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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人们会为冠军的骑师和赛马献上掌声。

那么此刻,掌声的意义更为深刻。

尤其是当人们终于看清,一直骑着黑马的骑师,竟然是位女士的时候。

不分男女老幼,为李偲响起的呼喊和尖叫,震动整个马场。

李偲从高山雪怪背上一跃而下,动作潇洒帅气,直勾得周围的年轻男女倾心不已,口哨声此起彼伏。

在走向寒老太爷等人时,她经过了一位工作人员的身边。

脚步微顿,张扬的笑脸带着不羁和洒脱:“冠军从来不怕那些,真正让它感到害怕的,是你们的害怕。”

大多数动物是有感知的。

尤其是像猫、狗、马之类,它们越是温顺,越是亲人,便越容易急人所急,忧人所忧。

工作人员红着脸,直接朝李偲来了个一百五十度的弯腰鞠躬:“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它们,再也不随便怀疑它们!”

“好啊,那你加油。”说话间,冠军踱步过来,伸长脖子,蹭了蹭李偲的肩膀。李偲咯咯直笑,拍了拍它的脑袋,对工作人员说道,“对其他那些孩子好点,它们其实都是有能力成为冠军的,只是还需要你们投入感情,更加用心。”

冠军抖了抖耳朵,低头轻碰了工作人员垂在身侧的手背一下。

由下而上看过去的眼神,乖巧又可人,撒娇一般。

“快答应,不然冠军要哭了。”李偲催促道。

工作人员又惊又喜,闻言立马大声应道:“我答应!我答应!”

李偲笑着挥别工作人员,刚走到寒老太爷面前,一片阴影忽地挡住视线,裹着女孩子身上酸甜的香气,直挺挺撞进她怀里。

结实的一下,砸的李偲胸口一滞,差点以为肋骨撞断了。

再一看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又忍不下心去斥责。

好在有人比李偲更快反应,一把提着寒月雯的后衣领,将人从李偲怀里揪了出来。

谢谢两个字尚未出口,便淹没在那双填满担忧的眼中。

“你……”寒榵张了张嘴,声音颤抖的不行。

李偲心头一紧。

糟了。

吓到他了?

钢镚适时跳出来,用事实说话,【可不是。主子您刚才耍帅耍的开心,校草同学吓得脸都白了。】

【有那么惨烈?】李偲试着垂死挣扎。

【有那么惨烈。】钢镚平心静气的掐灭她最后的希望。

【啧,怎么办?】

李偲的求救,被钢镚无视了。

她勾了勾嘴角,试图用笑容来安慰一下寒榵。

然而效果……似乎微乎其微。

寒榵用视线一寸一寸的检查着李偲的胳膊腿脚,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后,苦涩的抿了抿唇,拎着寒月雯走开。

李偲想拦下他说点什么,奈何眼下的氛围并不允许她冲动。

老吉祥低声提醒她,寒老太爷刚才被吓得不轻。

这会儿注意看,她才意识到,大家似乎都受了不小的惊。

隔着四五步的距离,李偲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看向寒老太爷。

老人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脸色有些低沉,扭过半张脸,压着嘴角,浑身散发着“我还在生气”的气息。

其他人也没一个看起来愿意帮她说两句好话的样子。

就在李偲有些束手无策的当儿,一黑一白两个马脑袋从她身后两侧探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绕过她,一个伸出舌头,轻轻卷住寒老太爷的衣袖,一个微微张口,极尽谨慎的咬住寒老太爷的拐棍。

四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老人。

见老人不恼,便试探着把他往李偲面前拉。

寒老太爷死命下压的嘴角,硬生生随着脚步移动,一点点改变弧度。

最终彻底绷不住,翘到飞起。

李偲配合着两匹马的绝佳辅助,半垂着脑袋,抿紧嘴唇,满脸可怜幼小又无助,“太爷爷,您不喜欢我的表演吗?”

老人叹了口气,重重哼了一声,旋即伸手把李偲牵到近前,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查看,“没事吧?伤着没有?那么危险的事情,你胆子也是够大的!就不怕把太爷爷吓死吗?”

“咦?”见老人不生气了,李偲便又恢复了本性,“我听太爷爷解说的时候,可带劲儿了,居然也会被吓到?”

“你个小丫头!”寒老太爷无奈的苦笑,伸手戳了戳李偲的脑袋,“为什么不会被吓到,太爷爷九十岁了好嘛,医生都说我心脏不好着呢!”

“那您赶紧把那庸医给换了吧,净胡说,骗太爷爷钱!”李偲搂住寒老太爷的胳膊,顺势对老人释放了鬼话连篇技能,“我认识一个医生,很厉害哦,虽然他专业学的是心理学,主要也就给有钱人提供个心理咨询,但是本人还是很有才能的。起码比庸医管用。回头我给他个电话,让他来给太爷爷做个全身检查,保证哪儿哪儿都健康!”

寒老太爷撇撇嘴,故作不信道:“你叫来的医生啊,怕是比你还吓人,老头子我消受不起。”

李偲努嘴表示不开心:“太爷爷您质疑我!之前您质疑我马术,这会儿我这冠军的名头还热乎着呢,您就又开始怀疑我介绍的医生,比不上那些骗您钱的庸医!哼哼!我跟您说啊,小瞧我都行,小瞧我们家临临是要吃大亏的!”

“临临?”寒老太爷偏头看向李偲。

“嗯!就是我说的那个医生啊,他姓临。”李偲眨眨眼,想了想又认真解释道,“我小学那会儿出过一次小意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吉亚打听到那个临医生很厉害,就带我去见他。是个很帅的大叔!”

说到这儿,李偲扁了嘴角,在很帅的大叔之后,补充了一句:“就是脾气特别臭!”

寒老太爷眼中闪过一瞬的困惑。

就在他思考着,关于那个医生的事情,要不要再多问两句的时候。

围观人群中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冷笑:“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我的脾气特别臭!”

两人同时一愣。

齐齐转头。

人群中挤出来一位身穿大白马褂,戴着无框金丝镜架的白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