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掉的。”寒榵淡漠着说着结论，“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别妄想。”
“是。她当我们警察局是什么！当国家法律是什么！还能给他们李家随便戏耍操纵了吗！不可能！”
平日里派头十足的警察局长，为这事已经暴怒过一回了，这会在寒榵面前少有的露出了和蔼的一面。
“当年文石在世的时候，都不敢让我给谁开后门，哼，这李家，没了文石就是一滩臭狗屎！”
“司叔叔认识李文石？”寒榵淡漠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别的表情。
类如恭敬。
警察局局长司林明，公正廉洁，为人铁面无私。
今天把寒榵叫到自己办公室，也不为别的，只是通知他寒家那几位的开庭，大约要等到年后。
寒家那几个，随着时间推移，拉着李家的小丫头，近来狗咬狗的厉害。
每天都有新情报，所以开庭暂时安排不上。
顺便出于对自己欣赏的后辈的珍惜，善意提醒寒榵一句，李家母女会面时说的话。
本来警方是无权旁听和泄漏对话内容的，但是那天守在那母女俩门口的小警员，家里曾经受过寒榵母亲的恩，加上跟局长家算是远亲，就跑来问他，能不能提醒寒榵一下。
年轻警员善恶分明，正义感有些爆棚，被局长好生训斥了一顿才放弃那种违规行为。
但是这件事，局长最终还是提醒了。
本身只是李家跟寒立诚他们的恩怨纠葛，同寒榵是如何也扯不上关系。不过，世事难料，有个警惕不为过。
“怎嘛，你可别跟我说，你也认识他。”局长端起茶杯，灌下一大口浓茶，眉头皱也没皱一下，抹了把络腮胡，“他可不会跟你有交集，跟你爸他们那三兄弟也不可能有交集。”
司林明笃定地拍了拍胸脯，“那是个世纪好男人。好男人只跟好男人做朋友，比如我。”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寒榵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像是被夸奖了一般，不怎么谦虚道，“再比如我。”
局长睁大了虎目，不敢相信的瞪着寒榵。
这小子居然会开玩笑了？！
“难道不对？”寒榵挑眉任他打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洪钟般的朗笑，回荡在整个办公室，隔着墙的门外，路过的警员都傻了眼。
黑面神居然会笑成这样？！
难道前两天的恶性伤人案解决了？
“你老子是什么情种，我可比你清楚。”司林明笑完了，抚了抚络腮胡，对寒榵无情打击道，“你哪儿来的好男人基因？”
寒榵眉头微蹙，不屑道：“我太爷爷是好男人，我隔代遗传。不行？”
杠铃般的笑声再次穿墙而过。
警员们一个个瑟瑟发抖，总觉得局长今天很不对劲，大家赶紧把尾巴夹紧了，麻利儿做事。
“行吧，算你是。然后呢，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李文石的。”司林明是一时感慨，随口提起的名字。
在他看来，寒家和李家，是绝无可能有交集的。
当然，以前也听自家夫人提过一句，李家想跟寒家结亲，对象就是这会关在警局里的寒昊和李嘉嘉。
那时候他就说过不可能。
现在再看，可不就是痴人说梦吗？
“李文石是我老丈人。”寒榵一脸淡定又从容地朝司林明砸了颗炸弹。
司林明当场被他炸懵了。
半晌，他哆嗦了嘴唇，指着办公桌正对面的年轻人，“你……再说一遍，李文石是、是你……”
“老丈人。”
“你放屁！”
办公桌被拍得抖了三抖，茶杯直接从桌面跳起近一公分，墙外的警员们听到熟悉的狮子吼，顿时又安心了许多。
“我说的是实话。”寒榵不为所动。
“李文石已经死了！我亲自带队去海里捞的尸体！”
“尸体你捞到了吗？没有。”寒榵调查过李文石一家自杀案，很早以前。档案里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刻在脑子里，为了李偲。“是，李文石死了。一家四口，投海自杀，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我还知道一件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司林明突然觉得的口干舌燥，他预感寒榵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很惊悚。
不难猜，但不敢信。
他下意识端过茶杯，猛灌几口，催促道，“说，是什么。”
寒榵轻笑，单手撑了侧脸，“您不是猜到了吗？”
他有些恶意的盯着司林明，默数了三个数，才继续说道：“李文石是我老丈人，我这不是从一开始就把话给坦白了嘛。”
司林明死死盯进寒榵眼里，对峙一般，电光火石，互不相让。
半晌。
他终于吐出那个名字：“李……偲……那孩子。”
“内人。”寒榵满意笑道。
“放屁！”司林明呸了一口空气，“你当老子这警察局长是喝茶喝来的吗！就算李偲那丫头还活着，也还没满十八岁！更不可能跟你结婚！”
寒榵：……
耷拉着一张黑脸，他忍不住狡辩：“现在是女朋友，很快就是我老婆了！”
“你做梦！敢对未成年人下手，老子现在就拷了你！”
寒榵气得不行，起身就要走。
司林明连忙从椅子上弹起，拦住他，又按回座位。
“哎呀，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身为长辈，一时情急，说话秃噜了。”
“我又不是畜生，怎么可能对她乱来。”
“对对对，你跟你老子不一样，他是畜生，你不是。”
“……你骂我妈？”
“不不不，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是你自己说你隔代遗传嘛！”
司林明说不过寒榵，还没顺两句，又要发脾气。
寒榵也知道他的性子，便不再绕他，把李偲的事情大致说给了一些。
“你是说，现在那个应氏集团是？”司林明咕咚吞了口口水，复又记起李文石的妻子，确实是姓应，“那她现在……哈，我傻了，她肯定过得很好！连我这个老东西都知道应氏集团，那个小丫头！不输她爸！不输他！”
寒榵耐心回答了司林明的诸多问题，每一句都离不开对李偲的关心，让他忍不住替李偲感到高兴。
他一直知道，纵然现在的李偲不是真正的李文石女儿，但是她始终把李文石一家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情去对待。
如今有一个强有力的正义帮手的话，李偲想要处理李家，也会更加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