻,沉香木清香的味道萦绕鼻间,一上午的疲惫都好似一扫而空。

她将佛珠捧到老夫人面前,笑道:“祖母,您瞧瞧看,这串佛珠您可喜欢?”

老夫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见这佛珠便知这是好东西,眼睛一亮,笑着拿过来,赞道:“味道清新淡雅,这佛珠怕是沉香木做的吧?”

“祖母眼光还是这样好。”夏秀敏含笑点头。“祖母您一心向佛,这东西配你最是合适,若是您不嫌弃,秀敏便将这东西赠与您吧?”

老夫人笑得满脸慈爱,摸了摸夏秀敏柔软的发,慈祥道:“秀敏啊,祖母早些年对你不住,你却仍旧如此孝顺,祖母心里,惭愧啊!”

“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夏秀敏嗔道:“您是我的祖母,我不孝顺您孝顺谁?不过是一串佛珠罢了,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何必要说这么些见外的话?”

老夫人揩了揩眼角的泪,接过佛珠,也不再推辞。

夏秀敏垂眸一笑,细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流光,完美地掩藏了眼底的那抹算计。

孤身作战最是愚蠢,老夫人便是她要拉拢的第一个对象。只不过是讨巧卖乖罢了,她若是愿意讨好谁,绝对比夏瑾乐更是厉害。

夏瑾乐不是很会卖弄可怜么?那她就让她真的变得可怜起来!

“祖母,秀敏自幼丧母,有很多礼数都不大懂,日后秀敏便跟着您学习大家礼数,可好?”夏秀敏挨着老夫人,有些羞涩地说道。

“好孩子,你有这个心就好,祖母自当是将毕生所学尽数交于你!”老夫人爱怜地看着她。

她先前便动了这心思,此时见夏秀敏主动提及,哪里会有不应的道理?再加上孙女愿意亲近自己,更是喜不自胜。

“你妹妹的礼数就学的很好,平日里你也要与她多多亲近。”想了想,老夫人又补充道。

谁知,夏秀敏却皱了皱眉头,似是有所不满。

“祖母,并不是我想要说妹妹是非。”夏秀敏似是十分犹豫,但仍旧说道:“妹妹今日听信下人的闲言碎语,就到处乱传,这礼数……似乎并不大好。”

老夫人眉心微蹙,拉住夏秀敏的手,面容有些严肃,道:“秀敏,你与祖母说实话,你可是还在怪罪前些日子的克亲一事?”

夏秀敏没成想老夫人竟提及此事,颤了颤眼睫,苦涩道:“怪罪倒是说不上,只是有些介怀罢了。任谁被扣上这无辜恶名,再被打了个半死,心里都是怨的。“

老夫人心里颇为愧疚,语气也缓和了些,叹道:“祖母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样的阴私没有见过?那些我都看在眼里,晓得你心里苦。但说到底,那都是你母亲的不是,与你妹妹可是没什么干系的,你万不能因为那些龌龊阴私,而与你妹妹生了嫌隙!”

这便是在为夏瑾乐说话了,到底是养在身边的孙女,情分自是自己这个外来人亲的多。

夏秀敏心头冷笑,然而面上却一副惊讶模样,不解道:“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妹天真可爱,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与她心生嫌隙?”

话毕,她似是恍然大悟,嘟嘴嗔怪道:“祖母可是因为我方才说妹妹礼数不周而误会了我?哎哟,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

老夫人目光锐利,似是想从夏秀敏的脸上看出一丝口不对心:“难道不是?”

夏秀敏连呼冤枉:“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哪里会小心眼到故意携私报复?”

顿了顿,她缓缓分析道:“祖母您想,妹妹生性单纯,最容易受人蛊惑蒙骗。今日不就是如此?只是丫鬟们的多嘴多舌罢了,她便信以为真。这样也就算了,毕竟说的是我,我也不会怪罪于她,可若是旁的人呢?万一不小心踢到了铁板,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是能解决的。”

见老夫人面色凝重,似乎是将话听进去了,夏秀敏揩了揩唇角,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祖母您可曾想过,再过几年妹妹就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咱们这样的家世,挑选的女婿自然也该是大门世家。要是妹妹言语无忌冲撞了夫家,到时候丢的可是咱们侯府的脸面。”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最是注重脸面,听闻此言,面色顿时肃穆起来。夏秀敏打眼瞧着,也不插嘴,任由她仔细想个清楚。

片刻之后,老夫人抬起头来,神色威严。她冲夏秀敏摆摆手,说道:“你说的话有理,你且回去休息着,待把事情查明,祖母自然是给你一个交代。”

夏秀敏柔声答应,心道,事情怕是成了。

她心情愉悦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哪怕是肩膀上的疼痛,也无法让她的好心情破坏半分。

雀儿见她开心,心里也是欢喜,她取来热水,又给夏秀敏宽了衣,这才拿出干净的棉帕来给夏秀敏清理伤口。

夏秀敏养在深闺,常年都见不到阳光,因为这一身肌肤白皙而又柔嫩,待衣衫半褪,更是露出一片温润的肩头,诱人的紧。

可就在这白皙莹润的肩膀上,却横亘了一条狰狞的长痕,皮肉反卷着透出一抹殷红,瞧着便疼的很。雀儿手一抖,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竟是嘤嘤地哭泣起来。

夏秀敏本是等着她为自己擦拭伤口,却不想她竟哭得厉害,有些好笑道:“你哭什么,伤的又不是你,便是痛也是痛在我身上罢了!”

“小姐疼,雀儿也疼的。”雀儿的眼泪簌簌落下,她用棉帕沾了热水,细细地擦拭着她的肩膀,生怕弄痛了她。

夏秀敏无奈,整个人趴在床上,轻轻合上眼。不过是些小伤罢了,比起前些日子的那场毒打,这点疼痛完全可以忽略。

等到雀儿给伤口涂上金疮药,又将伤口妥帖包扎后,夏秀敏竟然已经闭目睡着了。雀儿有些心疼地看着大小姐的睡颜,心里有些难过。

但很快她又想到,小姐的身份以今昔不同往日,往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她也会好好保护小姐,万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将门细细地掩上,雀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夏秀敏安然地小憩。

大抵是昨晚太过筋疲力尽,夏秀敏这一觉竟睡得意外的久。等到她起来,简单用了些晚饭,便有丫鬟过来传话,说老夫人请她过去。

竟然这么快?

夏秀敏擦了擦唇角,施施然站起来。雀儿上前想要搀扶她,她摆了摆手,笑道:“雀儿,还记得我早间对你说的话?”

雀儿点头:“记得,多听多看,少说话。”

夏秀敏满意点头,叮嘱道:“等到了老夫人那里,你便仔细瞧着,与你有益。”

雀儿连连点头。

等到主仆二人赶到养年苑时,小院里已经呼呼啦啦地跪了四五个仆人,老夫人坐在一把黄梨木椅上,面色威严。

见夏秀敏来了,她招了招手,面色柔和几分,道:“秀敏,快过来祖母这边!瞧祖母给你主持公道!”

夏秀敏打眼将院子里跪着的人都扫了一遍,赫然发现早间的那个灰衣小厮也在其中!

发现了夏秀敏的视线,他瑟缩着趴伏下了身子,看模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夏秀敏只做不知,施施然走到老夫人身边,紧挨着她坐下了。

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怕她,便沉着脸转向了院子中跪着的人,干枯的手一拍扶手,老夫人低声斥道:“一个个都哑了?方才不都很会说的么?”

说着,伸手一指,指向了一个粉衣圆髻的小丫鬟,厉声道:“你说,是谁教你乱传大小姐是非的!”

粉衣小丫鬟忙不迭地磕头,连呼饶命:“老夫人饶命,奴婢也是听了大家都这样说,才信以为真,在二小姐耳边说了两嘴巴,并不是有意污蔑大小姐呀!”

老夫人冷哼一声:“大家?你听了哪个大家这么说?给我把名字都说一遍!”

“都是府中的丫鬟婆子,一人一句的,奴婢哪里记得清她们的名字?”

好一张利嘴!

夏秀敏冷眼瞧着,发现这伶牙俐齿的小丫鬟,赫然就是在夏瑾乐身边伺候着的贴身丫鬟。不愧是跟了一个好主子,这一张嘴倒是利索!

眼见着那丫头一双眼珠子乱转,虽口中叫着冤枉,眼底却无半分惊惶。心里顿时好笑,这便是背后有人,有恃无恐了吧?

她轻轻拍着老夫人的后背为她顺着气,嘴上担忧道:“祖母,你可别为了这些丫鬟生气,没得把身子气坏了。像这般刁奴,直接拉出去打死便是了,哪里还跟她废这些口水。”

说着,便对一旁持棍站着的小厮们招了招手,吩咐道:“都还愣着做什么?没瞧见这丫头把老夫人都给气到了么?拖下去,打个五十大板,撵出去府去!”

粉衣丫鬟一下子睁大了眼,饶是她再镇定,也没有想到夏秀敏竟如此狠心,直接问都不问就拖出去打一顿?

五十大板啊!就算是身子健壮的汉子都熬不住,更何况自己这小身板?

粉衣丫鬟顿时嚎的撕心裂肺,磕头如捣蒜,求饶道:“大小姐饶了奴婢,奴婢当真不是故意冤枉您的,大小姐饶命!”

夏秀敏却是看也不看她,摆摆手,厌恶道:“把她嘴巴堵上,大晚上哭哭闹闹像什么话?没得晦气!”

老夫人在一旁冷眼看着,并不说话,小厮们见状颇有眼色地上前,一左一右地架着那丫鬟,塞住了嘴,拖死狗般拖了下去。

院子里顿时陷入了寂静,隔着门,只听见皮肉被闷击的声音和呜呜咽咽的叫声。

夏秀敏用手帕擦了擦手,像是擦去什么脏东西一般,笑意盈盈道:“祖母,这刁钻的丫头秀敏便帮您解决了,剩下的这些个,还是祖母您来吧?”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了然点头。她的目光对上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灰衣小厮身上,冷厉道:“听说,今早便是你传回来的消息,说大小姐并未去武华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