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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风扶摇一手撑着下颚,笑望着一脸窘样的细仔。

细仔冷哼一声,“郡主又开始不正经了,要是被老侯爷知道了,郡主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的,花夫人要是知道了的话,肯定要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到时候郡主肯定要吃亏。”

“府里的状况,我还能应付得来,比起得罪府中的那些人,本郡主怕的是那一只……那一位凉王殿下。”风扶摇不喜欢看不透的人,好像他能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而她一点都没辙。

“凉王?凉王让郡主来这种地方。怕是有心刁难郡主吧。”细仔心里有诸多不满,恐于忌惮凉王名声,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都对凉王有惧意。

“有什么关系?好戏要开始了,偶尔需要改善一下生活吗,及时行乐,四年一度的清秋姑娘出台得好好看咯,错过今晚,要等四年了。”风扶摇双眼一眯。

“小人没、兴、趣!”细仔扭转脑袋过去,看着风扶摇真兴致勃勃地期待着,气呼呼地盘腿坐在一旁,干脆躺在榻上挺尸准备睡觉。

风扶摇瞥了一眼细仔,一个小屁孩怎么活得像个小老头似的,清秋姑娘才艺双绝,容貌堪称绝『色』,多少男人都眼巴巴瞅着望眼欲穿地盼着,想要一睹清秋姑娘的容颜。

没想到见到没长大的小屁孩对美人没有兴趣,白白浪费她领着他来见世面的心思。

“错过这一次,就没有下一次咯。”风扶摇哪里知道四年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啊?

饶是风扶摇将传闻中一代一代的清秋事例拿来诱引细仔。

细仔直接嫌烦的捂住了耳朵,嘟囔着嘴巴道:“我要睡觉。”

风扶摇忍俊不禁,直到大堂里的烛火黯淡了下来,而楼下有一抹粉影在红光之下慢慢地走上了高台,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羡慕期盼地望着台上的秋夫人。

一看便她秋夫人年轻时是位罕见的美人,说话特别注重艺术,比起世人口口宣传的清秋姑娘,风扶摇反而更看中这名站在清秋楼后面的秋夫人。

柳如烟的事情,这位秋夫人看似不是那样薄情的人,按照六扇门的说法,秋夫人将此事撇得很干净,说那是柳如烟自己的选择。

风扶摇端起热茶,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敛回了心神,认真的听了听秋夫人台上的言辞。

秋夫人说了一些开场语,跟学校领导讲话,打的是官腔,并对在场各位的到来表示了非常热烈的欢迎,“秋娘在这里先谢谢诸位,今天晚上,诸位远道而来的捧场。”

大家过来目的很一致。

有人笑问道:“清秋姑娘是不是该上台献艺了呢?今年的清秋姑娘是匆忙替补的,秋夫人说不亚于今年上半年的那一位,那我就想要问了,跟上上一界的清秋姑娘比如何呢?”

“上上一界的清秋姑娘是谁啊?柳如烟吗?对啊,她究竟怎么样了?只从她退居幕后之后,不是说她也曾出来接客吗?怎么后面不见了呢?”

“柳如烟?什么柳如烟吗?”

“你们不知道啊,最近可邪门了,据小道消息说柳如烟被人杀死了,之后不久上一届的清秋姑娘也死了。”

“按照你的这个推测的话,岂不是今天晚上的清秋姑娘的『性』命也……岌岌可危了?”

“……”

听到这里要是还没有听出什么端倪的话,风扶摇要笑清秋楼的辉煌终将成为历史,未来能在大齐京城笑望风尘,应该属于清风楼与万花楼了。

之前,风扶摇有将万花楼排除在外。

之后见过赵王本人,发现皇帝的儿子真没有一个简单的货『色』,个个都是那么的出众,有着一双冷眼,与一双搅弄风云的手,自然不可小觑。

如今的清秋楼大堂,有人前来散布不实谣言,用语言来砸场子,风扶摇倒是想要看看秋夫人要如何应付呢?

秋夫人也不是吃素的,自然得要反击一二,脚步轻移,望着那个首位道出各种揣测臆想之人,微微一笑,道:“秋娘识人不多,能否问公子一个问题,可否请公子为秋娘指点一二?”

如此温柔,如此循循渐进,又怎么能够拒绝她的请求呢?

那人作揖道:“不敢,请秋夫人发问。”

哪料秋夫人狐疑地问道:“请问,柳如烟是谁?”

风扶摇吃惊,在此时竟能听到柳如烟的名字,柳如烟的尸体在哪里?至今依然是一个谜。

有人借用柳如烟的事情为清秋楼蒙上灰尘,没想到秋夫人直接发问——柳如烟是谁?

秋夫人笑道:“我们清秋楼打开门做的是文人雅客的生意,从开办以来,清秋姑娘是从来没有名字的,秋娘不知道是谁给清秋姑娘的冠上一个俗名,秋娘想说的是,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柳如烟,唯有清秋。”

“好!”有人拍手叫好。

风扶摇唇角上扬,赞许地笑道:“这位秋夫人是个厉害角『色』。”

“清秋姑娘没有名字?”那文人见秋夫人当场给他难堪,不少人冲他丢白眼,不服气地问道:“每个人生下来都有名字,每一届的清秋姑娘能力出众,姿『色』不凡,绝非俗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呢?”

秋夫人妙语笑道:“清秋姑娘不就是她们的名字吗?”

那书生说道:“那只是她们的代号,名字应当是独一无二的。”

秋夫人笑道:“世上除了圣上,谁的名字可以肯定的说是独一无二的呢?人与人重名重姓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呢?”

那文人落于下风,更加咄咄『逼』人,不愿服输,“若是重名,大部分是意外,清秋姑娘是你们清秋楼取意的,哪里算的是意外,不过是喧哗取宠的伎俩而已。”

……

虽说那文人说的是事实,可惜口才不济,跟在人精里打交道的秋夫人比较起来,道行落上一大截,再这样说下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谁说每一届的清秋姑娘都没有名字呢?”

正在此时,一道天籁之音从三楼传了下来。

无限风情的声音在清秋楼里回『荡』,犹如在名贵的琴上谱奏的一首美妙的乐章,一时大堂里针锋相对的火『药』味,消失的『荡』然无存。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窗台打开,第一件看见的是彤云之中的一抹白,白衣飘飘,仙气十足,面上戴着一块丝帕,不能窥探她的全部模样,却足以让人梦断魂牵。

不少人屏住气,连一个字都不敢说,怕惊扰了这出尘绝世的美。

再见到那一抹白衣裙裳女子款款走下楼来,每一步仿佛踩在了众人的心房,男人们都痴痴地盼望着、期待着,步步生辉,步步生莲,岂是一个美字能够形容的。

不一会儿,一道探究的目光袭来。

风扶摇与那位面纱之下的女子相视一眼,那一眼仿若看尽人间沧桑苍凉。

白衣,圣洁如雪,冰清玉洁。

红衣,张扬不羁,超凡了得。

两人面貌不一,却在彼此身上找到一点共同点。

青楼女子,出众的青楼女子常常被人谈之为薄情,因为她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身上,不会依附男人,靠男人而活。

风扶摇从她那一双清澈有内容的眼睛里看到这一点。

清秋姑娘朝风扶摇行了一礼,笑道:“见过风郡主。”

此称呼一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之前他们还在猜想风扶摇的身份,谁也一时没多想会是风扶摇。

风扶摇之前向来都是随着南宫靖杰去清风楼“玩耍”的。

她怎么来清秋楼呢?

再听这美妙的声音,风扶摇是个女人,心湖都『荡』漾了,更何况是个男人,要是凉王在这里,不知道可否鉴别一下这一位清秋姑娘的真实身份,“清秋姑娘,今日一见,发现传言非虚。”

清秋姑娘再次礼貌言谢,与往年一样,首次登台,必然需要演出,琴与舞为助趣,必然是需要呈现的。

古时音律,跟她原先听到的古典音乐不同,风扶摇比较喜欢听通俗的古典音乐,那样节奏感会更强,也更有代入感。

音乐,风扶摇这位享受过多方面音乐熏陶耳朵比较刁钻的人是欣赏不来她手下“哀悼”的曲子,舞蹈倒是风扶摇的喜闻乐见的。

风扶摇将清秋姑娘扫了干净,面纱之下的容貌,足以倾城,“你可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云图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风扶摇戏谑笑道:“这清秋姑娘长得很漂亮啊,你说清秋与倾城雪,两人谁更美?”

云图冏问:“比美,选美?”

风扶摇说:“我只是在猜一猜这一位清秋姑娘的来历而已。”

云图观察,说:“胫骨矫健,落地轻盈,据我观察这位清秋姑娘应该懂得武功,弹琴之时,没有气喘,表示气息很稳。”

“懂得武功的绝世美人,成为一代清秋姑娘,我猜她今晚一定不会『露』出她的真实面容。”风扶摇磕着瓜子,在意念之中与云图聊天,“今晚,必须与她见一面,确定她的身份。”

云图问:“你猜想她是千年公主?”

“聪明。”风扶摇想着这个节骨眼上来京城的女子都不简单,“不聊怎么知道呢?”

云图道:“要是千年公主的话,你要怎么做?”

风扶摇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越神秘的地方越是隐藏更多的秘密需要探询,话传这俗世出来了两名云族姑娘,自然是要探究这云族了。”

“那么希望她是你的表姐吧。”云图一想到云族,风扶摇曾经特意去调查过云族的历史,可惜凡世对云族的事情记载寥寥,而且大多是传说传言,不过它相信风扶摇的直觉。

风扶摇笑道:“我也是。”

一曲结束之后,台下徐徐走上了十名红衣女子,她们共同向大堂客人鞠一大躬,开始跳舞。

在红衣的衬托之下,将中间的白衣女子衬托得仙女范十足,时而俯身,时而点足,一甩宽袍云袖,一根白绫急速而出,缠绕在悬梁柱上。

“嘭”的一声,七彩缤纷的花瓣从天而降,在花瓣雨中,见那一抹白衣凌波仙去,在空中画圈『荡』漾。

舞姿,妙不可言,美不胜收。

在座所有人心中顿时出现了四个字——人间尤物!

所有人都忍不住起身鼓掌拍桌叫好,好好好!

细仔被朝着起来,见到一名白衣女子在空中飞来飞去,傻傻愣了一下。

风扶摇打趣笑道:“擦擦口水吧,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好招摇的女子啊。”细仔冷哼一声,深深地望了一眼风扶摇道。

“不诚实的小孩。”

细仔道:“郡主,你比她漂亮,还有我不是小孩。”

“哎呀,小细仔,没看出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安慰人了?”睁眼说瞎话,风扶摇倒没有将自己定义为丑,与这位白衣女子比起来,她的姿『色』的的确确不如她。

“真的,郡主你比她漂亮。”细仔见风扶摇不信,心里着急了起来。

“好啦好啦,别那么认真,娱乐之地,认真了就不好玩了,她漂不漂亮都不关我事,表演结束了,开胃菜上完了,该吃主菜了。”风扶摇说到这个就犯愁,在家没能好好地吃上晚饭,肚子空空如也。

上一次来清秋楼消费历历在目,菜价真的是贵得不得了啊,一夜也能花掉她一个月辛辛苦苦赚来的两千两银子。

风扶摇在想整日里被白帝城那样欺负,要是没个反击怎么可以,那要怎么反击比较好呢?要是在这里大吃一顿,到时候让秋夫人去找白帝城要钱,她赖账!

想想可行『性』不高,白帝城是什么人?

三百两银子付款后,都要拿着凭证跟她斤斤计较的一个王爷,到时候他不过是派人一封信的事情,她还不是得屁颠屁颠的还钱,难道这口气就这么咽下了?

风扶摇表面淡定,内心无比抓狂,有什么办法能刁难凉王,让他对自己心存芥蒂,不再处处与她作对呢?这个问题好虐啊!

再虐的问题,在风扶摇想邀清秋姑娘一叙试探面前,也要抛之脑后,因为有人终于按耐不住又一波地开始起哄了。

一位穿着锦罗绸缎的风服公子哥笑喊:

“每一年的清秋节都是这样的无趣,弹琴然后跳舞,再后来大伙儿散开,其实连清秋姑娘的容貌都不曾见过,秋夫人,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上一问了,你们清秋楼到底算不算青楼呢?”

“如果算青楼的话,为什么不准我们嫖清秋姑娘呢,出来做的干嘛假装在哪里扮清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