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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好样的!白霜你真是好样的,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蹄子!”吴嬷嬷气的手直抽抽,只觉得自己的面子彻底被压在了地上,从脚上抽起来一双鞋拿着就往白霜身上砸。

“你这个死老太婆!你还想打我!”那一只鞋被白霜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白霜看着地上那只泛着臭味的土鞋,心里一阵恶心,再看着吴嬷嬷那张脸,白霜撩起袖子,心底一阵火大,不顾形象追着吴嬷嬷打了过去。

这两个人开打了,正在紫风阁打扫的丫鬟们也纷纷加了进来,风府里的丫鬟哪个没有受过吴嬷嬷的气。

众人扭打在一起,其他院子的丫鬟拿着拉架的幌子,也加入了其中,瞬间就变成了众人殴打吴嬷嬷一个。

风扶摇透过窗户目睹了这一切蹙起眉头,这样没规矩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一转念,白霜跟在她身边受尽了欺辱,适当的抒发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什么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糕?

这样一想,眉头也舒缓了下去,歪着脑袋偏着头,慢慢也看的津津有味起来。

这一场架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再凶悍的吴嬷嬷又哪里是一群小姑娘的对手,最终以吴嬷嬷鼻青脸肿结束。

吴嬷嬷的失败却不代表这件事情的结束,吴嬷嬷回了上春院遮着脸在上春院哭哭啼啼,愣是央求着陈嬷嬷禀了大夫人。

愣是劝说着大夫人从外头请了个信任的大夫来紫风阁给风扶摇看病,只道是三小姐装病!

白霜听说之后,气冲冲的跑去想和吴嬷嬷继续拼个你死我活,被风扶摇给拦了下来。

冷笑一声风扶摇轻拍白霜的手,“近几天请来的大夫不下十个,多一个又怕些什么。”

“可是那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怕来不及准备只根草的药汁!“白霜急的额头一层虚汗,从前只要来了大夫小姐就会喝下半碗只根草的汁水,也不知小姐从哪里知道的,只要喝了只根草就会引起暂时的脉搏快速全身冒冷汗,典型的风寒状况。

瞥眼看到茶木桌摆着的白瓷茶碗,风扶摇顿时有了主意,勾唇安抚了一下白霜的手,褪了衣衫躺倒在炕头,“来不及也无事的,大夫来了只消告诉大夫今日我受了惊。”

见她一副很有信心的模样,白霜稍稍放了心,点头应着,深吸口气站在院外候着。

白霜守在门外,听说大夫人派了人来,参加群架的丫鬟们此时乱成了一团。

白霜正等的心焦,见她们慌乱的模样,顺道安抚了她们两句,尽显管事丫鬟的气派。

“白霜!三小姐可在屋子里!夫人让我请了大夫来看看三小姐的身子!”吴嬷嬷率领着一众丫头和一名老态龙钟的大夫,瞪大眼睛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伸出手恶狠狠地冲着白霜叫嚷,还不忘拿着手绢捂着自己的脸,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吴嬷嬷,您老那样子还是别说话了!丢人!”春画跟在吴嬷嬷身后,拿起手绢捂嘴嘲笑。

大步走上一步,快速上前,自然的挽上白霜的手,笑嘻嘻道:“三小姐可好?夫人实在担心的不行,府里之前请来的大夫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还没好!这又请来一位名医,妹妹快引进来瞅瞅?”

春画搭着白霜的胳膊,白霜整个人都僵住浑身不自在,春画向来看不起人,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伴随着春画嘲讽的话语,边上原本惊慌的丫鬟们统统笑了起来,吴嬷嬷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

“别让三小姐锁在屋子里不出来见人了!还是快给大夫好好看看到底有什么病!”吴嬷嬷呼吸粗重泛着恶心的声音咧声道。

白霜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将大夫迎了进去,同时将风扶摇让她说的都与老大夫说了。

走到一半,夏风回过头,见身后一群人跟着,眉头微皱挥手让他们留在了原地。

当吴嬷嬷撩开帘子见到的是风扶摇躺在炕头上满身虚汗,挥舞的手像是正在做噩梦。

白霜柔声唤醒了风扶摇,老大夫正要给风扶摇搭脉被夏风拦住,从怀里抽来一条丝巾搭在风扶摇的手腕上。

这位大夫是辽东葫芦大街上最出名的老大夫,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有病没病一搭脉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这位风三小姐的状况着实让他好一阵琢磨,手里的脉搏有一下没一下的,别说是仔细诊脉,就连把握都很难。

莫不是得了怪病?老大夫的汗当即就冒了出来,凝神仔细盯着风扶摇的额头,那上面不断冒出来的汗也是稀奇。

“老郎中,三小姐到底怎么样了?病可是好了?”春画压不住性子,松开白霜的胳膊对躺着的风扶摇撇去别有意味的眼神。

老大夫不答话,左思右想考虑着风扶摇的病情,这奇怪的症状他一辈子也没见过。

但是直到他眼尖发现桌上摆着的七色白瓷茶碗少了一个,一个想法就冒出了眼前。

苍老的声音轻说了一句“得罪了”,右手略微试炕头边缘,浑热的炕加上两层棉花鹅毛被子,这病症便显现在眼前。

“你究竟能不能看出来啊!该不会是庸医吧!我就知道吴嬷嬷能找到什么好货色!”春画等了好久不见老大夫说话,瞪大了眼睛尖锐的嘲讽。

风扶摇瞪大了眼睛紧紧对老大夫看着,若是没猜错,老大夫怕是猜出来了。

老大夫与风扶摇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的花白的胡子,苍桑的眼睛朝春画看了一眼,沉吟道:“从症状上看三小姐却是体虚之症,再结合姑娘之前所言,应是受了惊导致风寒症状加重。开上两幅凝神的方子便也差不多了。”

老大夫的话一出口,风扶摇和白霜齐齐松了口气。

风扶摇背后一层冷汗这才得到舒缓,炕头不断冒出来的热风倒吹散了冷汗和不安。

感激的朝老大夫点了下头,风扶摇示意白霜送客。

白霜顿时只感觉到浑身轻松,猛然间的放松让她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走的第一步竟是没把握方向重心摇晃着去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春画瞪大眼睛恨恨朝吴嬷嬷看了过去,经过吴嬷嬷身边时冷冷嘲讽道:“没用的老东西。”

吴嬷嬷原本就虚,被春画这一冷嘲吓的头顶开始冒烟。

她该怎么向夫人交代?

夏风的眼神在老大夫和风扶摇身上打量了许久,与风扶摇对视轻轻点了点头,托开帘子走了出去。

老大夫将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底,心道大家族果真是常人所不解。

想起自己参与到风府中的阴谋个事中,心底也有些后怕,后怕后却又觉得有些意思。

“真是庸医,老郎中!”春画絮絮叨叨,再没有半点殷勤谄媚的模样。

“春画!”夏风呵斥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对老大夫笑了笑,回头对白霜看了一眼,思索一会从怀中拿出一钱银子递给老大夫手里,笑道:“今日真是多谢大夫,白霜妹妹快随大夫去取药,三小姐的病早些好夫人等心系三小姐的人才能安心。”

擦去额前的汗珠,风扶摇从腋窝下拿出茶杯,从窗外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呼口气,拿着茶杯放在眼前没好气的看着,还别说,放在腋窝下用劲还真硌得慌。

望着手里的茶杯风扶摇轻笑,将这样膈应的东西藏于腋下就会扰乱脉搏,哪怕是再好的大夫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风扶摇舒了口气,这次这位大夫分明瞧了她的小聪明却没说,往后定要好好感谢一番。

“那贱蹄子真的病了?”上春院内大夫人阴沉了脸色,低沉着声音对夏风问道。

上春院厚重棉帘被陈嬷嬷放下,灯芯有一下没一下的跳动,气氛阴沉的让人不能呼吸。

“是,大夫看了,说是受了惊。”夏风弯着身子福礼,低头轻声回答。

“哼,不知道从哪请来的江湖郎中,我看就是一个庸医。”春画等不及大夫人问话,自己率先开口,愤恨的声音夹杂着不屑,撇着眼睛嘲讽的对吴嬷嬷看着。

大夫人眼神微眯,阴沉的眼睛从春画的身上掠到吴嬷嬷的身上,眼里露出对春画擅自说话的不满,可到底也没说什么,眼神更多的是对吴嬷嬷盯着。

吴嬷嬷一对上大夫人的眼神,身后冷汗直冒,肥胖臃肿的身子一抖,慌忙跪了下来,祈求道:“夫人不是春画说的那样,我请的,那真的是葫芦街数一数二的老大夫啊,夫人明察啊!”

“夫人你饶了我吧!”吴嬷嬷说完那一段还不放心,小的再看不见的眼睛涌上泪水,一把眼泪一把口水的祈求着。

“我都知道了!都下去吧。”大夫人眼神一凌,眼底露出些许厌恶,转过身闭上眼音线低沉的命令道。

这一句话相当于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多谢夫人,谢谢夫人!”吴嬷嬷一咕噜的从地上飞快的站了起来,如蒙大赦般摇着自己臃肿肥胖的身子,生怕大夫人反悔般慌张的跑了。

夏风犹豫的抬起头,轻呼口气正欲离开,一回眸,见春画还站在那不走,张大了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略微皱起眉,思索了一会,伸手将春画拉走了。

陈嬷嬷站在棉帘旁,一直眼见着春画这等吵闹的丫鬟都离了内室,面上浮现忧虑,收拾了一下大夫人放在一边的杂物,对沉思的大夫人走了过去。

“夫人别太担心,所幸那些流言蜚语总算是压住了。近来该不会有人敢说那事,坏了二小姐的名声。”陈嬷嬷扶住大夫人的手臂。小心地搀扶,挥开边上守着的丫鬟,从桌子上端来已然温着青梅酒。

大夫人从陈嬷嬷的手上端起那碗梅子酒,放在嘴边停顿了会,还是没喝,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那个贱蹄子的病只要一日不好,水月的名声就不会恢复。制得住明面又哪里止的住暗的,那些碎嘴小杂种们暗地里还不知怎么说!”

越想越气,大夫人一巴掌拍在檀木桌子上恨恨的开口,“那贱蹄子怎么没得病死了呢!装病装的也够久!”

“病着的人还知道跑到念香苑,我倒是不知那泼妇与她关系那般密切!”

陈嬷嬷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人生气也不敢冒然安慰,只得静静在一旁等待大夫人怒火平息。

“夫人。”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那是夏风。

“进来。”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大夫人依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盯着夏风进来。

“夫人。”夏风恭敬地福礼低着头,眼眸朝下,安静的站在原地。

夏风不说话大夫人便也不问,气氛一时间又变得压抑。

等了一会,夏风鼓起勇气抬头对大夫人瞄了一眼,对上大夫人的冷眼慌乱的低下头,咬紧了唇再度抬头,大夫人悠哉的喝着茶,陈嬷嬷正对她看着,温厚的眼示意夏风说话。

夏风呼了口气,低着头便将风扶摇这几日的表现一一道了出来。

“这么说每日送去的药她都喝了?”夏风的回答让大夫人神色缓和了不少,端着酒杯手臂微抬欲抿一口,半天没有进口,低头一看,发现原是空了,皱着眉又放了回去,一双眸子阴阴的对夏风盯着。

“是。”夏风点头,倒是没见怕的。

“你下去吧,夫人有事再来唤你。”陈嬷嬷看大夫人的神色缓和,知是有了主意,遂挥手逐了夏风。

夏风眸色微闪,乖巧的低着头退了出去。

紫风阁这边,随着天色渐晚,风扶摇正洗脸。

灯芯摇曳,风扶摇对着一盆垫了矾纸的水看得出神。

“阁下真是好兴致。”水中四目对望,屋顶隔开的空隙红色的衣袍随风飘摆,风扶摇的口吻加上了几分威胁和好笑。

这几日,不管做什么她都能感觉到有人在默默注视着自己,但就是找不到是谁。

今晚风扶摇无意的一瞥,又或者说是那人有意的现身,倒是看了个明白。

“呵。”比女子还妖娆的脸轻笑一声,下一瞬间风扶摇的水盆里便没了男子的身影。

“真是个怪人。”风扶摇移开视线坐在铜椅上,她原以为这男子是有所图,但过了好几天,倒也没听过府中丢失了什么。

也许正是这种让人捉摸不透才更可怕。

离开铜椅走到炕头,抬头确定男子走了后这才伸手将一件红色衣袍从褥子里拿了出来,这是不久前风玲珑悄悄给她送来的,也不知为何要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