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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裴枭然吃人般的目光,百里烈鸢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鸡腿。

然后开始嚼啊嚼。

嚼啊嚼。

也不咽,就是嚼。

裴枭然起初还眯起眼睛,阴恻恻的盯着专门来馋自己的坏家伙。

不过,盯了一会儿之后,她奇怪的发现,百里烈鸢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戏弄自己的神色。

而是一脸认真的,嚼着口中的鸡腿。

野山鸡比家养的鸡的确有嚼头。

但是……也不至于嚼这么长时间吧?

于是,她就想起了百里烈鸢方才说的,那句‘你最好吃一些好消化的食物’的话。

好消化的……

于是,裴枭然就懂了。

于是,裴枭然就有点想吐。

“呕!”

想到对方的意图,她也真的干呕了起来。

听到她的干呕,百里烈鸢立刻关切的询问道:

“你……你怎么了?”

由于嘴里还有食物,所以话说的有点含糊。

而看到他嘴里被嚼的碎烂的食物,裴枭然又是——

“呕!”

“你没事吧?”

百里烈鸢站起来,帮忙轻拍她的后背。

裴枭然喘了几口气,带着最后的几分希望问道:

“你……你该不会是想……把东西嚼碎了喂我吧?”

百里烈鸢却是点点头,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道:

“我怕你消化不了。”

裴枭然:

“呕!”

百里烈鸢终于明白了裴枭然为什么开始干呕了。

离王殿下的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嫌弃本王?”

裴枭然:

“呕!”

百里烈鸢拍桌道:

“……裴枭然,你不要太过分!要知道,别人想要这种待遇,还得不到呢!”

裴枭然:

“呕!”

百里烈鸢:

“……”

裴枭然:

“呕!”

百里烈鸢见对方趴在榻边,实在干呕的辛苦,只得妥协道:

“好……你要自己吃,就自己吃吧,实在枉费了我的一片好心。”

听到这话,裴枭然总算不吐了。

她抬起头来,十分无语的道:

“多谢离王殿下的一片好心。不过……

殿下,枭然只是病了,不是没牙了,还没到被人嚼着喂的地步呢。”

百里烈鸢将手中的鸡腿递给她,叹气道:

“唉……本王只是想多照顾你一些嘛!”

说完,却见裴枭然接过鸡腿,只是看着,并不下嘴。

离王殿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黑了。

“你……该不会是连本王咬过的地方都嫌弃吧?”

……还真是有点嫌弃。

裴枭然可从来没有与别人同吃一块食物的习惯。

因此,看着这只被离王殿下啃过的鸡腿,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过不去……

不过,察觉到周围逐渐升起的浓重的杀气,她还是十分识相的干笑道:

“没、没有……”

说着,强忍着不适咬了一口。

毕竟这是对方的一片好意,而且,若是不吃,说不定以后就没得吃了。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饲主’不是?

离王殿下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起来。

他十分委屈的道:

“你……你竟然嫌弃本王,你……哼!

要是你肯嚼着喂本王,本王可是决计不会嫌弃你的。”

说完,还用一副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裴枭然。

裴枭然噎了一下,倒不是鸡肉太柴,而是被堂堂离王殿下居然在自己面前像个没长大的三岁小孩一样撒娇而感到震惊。

而与此同时,她又想起了聂浥尘在她二姐面前时那副撒泼打滚、无赖无耻的模样来。

那哪里像个一国之君,根本就是个市井流氓嘛!

她偶然间撞到了一次,顿时刷新了对于聂浥尘没脸没皮的新认知,并且极为嫌弃的对对方进行了一番教育批评。

然而聂浥尘却是丝毫不觉得丢人现眼,反而掐了腰,十分理直气壮的道:

“男人在最最心爱的女人面前,可都是泼皮无赖、幼稚小孩的!

只有在旁人面前,才会装的人模狗样、成熟稳重呢!”

在最最心爱的女人面前?

看着离王殿下那副小孩子气的模样,裴枭然一时无言了……

在此之前的漫长岁月里,裴枭然一直觉得,能够拥有前世记忆的自己,是无比幸运的,因为可以提前看透许多人的险恶用心,可以防范于未然,救自己的家人于水火。

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拥有着前世的记忆,也未必全然是一件好事了。

就譬如现在。

若是不知道百里烈鸢前世的劣迹,兴许,她就不会瞻前顾后,坦然的接受这份感情。

这样,既不用纠结,也不必欠他。

可是,她偏偏知道。

裴枭然觉得有些尴尬。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如此全心全意的对待着自己的百里烈鸢。

于是干脆低下头,假装专心的吃起了托盘中的食物来。

许久没沾荤腥,她的确是有些馋了。

不一会儿,托盘上的食物便被她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空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托盘,又看了看裴枭然吃的圆挺挺的小肚子,百里烈鸢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说,吃不完的可以留着晚上热热再吃。

现下……他还是换个话题吧。

“咳,那个……这只是给你打打牙祭的,不能常吃。

不过隔三差五的吃一回,应该还是可以的。

所以,你什么时候又想吃了,跟我说一声就是。”

裴枭然点点头,将空托盘交还给他,一脸乖巧的道:

“多谢离王殿下款待。”

“跟本王客气些什么?”

百里烈鸢接过托盘,站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一半,又忽然停下脚步,回旋过身,道:

“对了,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却看到裴枭然已经倒在了榻上,昏睡过去了。

这些日子,被病痛折磨的她遽然虚弱了很多,有时候说着说着话,都能无知无觉的昏睡过去。

看来方才与他说话、吃东西,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心神。

百里烈鸢的声音消了下去,眼神也黯淡了些许。

将空托盘递给帐篷外的下人,百里烈鸢又折返回来,将裴枭然抱到枕头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又打湿了帕子,细细的将她的嘴巴擦干净。

最后,在那微凉的粉唇上轻啄了一记,又陪她坐了一会儿,这才终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