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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娘也没得胃口,一场盛大的早宴维持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日出这才终于结束。

风扶摇跟着兰姨娘从福禄园走了出来,阳光投射在湿漉漉的地面投射出来的光照耀的风扶摇眼睛一阵难受。

整个宴席都没怎么见到的白霜突然走了过来,伸出手替风扶摇遮着。

被任期华见到了,任期华笑着道:“哟,摇儿今个这可真是娇气的紧,白霜,你且放下手吧,摇儿啊还没那么虚弱。”

白霜脸上红透,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总归三夫人发了话也只得放下手。

“弟妹就别为难人了,瞧着摇儿托着难受的身子来了,竟是连遮阳都不给遮了?”大夫人心里一直都压着一股气,好容易出了来,找到了任期华的话茬。

任期华被大夫人呛声,本想呛回去,偏偏大夫人话里意思都是向着风扶摇的,任期华无得,只能对大夫人白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倒是谁呢,原是嫂子,只是摇儿身子不好,嫂子倒是知道的清楚。”

大夫人眼睛一转,冷笑了一声,一双污浊的眼对风扶摇看了过去,眼里闪过得意,嘴上却是说的好听:“都是我的孩子,身子如何自是知晓的。不过我倒是听说玲珑那孩子最近怎么的了,好像是身子不太好?”

提到风玲珑任期华的神色浮现几分不自然,瞪了大夫人一眼,甩着手,竟也没说话转身便走。

“这便走了?自己的儿子倒是管不好。”大夫人冷笑,转身见着卿水然安静的站在身后,面上浮现几分尴尬,压低眼底的情绪脸上浮现笑来。

“水然你今个在姑母那暂时歇着,待丫鬟们打扫好了再入住水云阁。”大夫人一脸关切的握着卿水然的手,慈祥的道。

大夫人虽然因为水云阁之事对卿水然心存疙瘩,但任期华被自己气走的得意足够将那些不满压下去。

说着话,大夫人的神色便飞舞了起来,牵着水然的手很是亲厚的向前走,竟是将风水月落在了身后。

风扶摇对风水月嘲讽的看了去,风水月死咬着唇,即使对象是卿水然也就被气的不轻。

“摇儿你的身子。”好容易等他们都走了,兰姨娘这才找到与风扶摇独处的机会。

见着听着凉薄的话久了,风扶摇转身对上兰姨娘那一双真心关切的眼神,鼻尖一酸,差点落泪。

“娘,你理她做什么,看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自是没事的,你前日子才吹了风,现在还是快些回去的好。”风娆拉起兰姨娘的手,瞪了风扶摇一眼,恨恨的带着兰姨娘走了。

风扶摇看着风娆气冲冲的背影心知风娆还在生她的气。

“三小姐千万别生四小姐的气,四小姐也是担心姨娘的身体。”慈祥的声音响起,风扶摇看了过去,身着着乌色的纯色撕花褙子下着着宽大裤裙的婆子满眼慈祥的出现在眼前。

风扶摇认得,这是风娆的奶娘王奶娘。

“我自是知道,只是姨娘不是去照顾祖母了吗?如何会吹风?”

王奶娘是紫东阁唯一一个跟随着兰姨娘一起去静思庵的婆子,她见到风扶摇真心想知道便也开了口,叹息道:“说是去照顾,其实就是当丫鬟,静思庵的尼姑娇气得很哪里能使得,委屈的只有四小姐和兰姨娘了,哎。”

王奶娘转身走了,风扶摇叹了口气。

说是静思庵的尼姑娇气不能使唤,只是因为在她的面前不好说真话吧。

哪里是静思庵尼姑的问题,根本就是那个折磨人的老太太嫌弃尼姑伺候的不如意想着法的欺负兰姨娘。

这个时候风扶摇哪里有说话的份,低着头望着地面上的波光粼粼踩着一双棉鞋在地上走着,神情黯然。

平白让兰姨受这份罪的是谁,还不是她吗,风娆怪罪她完全是有理由的。

“小姐你别多想了。”白霜见她伤心难过心中不由心疼,走到她的身边也不顾脚上的凉意安抚着她。

风扶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方才回头对白霜看着,问道:“进了屋竟是不见你,如何去了?”

白霜低了头:“能进去伺候的都是家生子,奴婢这等身份只得在墙角边守着。”

风扶摇皱起眉,恨恨道:“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规矩,大家不像大家,学的不伦不类。”

白霜低着头也不敢说话,正巧这时也出了福禄园,白霜跟着风扶摇的脚步岔开话题:“小姐你说三夫人今日为何对那件事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说表姐入住水云阁的事?”风扶摇眯眼。

白霜点头。

风扶摇唇边泛起冷笑,三婶真的不在意吗?那不可能,谁都知道三婶对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充满了愧疚,平日里谁都不可以提到那个孩子,这样的疼爱下,如何会对为那个孩子准备的院子被其他人占了丝毫反应都没有?

只能说,三婶太明白时事了,她知道抗议是没有用的,水云阁空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继续空下去,卿水然不住还是会有其他人觊觎,因此她才只能将这些事情放在心底,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替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

事实也确实如同她想的那样,上一世没过多久三婶便得到一个机会,国茂公被贬至辽东,三婶便打着国茂公郡主的名头逼着卿水然搬了出来,也因此彻底与卿水然撕破了脸。

“说起来三夫人也是可怜的人,听说那孩子已然五六个月,再撑一会便能活下来呢。老太爷那般的想着那孩子,真是可惜。”白霜叹息一声,话一出口心里又有些发憷,见四处没人这才松口气。

风扶摇也只能抿唇笑了笑,二十年前的流产,谁知道呢。

皇宫里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也干多了,当年老太爷能为了还未出世的孩子,新建这样的豪华院落更是许诺将风家的一切都交于那孩子,这样的疼爱之心能不引起一些人的记恨吗?

水云阁,水月,这两个名字如此相近难道就没有一点关联?风扶摇唇角勾出一个冷冷的弧度,当年的真相什么样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小姐今日也无事,是不是去六少爷那看看?”白霜看她的神色又有些不对只得再次岔开话题,脑子飞快运转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风扶摇刚想答应,脸上纱巾一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眼里露出失落,“罢了,我这幅样子如何去见那孩子。”

提到她的脸白霜的眼泪又止不住了,风扶摇带着哭泣的白霜回了紫风阁,路上却碰巧遇正要替卿水然诊治的老大夫,老大夫见到她脸上也浮现诧异,对她微微点头,对着她的脸瞅了几眼眉头皱了起来。

风扶摇对老大夫回已一笑。

“上次刻意留下的药汁里面的成分你可弄清楚了?”风扶摇扯了扯唇轻声问。

白霜闻言神情变得恼恨,“当天奴婢就去医馆让大夫看过了,半时辰前医馆的小厮给奴婢送了来!夫人给小姐喂的药里面含了好些毒药,最是能要命的断肠草都有!夫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风扶摇勾了唇,“要做什么?这不是已经出现效果了吗?”

“小姐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喝!”白霜气的都要哭出来,风扶摇失笑,“若是不喝,那对心狠手辣的母女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比起未知的陷阱,还不如眼前这个知根知底的毒药。”

抚上自己的脸,风扶摇冷笑:“之后你去一趟府里的医馆,让他们按照原样给我来一份,送到祖母的房里。”

眸子里含着阴冷,风扶摇拉扯好纱巾正要离开,迎面与吴嬷嬷撞了去。

“哟,这不是三小姐吗!三小姐的脸怎么还没有好呀,看来定是得罪了小人吧,哈哈哈。”吴嬷嬷脑袋一撇,张嘴嘲讽。

白霜气的两手一握,瞪大了眼睛对吴嬷嬷盯着,突然笑道:“吴嬷嬷这腿是怎么了?听说休养了不少时间?”

风扶摇对吴嬷嬷的腿盯了会,听说上次吴嬷嬷被二叔教训挨了几板子,大概是伤着了根本,近日来走路都走不利索。

吴嬷嬷神色瞬间变得酱猪色,一脸肥肉气的滚滚,风扶摇扯过白霜的手,走进吴嬷嬷的身边,一脸森然的笑道;“吴嬷嬷上次答应我的兰花,可是别忘。”

风扶摇拉着白霜回了紫风阁笑的一脸灿烂,想起兰花便命白霜将上次大夫人送与的兰花端了来。

仔细观察着兰花的娇羞,风扶摇扯了扯唇。

“这株兰花好生养着,以后定是有用。”风扶摇眼里泛出阴冷。

正盘算着棉帘外一阵叫声,风扶摇皱眉,白霜开门,只见春画端着一个盘子一脸烦躁的走了进来。

“这些是夫人赏赐给你们的亚岁礼,快感恩的收下吧!哼!”春画将盘子上的帘子掀了开,不屑的看了风扶摇一眼,话还没说完将手里的盘子一股脑的塞到了白霜的手里。

白霜望着手里的盘子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春画仰着头鼻孔朝天的走了出去白霜也没反应过来。

风扶摇拿起盘子里放着的颜色鲜艳的棉裙放在眼前,看清了款式风扶摇不由冷笑。

这样鲜艳的颜色是只有已经成了亲的夫人才会穿,并且她此时的脸上又是雀斑又是红点,穿上厚重的棉裙会显得脸色越发的暗沉难看,这若是真穿上了,根本就是去丢人的。

“小姐大夫人怎么突然这样好心了起来?”白霜对大夫人突然的大发慈悲感到很不可思议。

风扶摇嘲讽的笑了一声:“原就是该给我的东西拖到现在,想来这件衣裳也是花费了好大的心思。”

棉裙的料子倒是好料子,风扶摇摸着料子眼眸转起,也不知风娆可有收到亚岁的礼物。

风娆出发静思庵之前,大夫人便说已经送了去,但她怎么想也不会相信大夫人会在花钱的事情上这样好心。

此时上春院,卿水然坐在软椅上一脸紧张的对老大夫看着,生怕他的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大夫,我的身子怎么样了?”老大夫把脉的手刚刚离开卿水然手腕上的丝巾,卿水然的声音发着颤声。

老大夫从座位上站起身,抚摸起自己花白的胡子沉吟了几声,皱起眉思索的样子让卿水然的心一上一下的。

“大夫您放心,银子不会短了你的,我的脸会不会起疹子?”卿水然显然有些焦急,紧紧地抓住老大夫的衣服,直到看见大夫人的身影似要进来这才不得以松了手。

“大夫,我是不是也要和摇表妹一样满脸都是,都是溃烂?”卿水然一双美目泫然欲泣,指甲在木桌上紧紧的刮着,看的老大夫都觉得疼。

老大夫对卿水然投去一眼,感叹长得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姐,原也是一个俗人,开口闭口便是银子。

“小姐并无大碍,身子恕老夫直言,健壮的如同一头牛。”老大夫干咳一声,老脸上浮现点点嘲笑。

“你确定?摇表妹那症状当真没有传到我的身上?”卿水然带着几分不确定。

“暂时还没有出现症状,需要知道三小姐的病情才能有所考量。”老大夫不觉想起路上遇见风扶摇的情景,他对这位风府传说中的三小姐带有几分好奇:“不知三小姐究竟得了什么病?”

“她啊,脸上满满的溃烂长满了红斑红点,看一眼便觉得晚上睡不着,那样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卿水然身侧的陈阿婆恨恨的咬着牙,不耐烦的道。

卿水然剪水的眸子越听这话越显出狠意,握紧了拳头神情发着呆。

老大夫被她的狠毒吓的胡子颤了颤,咽了咽口水道:“小姐该是无碍的,请放心。”

当大夫人走进来之时老大夫已经要被卿水然身边的婆子请了出去,春画奉了大夫人的命令陪着送客,途中与吴嬷嬷撞上,吴嬷嬷认得老大夫正是自己曾经请来的大夫,见春画恭恭敬敬的请着,面上猛然露出得意之色,“一哟哟哟,这是谁呢,啧啧啧,上次还说是庸医,怎么这次就恭敬的请上了?”

春画本就心情不好,见吴嬷嬷这般欠揍的模样,当即就与吴嬷嬷大骂了起来。

老大夫被卿水然身边的婆子陈阿婆慌张请了出去,闹成一团的吴嬷嬷与春画最终被大夫人分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

时至日落,待风石匆匆回至给老太太请安后,风府陷入平静。

风扶摇抚上自己的脸,眼里一阵阴郁,现在她的脸比较前世已然好太多,她本想凭借记忆自己调制解药,终究叹及不是学医的人,只得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