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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上下瞪了古亦,没好气道:“谁是你姐姐?我分明比你小几个时辰!这么点概念都没有?白长这么大了你!”

风扶摇瞧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热闹,忽然在他们中间,看出了家人的味道,心里涌起一阵羡慕。

金家和古府交好她是知道的,听说古大人和金夫人就是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弟的关系,因此,金珠和古亦也能算得上青梅竹马。

真的是亲姐妹的风府之人,在他们的面前,倒是显得更为生疏陌生了。

“三姐,我们走吧。”

软糯的声音轻轻响起,一双小手朝着她的手心握了来,风扶摇低头,风玲珑的眼睛里盛满了对她的担心。

弯了弯唇,风扶摇握住了风玲珑的手,轻轻摇了摇。

至少现在,她的身边有玲珑,还有大哥,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屋子里还在热烈讨论古亦手里的书,唐先生几次想要严厉呵斥都被文先生摆手制止。

就在唐先生处于要发飙的临界点,金珠巡视了一圈,令众人闭了嘴。

“走吧走吧!哎!就你事多,明日定要和金父好好说说你这个坏脾气!”

古亦头摇一摇,唉声叹气的拉着风扶摇就要走人,不料被金珠给拦了下来。

“穿的这样好的绸缎去,活该你到时候被偷!”

金珠扫了一眼古亦拉着风扶摇衣袖的手,随手拿了一本书砸了过去,将古亦的手给分了开,没好气的盯着他。

古亦摊了摊手,对风扶摇嘿嘿直乐,顺道伸手闻了闻自己的手心,这一下子打他的不是金珠,而是气急的风玲珑。

“登徒子!下流!”风玲珑连忙挡在风扶摇的身前,两只手直直的将古亦给打的四处乱跑这才作罢。

风扶摇好笑的拉住了满脸怒火的风玲珑,抬起眼对上金珠严厉的视线,微微点头。

“你还不去换衣服!”金珠叹了口气,拉住了还在乱跑的古亦,没好气的让随从拿了几套粗布衣裳来,随手扔给了古亦一件。

“穿这个?”古亦嫌弃的提了提那件衣裳,又朝风扶摇看了一眼,眼眸一闪,将衣裳扔到一边,哼道:“没有我小弟的,我才不穿。”

金珠瞧着他的眼神自是知道他是不会善摆干休的,抿了唇,犹豫的从托盘里拿出了一套小一号的粗衣,递给了风扶摇,皱眉道:“只有这件比较小,还是男装。”

金珠说到一半,忽然没了耐心,冷声道:“就这一件适合你!换了吧!”

风扶摇笑着伸手接了金珠送来的衣裳,低下头,瞧了风玲珑一眼,将衣袍递给了风玲珑。

“三姐我不想穿。”风玲珑瞧着那衣裳咬紧了唇,身子略微退后,却是不愿意的模样。

风玲珑这般贵公子似的态度,令风扶摇心里一惊,眯了眼,强硬的递给了风玲珑,冷声道:“想要知道百姓的生活,你就要和他们一样!不能有高人一等的想法!”

风扶摇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风玲珑说话,风玲珑低了头,委屈的蹙了蹙眉,低声道:“必须要穿吗?”

风扶摇松了他的手,没有任何商量的点了头。

握紧了手,风玲珑只得接了那一件衣裳,委屈的朝屏障走了去。

金珠瞧着风扶摇方才的行为,眼底的敌意少了不少,瞥了古亦一眼,将他扔开的衣袍递给了风扶摇,冷声道:“这件更大了些,拿去换了吧!”

这样命令的口吻令风扶摇有些诧异,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时金叶说,她害怕她的姐姐金珠。

想要劝金珠改改说话方式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风扶摇自嘲一笑,死过一次的人,还是不长记性,这样喜欢去管别人的事,最后又讨不到好,落得一身不是。

“你穿!那我也穿!金珠,给我一件!”古亦瞧着风扶摇拿了衣袍就要去换,也改了主意,伸手找金珠要。

随着他的动作,怀里的书歪歪扭扭的眼看着就要掉下来,金珠伸手去拿,古亦慌忙转身护住。

瞧着他宝贝的模样,金珠不由被气笑,“急什么,我又不抢你的!”

屋内又有人窃窃私语,金珠冷冷抬眼看了过去。

因为六皇子暂住于金府,因此这个时候没人敢得罪金珠,都只好憋屈的闭上了嘴。

金珠对身边随从点了头,冷声道:“给他们都发下去。”

古亦瞧了半天,见金珠确实对他的书没什么兴趣,这才松了口气。

提了衣袍放在眼前,古亦对着布料闻了闻,嫌弃的皱了眉,看向金珠的眼神很是狡黠:“看来,你是早有准备。这么多粗布衣裳,也难为你有心。”

金珠抬眼对古亦瞧了瞧,眼神转了开,凉凉道:“这也不麻烦,都是家里的下人穿了不要的衣裳。”

古亦一个激灵就要扔出去,金珠手快的拉住了他,抬眼瞧着还在一旁的风扶摇,揶揄道:“听说风水月,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也很喜欢那些平易近人,平时亲近下人的人。”

风扶摇瞧着他们争吵,低着头忍不住笑了。

在抬起眼,众人已然将身上的衣袍给换了去,时间刚刚好,风扶摇也不想浪费时间,拿着衣裳,就朝着屏风走了去。

“贤弟等等愚兄!”古亦瞧着风扶摇走过去的背影,脑子一抽挥着手瞪了金珠一眼就要赶过去,金珠劈手拦了下来,气急道:“你跟过去做什么?”

“当然是和贤弟一起换,呃...”古亦脸上一红,这才想通,尴尬的咳嗽一声。

金珠扬了头,“嗯,你继续说,你要和程风一起换,什么?”

古亦挠了头,全当听不见,抬眼瞧着屏风,一副梅花图中,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在那晃动,古亦脑补了一下画面,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透红。

忽然又道:“嘿,那小子怎么一起进去了?难道要一起换?”

“那是她弟弟!而且只是换了外衣,里面又不是没有,你瞎想什么!”金珠无奈瞅了他一眼,待风扶摇出了来,自己最后一个进了去。

风扶摇一身加大了一码的衣裳,看着极为不协调,古亦踏着脚,就凑了来,啧啧啧的瞧着。

风玲珑挥着大了的衣袖,气恼的挡住了古亦,“登徒子你别看!”

“嘿!小子,你知道不知道登徒子一般都是大姑娘骂人的话!怎么瞧着你还说上瘾了!”

风玲珑小脸红扑扑的扑着就要打过去,不巧踩到了自己的衣角,一头栽了下去,风扶摇惊慌的瞪大眼,幸好古亦眼疾手快一把抓了住。

“让你姐多给你喝点骨头汤,长个子!”古亦一边拖着风玲珑的身子一边挑眉开口,偏偏不老老实实的将风玲珑给扶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风玲珑玩,风扶摇瞧着脸色刷的就变的恼怒。

故意也不敢玩的过分,对着风扶摇讨好的笑,一把将风玲珑给扶起来,顺道拍了拍他的身子,嘿嘿道:“可别哭鼻子!等会把你姐惹毛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才不会哭鼻子!”风玲珑生生克制住了眼眶里的眼泪,恨恨的朝古亦瞪了过去。

风扶摇慌忙扶住他的肩膀好生查看,就见风玲珑脸色苍白,心里一疼,还没说话,风玲珑拉住了她的手,对古亦挑衅道:“三姐,我一定会长的比他还要高的!你一定要等,别让他有机可乘!”

原本紧张的心情被风玲珑这一闹给闹的笑了开,风扶摇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好气道:“以后少听这些烂七八糟的事!特别是,离一些看小黄书的远一点!”

风扶摇气恼的瞪了古亦,古亦龇牙咧嘴,到底没敢说什么。

站着被躺枪的文先生摸了摸鼻子,对上唐先生无可奈何的眼神,额头上的皱纹挤到一起,无奈的摊手。

风玲珑那一声姐姐唤的声音略大,古亦顺道回头瞧了瞧,见殿内只剩下他们几个,以及远处的唐先生和老酒鬼,这才松了口气。

待金珠也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齐齐对唐先生行了礼,这才出了门。

“这样小的孩子,心机之深令人惊惧。”唐先生看向风扶摇的眼神很是不满,仿佛看什么极为不喜的东西一般,摇着头,又道:“那风玲珑也是,竟是高傲到这般,就连普通人家的衣裳都不愿穿。”

“可他的姐姐,不是逼着他,穿了吗?”文先生笑着摸了摸胡子,看了唐先生一眼,笑道:“就是年纪小,周边的人和事才容易影响他性格的形成,你说那风扶摇心机之深,可正因此,她是最好的老师。”

“这个风扶摇对他的影响,将会比你我,比他身后之人,要大得多。”

文先生最后叹息一声摸着胡子就离了开,唐先生摇着头,不置可否。

“你们大姑娘家家的走那么快做什么!正巧今日赶集,人也太多了,你们小心着点!”

出了书院的门,众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结伴而去,古亦拒绝了他的狐朋狗友,手里抱着书屁颠屁颠的跟在风扶摇和金珠的身后。

金珠身后跟着一众家丁越发的显眼,金珠皱了眉,令他们退了下去,回头见古亦那般护着那几本书的样子,轻轻笑了笑。

“你笑什么!都是你提出来的建议,弄得这样狼狈。前面陶大官人正在布施,场面定是混乱,你又把家丁给轰走,我看,我还是替你们先去开路吧!”古亦无奈的摇头,冲着金珠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正往前跑了几步,又忽然回了头对风玲珑瞧着,挤眉弄眼道:“小子!要不要跟哥哥一起来!”

风玲珑紧紧握着风扶摇的手正要拒绝,眼尖瞧着那边人越发的多,却还是朝古亦伸出了手。

“玲珑你小心点。”风扶摇忍不住叮嘱,古亦啧了一声,转了头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有我在呢,还能把这个小子怎么着了不成!”

金珠听着这一顿唠叨,不耐烦的揉了太阳穴,恼怒道:“要去快去!响午还要回去,别浪费时间!”

古亦摊了摊手,终于带着风玲珑快速到了前面,风扶摇担心的瞧着,直到风玲珑消失在眼前这才松了口气。

只剩下风扶摇和金珠两个人并肩的走着,金珠向来与她不对付,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金叶,怎么没一起来?”风扶摇看向金珠随意的问,金珠冷着的脸稍稍缓和,诧异的朝风扶摇看了去,“没想到你还记着那个丫头。”

“她今日本是要和我一起来的,不过到了时间却犯了懒,只说身上不舒服就不来了。那丫头也是个被宠坏的,得知师傅不能来府里教学,还是她提议的要去书院,结果这倒好,我被撺掇的出了来。”

金珠说着语气带上点不满,虽然口头上不住地念叨,然而,风扶摇跟在她的身后,却见她径直去了卖鸡蛋的小摊,买了十个鸡蛋,嘴里却小声的犹豫:“这些做鸡蛋羹也不知够不够,昨个说头疼,不然配着药材一起熬了,还能喝点。”

风扶摇感动于她对金叶的呵护,脑子里却浮现曾经金叶对她说的话。

金叶是那样向往京都繁华的生活,只希望她这次,不是故意引金珠出来,自己做一些傻事才好。

轩辕烈,不是能实现她心中梦想的对象。

“药材和鸡蛋放在一起,喝着味道可就不对了。”风扶摇压下心中想法,轻轻开口,笑着又拿了两个鸡蛋,笑道:“这些鸡蛋摊出一个饼来,里面加一些祛热生津的草药,却是能吃下去。”

金珠对她看了眼,默认的看着她将那两个鸡蛋一同放在了篮子里。

“十吊钱,这里的鸡蛋都是今天自家的老母鸡刚刚下的,两位公子多要一点,回去吃着可顺溜!”

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满头的白发,颤颤巍巍的给她们递来竹草编织的篓子,满眼的慈祥。

风扶摇瞧着她双鬓发白,肤色暗黄的脸,不自觉得浮现起风府里,差不多年岁,被养的刁钻细腻的祖母,心里生出几分酸涩来。

这世上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同样啼哭出声降落于世,差不多的年岁,有人辛辛苦苦劳作双手布满粗糙,却也有人,金银堆砌的府苑里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的是白胖骄奢。

接过了老人家递来的篓子,风扶摇往里面又放了十个,手里本拿出一锭银子,却又忽然握了手,给了散碎的几吊钱。

离了那老人家,金珠瞧着风扶摇,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忽然开口道:“一锭银子都在手里了,为什么又忽然收了回去,只给了原本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