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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晓燕其实不算太怕,冷静下来之后,她和坐在警车里的寒立诚都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他们不信。

寒榵说人证物证确凿,极大可能是诈他们的。

那是专业的杀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抓得到?不是他们小看国内的警察,而是他们清楚杀手的实力。国外那么多国家通缉的职业杀手,没点保命的手段,不是太搞笑了吗?

说到底,任谁都不可能想得到他们会雇佣杀手。就算寒榵猜到了,他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便没有权利,让警察出动太多武装力量和各方面资源,去抓捕一个未知数。

“什么人证物证,寒榵这个小兔崽子,真把我们当没牙的猫了!”倪晓燕狠狠的瞪了一眼客厅里鹌鹑般的佣人们,重新端起她的高贵冷傲,命令道,“全都收拾干净,专心做好你们该做的事,不要让我听见谁乱嚼舌根,否则,立诚回来之前,我就会让你们统统滚蛋!”

她拢了拢睡袍,吩咐管家去准备用车,一会出门。

回到房间里,她迅速脱掉睡袍,淋了个热水澡,梳发化妆,换上一套得体雅致的改良旗袍,起身出门。

她在参与一场豪赌。

赌的是寒榵的所谓人证物证,都是假的,伪造的。

赢了,下半辈子更加风光无限,荣华富贵。

输了……输了她便一无所有,凤凰变麻雀。

“去沁荷茶楼,把那包衣服放好,一会送人用。”倪晓燕把东西交给管家,径直坐进了车里。

警察局长的老母亲喜欢早起喝茶,沁荷就是她自己开的茶楼。这位老太太,除了嗜茶,最爱的便只有旗袍了。

早些时候,倪晓燕在一次宴会上穿的旗袍,老太太很是喜欢,款式、手工,夸的停不下来。

那之后她就让旗袍师傅给打了个新版,按照老太太喜好和身材来做了一件。

原本计划过年的宴会,还会再碰见,送出去便自然又走心。

如今是等不得了,就算老太太说些什么,她也必须要走这一遭。

坐在车里半晌,不见管家,倪晓燕有些不耐烦,降下车窗探头出去,看也没看外面的景况,厉声喝问:“慢慢腾腾干什么呢!我看你这个管家也是当到头了!”

“李管家当没当到头我是不知道,但是你到头了。”

磁性的嗓音,冷漠无情。

倪晓燕闻声看过去。

站在那里的,是寒家这三兄弟中,她最不喜欢的那个男人——寒立莨。

当年这人比寒立德让她心动,比寒立诚有商业天赋,却被偏心偏到北极的老爷给整废了。

她也曾惋惜,不过也仅仅一瞬而已。

寒立莨旁边是恭敬垂眸的管家,身后是两辆警车,四名警察。

“倪晓燕女士,我们是凛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四人纷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身份证件,为首那人继续道,“你涉及辅助女儿寒莞莞,谋杀前夫寒立德先生,未遂后非法监禁一案,需要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麻烦你配合。”

语毕,车门被其中一名警察打开,倪晓燕从车上被人拉下来,扣上手铐。

“上午八点十七分,犯罪嫌疑人倪晓燕逮捕归案。”

警察宣布完这句后,押着一身雅致窈窕的倪晓燕,进了警车。

寒立莨朝为首那人敬了个礼,道了声感谢,挥手告别。

“二爷……”李管家看着站在家门外陷入思绪的寒立莨,试探着喊了一声。

寒立莨哂笑,“老李,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以后这间宅子,就只会有一个老太爷,一个少爷,一个小姐。干净利落了。”

“三爷他……”李管家有些遗憾的问道,“您……不回来吗?”

“哦对,立德没事,他还在医院手术,不过危险不大,到时候你安排人去伺候着。帮他把烟啊酒啊什么的,都戒了吧。啊。”寒立莨拍了拍李管家的肩膀,让他回去,“家里收拾收拾,老太爷差不多要出院了。”

李管家嗫啜的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宅子。

“回来吗……”寒立莨站在原地,看着冬日的阳光铺满宅子的每一个角落,多年来积攒在心头的阴霾,似乎褪去了许多,“不了吧……暂且。”

……

杀手的供词,加上他主动坦白提供的交易证据,寒立诚等人的罪行,铁板钉钉,谁也颠覆不了。

不仅如此,多年前寒家另一位小少爷,寒樰之死,也被重新提上法庭。

证人是寒榵。

多年来他亦在寒老太爷的帮助下,搜集了足够的证据,让寒立诚、寒昊父子认罪伏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下,老大父子俩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寒立莨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给病床上的寒立德说着律师保守估计的判决结果。

他脸上的笑容,比起那些人被逮捕时,又轻松了些许。

“真没想到,寒昊那孩子竟然……”寒立德叹了口气,不无感慨。

他想起当年寒昊把醉酒的他,带去寒月雯房里的事。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嫂子去世那会吗?怪我们,那时候应该多关心关心那孩子的。”

“老大以前也不那样的,都是老头从小给他洗脑,也给我们洗脑。”寒立莨把苹果切片,插上牙签放到寒立德手里,“从老头死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现在说起来你可能觉得我马后炮,但是真的……我一直觉得,老头才是我们兄弟三个决裂的根源。要不是太爷爷还活着,咱家或许早就被他毁了。”

寒立德沉默的咬着苹果。

他觉得寒立莨说得没错。

恶,可能一早就种下。

只是他们从未察觉。

“就是苦了榵榵那孩子了……这么多年一个人苦苦守着真相不敢说。”

“是啊。”寒立莨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怪我这个当老子的没用……你说那时候我在干嘛呢?老婆孩子都……”

“你在酗酒。”寒立德戳起一块苹果,指着自家哥哥,毫不留情道。

寒立莨一愣,下一秒噗哧笑出了声。

兄弟两人,时隔多年,终于放下各自心头最大的石头,终于能发自肺腑释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