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答应了。”永顺帝在了解到这天香露的暴利程度之后，毫无意外的就答应了。
“不过，朕现在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现银。这一万两银子就从你以后的盈利中扣除吧。”
你妹！贾琮在心里面对永顺帝竖了根中指。不过，好歹也算是坑了他一万两。甚至因为故意算高了成本的缘故，还能从他那里坑下不少银子。
“那好吧。”贾琮假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回去后，就马上着手建造天香露作坊，尽量多招些人，多生产一些天香露。嗯，第一批成品尽快送进宫里来。朕的妃嫔们要优先供应。”
“臣遵旨。”贾琮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了。
永顺帝看来也是比较信任他的，便没有要派人去监督他的意思。更加没有派人去做账房什么的。
不然，贾琮想要故意抬高成本的话，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永顺帝找他就是为了天香露的事情，谈完之后，就直接让贾琮离开了。贾琮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
这天香露的利益他实际上差不多舍了四成给他，比明面上的五成虽然少了一些。但其实也是非常大的利益了。
唯一让贾琮感觉欣慰的是，有了永顺帝这个合作伙伴，至少在大坤国内，是没有人惹他了。
重新回到太和殿，贾府诸人也就跟着告辞离开了。反正以后每个月都能派人来跟贾元春见面。彼此倒也没有什么生离死别的气氛。
回到家后，大家重新聚集在荣禧堂。
贾赦第一个向贾琮开口问道：“琮儿，之前皇宫里皇上单独召见你，所为何事？”
贾琮也没有特意隐瞒的意思，将天香露的事情跟大家都说了。不过，为了避免这些人觊觎和麻烦，他特意说了这买卖皇上要去了九成。他自己只留了一成。
果然，贾赦一听皇上居然要去了九成，顿时就心如刀割。这时代的香水还是没有的，或者说还没正式形成。但也有一些熏香。不少有钱人都将带有香气的熏香装在小小的锦囊里，随身携带。但显然没有香水来得有效果，来得有档次。
这样的天香露若是拿出来卖，肯定大赚特赚。
换了以前，他肯定要狠狠的训斥一通贾琮，但想到自己的很多把柄都抓在这儿子手里，顿时就不由一阵气馁。
“琮儿，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呢？”贾赦语气尽量婉转的埋怨贾琮。
“我也没办法。本来我炼制这天香露，只是为了给贤妃娘娘固宠，却是没想到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在宫里就将我单独叫去询问此事，我当然不好隐瞒，就说了。然后，皇上就提出要跟我合伙做这买卖，我能拒绝吗？”贾琮一脸无辜的说道。
“那你也不能一下子将九成的利都交出去啊？”贾赦忍不住心疼的大声喊道。
“父亲，他可是皇上，他说出一万两银子与我合伙，还要帮我将这天香露卖遍天下，但是他要九成利，我能不答应吗？”贾琮依旧一脸的无辜状，当然这次也多了无奈。
“这……这九成利也太多了一些。”贾赦声音倒是小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心疼。
“他是皇上。能与我合伙做买卖，这也算是天大的殊荣和隆恩了。天底下，能有几个人与皇上一起合伙做买卖的？想必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这件事，我们自己人知道了就算了，可不要传出去。免得有损圣上之仪。”
说到这，见大家都是一脸古怪的神情，贾琮只好又说道：“皇上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从皇上登基这几年来，皇宫内帑已经被太上皇挥霍一空了。每年基本上没有什么结余。皇上想要私人赏赐一些王公大臣都没钱，后宫妃嫔们想要一些贵重的首饰和胭脂水粉，也有些买不起。而无论太上皇还是皇上都是千古少有的明君，都没有从国库里私取分毫。皇上也是没办法，才想着补贴一些皇宫用度。”
在场知道这件事的人倒也不惊奇，不知道的人一个个脸上都是露出吃惊表情。
王熙凤就忍不住说道：“皇宫里还能少了钱花？”
贾琮笑道：“嫂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太上皇这几年都花了多少钱？自从他退位之后，少说都已经花了五六百万两银子了。皇宫内帑毕竟不比国库，太上皇当皇帝的时候，每年都还有上百万结余。但到了他退位，每年能有几万两银子的结余就很不错了。皇上若是不想法子填补内帑，整个皇宫都要运转不了了。”
王熙凤听得震惊不已。其他不知情的人，脸上也都差不多露出震惊的表情。
即便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比如贾赦他也没想到皇上居然穷到这地步。甚至比他还穷。只能感叹他那个老子太会花钱了。
“此事，毕竟是皇家私隐，你们听过就算了。可不要到处乱传，免得给自家招事。”贾琮开口警告道。
贾母也说道：“皇家的事情，大伙儿听过就算了。可不要乱嚼舌根。”
大家闻言都是连忙应是。
贾母接着又开口道：“难怪今天见到娘娘的时候，就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儿，原来是琮儿你给她的这天香露。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贤妃娘娘有你这个懂事疼人的弟弟，也是她的福气。”
贾琮谦虚道：“这只是我一时兴起的主意，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王夫人却是有些担心的说道：“现在皇宫里，就只有贤妃有这天香露。但以后就不行了。琮儿，这买卖能不能不做了？赚钱是次要的，只要贤妃娘娘在皇宫里站稳了脚跟，我们家的荣华富贵就不会差。用不着你去辛辛苦苦的做买卖。”
王夫人的意思明显不过，就是不想宫里的其他妃嫔也有天香露。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说皇帝已经发了话。即便他没有发话，宫里头的其他妃嫔也会向元春施加各种压力。贾元春怎么可能顶得住。
贾琮苦笑道：“这已经算是圣旨了。我还能不做吗？婶娘请放心，即便以后其他皇宫妃嫔也都有天香露，但肯定是比不过贤妃娘娘的。因为，她的天香露是我亲自特制的。”
王夫人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遗憾的神情，叹气道：“若是贤妃独有这天香露就好了。”
贾琮只好解释道：“皇宫里其实没什么秘密。尤其像是皇上喜欢的东西，像这种天香露，皇上很喜欢。宫里头，怎么可能瞒得住？其他贵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想从贤妃娘娘手里得到这天香露。这么多人，贤妃娘娘不可能承受得住。所以，这天香露是肯定不能独享的。”
在场众人闻言不由暗暗点头。换了其他地方也一样。想要独自享用好处，是很难的。独食不肥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贤妃看着非常受皇上宠爱，但因为天香露也成为众矢之的。
也亏得贾琮现在即将生产销售这天香露，宫里的其他妃嫔也能获得，不然贤妃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琮儿说得有道理，这买卖既然皇上都说了，是不能拒绝的。反而，如此能够与天子做买卖是一种恩遇。琮儿，你要好好把握。”
“是。孙儿一定会小心在意的。”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都有些乏了，先各自回去休息。”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贾赦虽然还想跟贾琮说些什么，但贾琮头也不回的第一个就走掉了。他这个做老子的却也不好跟上去。说到底他这个当老子的如今在当儿子的面前没有什么底气。
贾琮回了自己院子，先补了个回笼觉，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这才起来洗漱吃饭。然后，他才找来王贵和李怀。让他们各自去购买各种各样的花瓣和定制琉璃瓶。
这两项物事，价格基本上是空开，永顺帝若是有心要查，肯定瞒不了。但这两项当然不是最贵的，制作香水，最贵的是酒精。而这时代是没有酒精的，要靠贾琮自己动手制作出来。
至于制作酒精的成本，对贾琮来说便不大，但若是永顺帝来问，肯定是比较值钱的，至少几项加起来肯定能达到十两银子。
而作坊的话，就在长丰院子里。至于工人的话，就是翡翠、皓月、采薇、秋桐、香菱五个女人。
平日里这五个丫鬟，在院子里要做的事情很少，最多就是打扫一下院子卫生，给贾琮洗个衣服什么的。烧菜煮饭什么的都有厨娘，也轮不到她们。
所以养着她们真的有点浪费人力资源，刚好这香水的制作，需要手工捣碎花瓣，以及摇晃酒精和花瓣的混合物。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秘密。暂时还是要保密的。
贾琮上次制作香水的时候，就弄了一套蒸馏酒精的设备。要制作酒精来很容易。
他打发两个随身小厮出去采买之后，就叫来五个丫鬟，在一处宽敞的厢房里给她们演示制作天香露的过程。
过程真的很简单，看过一遍就知道了。只要注意好调制勾兑的比例就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贾琮详细给她们讲解了一遍后，问她们会了没有？几女都是纷纷点头。
“那好。你们现在过来动手试一下。一个个来。翡翠先来。”
五个丫鬟，贾琮虽然没有明确指定哪个是“领班”，但毫无疑问翡翠因为之前是贾母身边丫鬟的缘故，隐隐已经是领班了，其他几个都比较听她的话。
翡翠也当仁不让，上前来按照贾琮刚才的操作弄了一遍，丝毫不差。果然贾母身边的丫鬟无论是脑子还是动手能力就要好上一些。
“不错，就是这样。你们都看见了吧。接下来，你们一个个的过来试一下。”
接着其他四个丫鬟都各自上来试了。香菱留在最后，但她的动手能力显然不如其他几个，有些笨手笨脚的，看得大家不由一阵笑。
而她自己也被笑得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去。好在贾琮也没有责备她的意思，让她以后多练练。
等到五女都试完之后，贾琮这才开口宣布道：“以后，你们五人有空就在这里炼制这香水吧。不会亏待你们，我按量计工钱，这样一瓶，我给你们一钱银子。
贾琮指的是一个大大的足有啤酒瓶大小的琉璃瓶，按照她们的手速和动手能力了，暂时最多也就这么一瓶。但这样一瓶，可以勾兑成至少一百小瓶的香水。五个丫鬟，五大瓶，就能勾兑成至少五百瓶。更主要的是这活儿不吃力。
若是以后熟练了，一天能够弄个两大瓶。她们一天就有二钱银子的额外收入。一个月下来可是六两银子了。这在这时代，绝对高薪。
五个丫鬟闻言都是惊喜非常。哪有不爱钱的道理？
不过，翡翠还是很懂事的推托了一下：“我们为三爷你干活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额外要钱呢。”
其他四个丫鬟虽然没说，但也没有指责翡翠的意思。毕竟她说的很对，她们是贾琮身边的丫鬟，帮他干活是天经地义的。毕竟贾府也是每月给她们钱的。何况还给吃给住给穿的。平日里，她们也悠闲得很，基本上没太多事情要她们忙。
“你们原本的工作只是服侍我起居住行。现在让你们制作香水是额外的，当然要给钱。不给你们钱，我还不放心呢。怕你们偷工减料，滥竽充数。给你们钱，就是想要让你们好好干活。你们制作出来的每一瓶，我都会仔细检查的，若是发觉不合格，肯定不会给你们钱。反倒有可能扣钱，毕竟将材料都糟蹋了。”
五女一听，心下不由凛然。
还是翡翠率先表态道：“我们一定会用心做事的。三爷，你放心。”
贾琮点点头道：“我对你们还很放心的。只要你们用心做事。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另外，制作这些香水的事情，你们不要跟其他人说。这厢房，平日里你们都要上锁，不要让人随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