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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的人又来了。

轻轻推开房门,迎面看见的便是大开的窗户外一片清亮的月色和对月独酌的那个人。

韩信知道她进来了,却始终不去看她,貂蝉走到他身边,略带玩笑的开口道:“你今日差些坏了我的事。”

“你明明知道我讨厌你用身体杀人。”他转过身皱着眉看向她,她凌乱的发丝象征着什么,他太明白了。

“哦…讨厌我这样。”貂蝉低声重复了一遍并望向窗外,随之又笑开了,眉目清新的看着韩信:“不过身在这楼中我也无可奈何。”

“…即使如此,你也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是我害你被关在这里的,貂蝉。心里涌上一阵涩意,压得他有些心慌。

“但我很乐在其中啊。”貂蝉眉眼弯起。

韩信皱眉,禁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貂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弄疼我了。”她浅浅的挂着笑,韩信松了松手上的力度。貂蝉望着他笑得活泼,语气却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嘲讽:“我说的一字一句我都清楚得不得了,倒是你,最近任务那么多可别累着了。”

韩信捏紧拳头,隔了许久无可奈何的松开,抚上她的发丝,帮她理顺微微叹了口气:“小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与我如此疏离了?我走了,你好生休息。”

银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貂蝉走到窗边,伸手接住一滴屋檐上落下的雨水。

是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曾经那么那么喜欢的人也能狠下心远离了,大概是因为信了露娜的邪吧——“小蝉,你可知道吗?刺客如果有了感情就是死路一条。”

无趣。貂蝉走向浴室,整个人松松散散的浸入水中,闭上眼睛。

帝王座下万骨枯,这乱世,又何日方休?

皇宫。别院。

软塌很舒适,坐在上头饮酒是再合适不过的。满园桃花堆积,刘备细细酌着杯酒,忽的听到一阵脚步声,他不紧不慢的放下酒杯:“军师何在?”

来人半跪下,一手撑着地:“回主上,军师彻夜未归。”

刘备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哦,彻夜未归。那你说军师是去哪儿了?”

来人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头略微低下:“在下不知。”

不知?刘备轻笑一声,把玩着桌上放置的水果刀,刀尖若有若无的指向那人的头颅:“那么,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不等那人回话,刘备反倒继续笑道:“如今蜀王称霸众侯,要是不打击一下他,陛下会很困扰吧,但是你可知,我这个人可是脾气很不好的——”

刀刃直直刺入那人的喉管,鲜血四溅。

“动了我的人,吾必诛之。”

几个侍卫动作麻利的把尸体抬走,地上的血迹也清理得干干净净。孙尚香恰巧走进来看见这一幕,望见那人的脸冷哼一声:“果然是他,不过以诸葛亮为诱饵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刘备轻笑一声,远远看见从外殿走来的蓝色身影,将桃花酒一饮而尽:“怕什么。”

“当真是不怕?你这话也未免让我有些心寒。”淡漠的声音在孙尚香耳后响起,孙尚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料到诸葛亮没那么容易死,好歹是连老夫子都认可的男人。

刘备给他递去一杯酒,没什么好气的道:“也不知是谁非要以自己为诱饵引出内鬼。”说真的,他还是有点担心的,要是真不慎丢了个天才军师那他真是要被活活气死。

诸葛亮随意抿了口酒,摸摸后颈,触摸到那一点疤就笑了:“我倒真是差点死在那儿了。”刘备望了他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是个厉害的角儿?”

回想起貂蝉勾人魂魄的眼神,他哼笑一声:“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挺厉害,若不是翼德的结界,你就只有来时再见我了。”也真是多亏了张飞事先非要在他身体里种下的结界才让他去,虽然他很不屑,但也终究是妥协了,现在想想要是当时坚决不要那结界肯定死那小妖精身上了。

孙尚香捻了块蜜馅放进嘴里:“所以说你还是别太自信为好。”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诸葛亮笑了笑:“亮记住了。”

刘备站起身来,环视着院子里奢华的装饰,开口道:“既然陛下已经想对我们动手,我们也不能在这儿久待,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启程离开。”

诸葛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重新看向刘备:“他们眼中我是已死之人,暂且不会对我们再有动作,启程的事先放一放。”

孙尚香有些疑惑的问道:“诸葛亮,你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诸葛亮笑了笑,品味着桃花酒的清甜和微醺:“嗯,想跟以前的老朋友叙叙旧。”

“你说的该不会是……”刘备微微皱眉。

诸葛亮声线轻快的道:“曾经最喜欢跟我抢东西的人,不过挺能干的。”

我当然知道他挺厉害……但是,你要怎么说服一个曾被我们抛弃的人重新归服。刘备一时哑然。

诸葛亮拾起一朵桃花,脸上带着巨大的笑意,那就利用一下你吧,小妖精。

貂蝉哼笑一声,心底寻思着怎么才能逃脱:“那我昨晚真是手轻了。”

诸葛亮轻轻笑了笑,扳过她的脸毫无征兆的吻住她的嘴唇,干蛊惑人心的声音传入貂蝉耳里:“怎么会,我可是现在还疼着呢。”

真是个不简单的人。貂蝉轻蔑的挑挑眉,哎了一声跟诸葛亮拉开距离,俏媚的笑意生在脸上:“军师哥哥果真不是平凡人,蝉儿甘拜下风,还望哥哥赎罪。”

诸葛亮瞧着她这般妩媚的模样笑意越来越深,轻而易举的将她搂在怀里,手指磨蹭着她柔软的嘴唇:“赎罪?昨晚你的表现让我很是喜欢,何来赎罪一说,我倒是应该给你一些奖励。”

“那~哥哥想给蝉儿什么奖励呢?”纤长白皙的手暧昧的抚摸诸葛亮的脸庞,貂蝉慵懒的躺在他的臂弯里,眉眼弯弯,樱唇微启。只要周旋到旁人发觉就好了,起码现在她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在面对一个不清楚底细的敌人时绝对不可以妄为,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决不简单。

忽然间诸葛亮似是察觉了什么,低声一笑,继而只听“唰”的一声貂蝉的上衣衫被扯到了腰间。貂蝉眼神一暗,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诸葛亮堵住了嘴,这个男人是个接吻狂吗?!

“放开她!!”一声低吼从离他们二三米的地方传来,诸葛亮微微离开貂蝉的身子,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却没有一点回头看看那人是谁的意思。

韩信一步一步走进他,在看到貂蝉的衣衫时神色越来越冷:“诸葛亮,我不想对你动手,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诸葛亮轻声笑道:“明知我昨晚会被这小妖精杀也不告诉我一声,重言当真是变狠心了。”

韩信的眸子暗了暗:“我去过……”

诸葛亮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是了,你去过,不过不是为我而是为这小妖精吧。”他看向韩信,眯起眼睛:“不过她已经是我的了,不管是昨晚还是今后。”

瞧着韩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诸葛亮心情好像更好了,动作温柔的将貂蝉的衣衫理好:“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负责任,所以,我这就把她带回家好好宠着,你没意见吧?”

韩信捏紧长枪,怒极反笑:“意见?我对你的决定从来没什么意见,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这个人不是你的,你要是想带她走起码得先杀了我。”

“不是我的?”诸葛亮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眼神之中满是狡黠,毫不怜惜的再次扯开貂蝉的衣领,撩开她的长发,一个又一个粉色的痕迹显露在韩信眼前,诸葛亮戏谑的看着一脸错愕的韩信,笑笑道:“要不要我来给你指指,哪个是我的,哪个是别人的?”

长枪唰地抵住诸葛亮的额头,一丝鲜血流下显得无比妖冶。韩信死死的握紧长枪,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诸葛亮,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要是没挑战到你的底线我才真是太失败了,诸葛亮伸手随意的移开那只长枪,同时也松开禁锢着貂蝉的手,看着韩信笑得邪肆:“好,我不挑战。”

“啵~”转身时的刹那抓紧时间又在貂蝉的嘴唇上香了一口,感受到韩信铺天盖地的杀意时他才笑得轻快几步离开了院子。

别急,很快你的底线就会被打破了。戴上宽大的斗笠,诸葛亮舔舔嘴唇,小妖精的味道真是好得不得了,也怪韩信发现得太快,害他没法好好享受,不过算了,他勾勾嘴角,咱们来日方长。

韩信看着诸葛亮离去的身影,不屑的切了一声。转头看向衣冠不整的貂蝉,在瞥到那大片大片粉嫩的肌肤后霎时间脸上发烫,他立刻移开视线看向一棵桃花树:“今后我教你一些防身的技巧。”貂蝉拉起松垮的轻纱,戏谑的道:“好啊,晚上吗?”

他身子一僵,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逃离一般的跳出了院子。满地桃花堆积,貂蝉轻笑一声,坐到树下,闭目浅寐。

铮铮——

带着明显浮躁情绪的筝声从韩信的房里传出,他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却感觉有百只蚂蚁在咬他的屁股让他坐立不安。诸葛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韩信拧起眉毛,脑海里浮现起诸葛亮搂着貂蝉时一脸轻佻的模样,以及那些轻而易举就激怒了韩信的话——他把貂蝉当作什么!

即使她身在这拈月楼,也明明可以选择不用身体去杀人,她究竟怎么想的。最可恨的是他无法改变她的想法,每当貂蝉对他笑得浅薄时,他就火大得聊不下去,只想着一次又一次的去阻止她伤害自己的身体。

然而没有一次真正阻止成功。那些一个个沉浸在温柔乡里而被杀死的男人,可以说是死有余辜,他惦念的是那个制造临死前美梦的女子。但正如无法叫醒沉睡的人,韩信知道谁也无法挽回一个自甘堕落的人,可是他明明很清楚貂蝉不是那种情愿摧毁自己的女人,但却从没有看透过她。

不了解。看不透。什么时候他们的距离变得如此之远了。罢了,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改变不了的,就顺其自然吧。

啧。诸葛亮轻巧的坐在屋檐上,听着韩信的筝声,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耳朵,真是难听得可以。本来打算直接走的,但他真是想看韩信气急败坏的样子,人啊总是在生气的时候智商最低,听听,这都弹的什么声儿啊,看来用情还真不浅。诸葛亮笑笑。

我本应该为你感到高兴的,一向对情事毫无兴趣的你居然会为情所困,不过看这架势你好像并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情况。那就由我来帮你认清好了——只不过等你认清了,那小妖精恐怕早已再我府里,而你,对我仇恨也好,为了小妖精,你难道会不找到刘备跟前吗?

刘备巧舌如簧若还不能说服你归蜀,那我也算是跟错了人了。

这天底下人才济济,孰输孰赢,各凭本事。他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跳下屋檐,向着某一目的地走去。

木屋早已失去了原本清新的檀香味,正如这屋子的主人,清新不在后取而代之的是香炉里萦绕出的香薰。你瞧她面容姣好如软桃,却怎可知晓支撑着这笑意的心已如短暂的樱花濒临凋谢。

露娜坐在屋子的窗台上,托着腮帮子,屋外开始吵杂起来,一看天色,夜色苍茫,这拈月楼又该接客了,可喜的是今儿没有貂蝉的牌,自己也多了个能说话的人。

老实说,她和貂蝉说话总会不欢而散,那个女人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一岁,却像是个早熟的妇人,明明没谈过恋爱,说起话来却总是一套一套的,明明不爱杀人,说起杀人技巧却是毫无破绽,明明也可能没经历过什么风雨,谈起人生哲学却是消极得不得了。

自己说不过她,最后就打起来,当然她不可能真的对貂蝉动手,每次嬉闹几下也就完事了。除此之外——貂蝉从来不提起来拈月楼之前的事,露娜知道每个人都有需要隐瞒的秘密,这是无可厚非的,正如她也隐瞒了自己有个哥哥的事。

哥哥……露娜轻哼一声,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魔剑,没记错名字的话——虽然也不可能忘记,该隐,是她兄长的名字,尚且活着的唯一的兄长。

“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她捏紧剑柄,明紫色的双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抹倩影走入。“哟,又想着找你的小情人了?”貂蝉慵懒的卧在床上,瞥向露娜。露娜扫视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看向窗外:“你的用词我就不再纠正你了。不过说到情人,这么晚才回来,恐怕是会你的情人去了吧?”

她早就知道貂蝉是喜欢韩信的,这傻子喜欢人全写那双眼睛里了,韩信那木楞子看不出来,只能说明他傻,可她却是清楚得很:“我不是跟你说了,刺客有了感情就只有思路一条。”

许久无声。半晌,貂蝉才幽幽的开口:“你这么说的理由呢?”

“理由嘛……”露娜看了她一眼,这么说当然是有理由的,她就是亲眼目睹了兄长残害家人,正因她念就亲情,才害了其他兄弟姐妹通通被杀死。情,不只是爱情,只要动情,就输得彻彻底底。她移开视线,轻叹一口气:“我这么认为而已,你要是真那么喜欢他,我不会阻止,也阻止不了。”

貂蝉起身走到桌旁,拿起茶壶,清香的茶伴随着好听的水流声倒入小瓷杯里,她端起一杯递给露娜,转身又给自己倒上。一饮而尽。

她侧头看向露娜,笑道:“那真是巧了,我也这么觉得。”你可知,我是赞同这句话的,动情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情繁如梦,凡事醉在美梦里的人,不管是那些死在温柔乡的客人,还是沉溺在那个男人温柔的眼神里的她,无关是不是刺客,都会当美梦惊醒时死得彻彻底底。

露娜下了窗台,走到她身旁,看着她情愫不明的眸子笑了笑:“难得三观一致,越发有些怀念我们打架的日子了。”

貂蝉哼笑一声,掐住她的脸颊:“你若是想,我随时奉陪。”

“哦?貂蝉,你倒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露娜立刻反击着要掐回去,貂蝉反应极快跳到了一边,挑衅的对露娜勾勾手指。

“当真是翅膀硬了,今天不教训教训你看来是不行了。”

“有本事你就掐回来啊~”

这样欢笑着的你,真是再好不过了。窗外的昏暗处,魔剑的光影一闪而过,愿我们永不相见,那样就证明,你永远都是安全的。

刘备翻看着卷轴,不时望望坐在不远处的诸葛亮,只见那人目视院外,笑意浅浅,明显是一副又要害人的样子。刘备一扔卷轴,带着笑意望向诸葛亮:“怎么,有开心的事?”诸葛亮回看向他,淡淡的道:“让人开心的事没有,人倒是有一个。”

哦?莫非亮亮开窍了?刘备两眼放光,诸葛亮好笑的移开眼神,转目又看向院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大致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啊。刘备顿感无趣,终于摆出一张正经的脸:“韩信那边,如何?”诸葛亮听了这名字,轻笑一声,一想起韩信恼怒的样子心情不觉大好:“韩信啊,已经是个废人了。”刺客本就是杀人的兵器,你说说,兵器有了感情后操控起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刘备挑挑眉,饶有兴趣的歪歪头:“哦?这么说来军师大人已有对策?”诸葛亮笑了笑,饮了一口桃花酒,不紧不慢的道:“不出三日,韩信必会登门拜访。”

一切难办的事都如此的信手拈来,这就是蜀王的军师,闻名于天下的卧龙才子诸葛亮。刘备轻笑一声,以前还觉得“得卧龙者得天下”这话是哄人的,现在看来倒真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桃花酒微醺的味道溢满口中,诸葛亮很轻易的就想起貂蝉温软甜泽的香吻,半天未见倒是有些念着她了,这种想念自然而然的被诸葛亮用一句妖孽就是妖孽给带过了,也没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念着她。

琢磨着时间,估摸着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诸葛亮起身准备离开,刘备眨眨眼睛,下意识的问道:“你去哪儿?”下一秒差点捂住自己的嘴,诸葛亮可是最讨厌别人东问西问,却不料诸葛亮回头一笑笑得粲然:“去帮你钓鱼啊。”

琴音绕粱,轻纱随风。帐后的人儿手如柔夷,不施粉黛已是面若桃花。

“夜来沈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断不成归。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挪残蕊,更拈馀香,更得些时。”

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

诸葛亮随意坐在帐前的椅子上,这是客人欣赏乐曲时用的椅子,他倒真有模有样的听着,琴音断绝时,他带着蛊惑性的声线穿过纱帐传入貂蝉的耳里:“宝贝的琴艺当真是让我吃惊,这诉衷情莫不是在诉对我的情?”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貂蝉姿态款款的从纱帐后绕出去,只见那人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着茶水喝。貂蝉一举一动亦如罂粟花开,她轻轻按住诸葛亮举起茶壶的手,硬生生把茶壶放到桌上——这茶可是很贵的。

“今儿可没有蝉儿的牌。”她天生媚人的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嘴角微微翘起,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诱惑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看着她的任何人,轻易的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哪怕她正穿着最单调的衣裙。

诸葛亮拉住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闻到她发间非常好闻的香气,笑道:“没有你的牌那可真不好办,不过我有个好主意。”挑起她圆润小巧的下巴,在她微翘的唇上亲了一下:“把你带出这儿,你不就是我的了吗?”貂蝉被紧紧的禁锢在诸葛亮的怀里,无法动弹,倒也不慌张:“蝉儿就是想跟您出去,拈月楼也会找来,到时候不止是蝉儿,连您也会被牵连呢。”

她绝不能被他带走。诸葛亮三番五次前来纠缠,目的断然不是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刺客,而是另有所图,看昨日的情况,十有八九是为了韩信,无奈韩信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告诫她千万不要跟诸葛亮有所交集,然而诸葛亮亲自找上门来,她躲得了吗?

口齿真是伶俐,头脑也不错,做个卧居在暗处的刺客用身体杀人实在是太过可惜了。诸葛亮磨蹭着她光滑的脸颊:“这种假装不认识的游戏我不想玩了,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我来带你离开这拈月楼。”他吃准了貂蝉想离开拈月楼的心意,若是她乖乖服从,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哥哥这是要让蝉儿从良?可是蝉儿生性如此,也很享受当下的日子,就不劳烦军师哥哥费心了。”她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不留一丝破绽。

果然。诸葛亮浅笑,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他扳过貂蝉的脸,笑容变得冷冽:“当真不愿跟我走我也不能强人所难,给我个离别的吻,我就再不来侵扰你。”强烈的不安感袭向貂蝉的心房,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安?貂蝉微微皱起眉毛,望向诸葛亮淡红的薄唇,再看看诸葛亮的双眼,不动声色的与诸葛亮拉开了距离。

诸葛亮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有些异样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笑了笑,捏住貂蝉的下巴,径直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你真的很聪明。”

他的嘴唇上涂了药。这是貂蝉昏过去后最后的意识,暗骂了一句阴毒后再无意识。

诸葛亮擦去嘴上的药,看着晕倒的貂蝉无奈的笑了笑,非要做这种让我也有可能昏倒的动作才能制了你,真是不能小瞧了你。走吧,小妖精,我来带你去一个更加痛苦的地方。

诸葛亮走出拈月楼,果然韩信就冷冷地站在那里,他血色的长袍在风中抖动,对笑得淡然的诸葛亮道:

“放下她,不管你要带走她干嘛,我都不允许。”

韩信的声音很冷冽,很坚定。

裹着人的麻袋被他随意扔在一旁,诸葛亮笑了一下:

“各凭本事。”

长枪直直刺向诸葛亮的肚腹,然而他的反应极快,躲避了韩信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却没有攻击韩信的意思,韩信越发觉得不对劲:“诸葛亮,几年未见,你身手变得有够差的。”

诸葛亮笑意依然:“自然比不上你。”

麻袋无声无息,甚至没有人呼吸的起伏。韩信一把抱起麻袋,顿觉是哪里出了问题:“诸葛亮!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找帮手的习惯!”麻袋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堆干草,诸葛亮拍拍手:“厉害啊这么快就发现了,不过这时候小美人儿应该已经到了皇宫了吧,怎么办啊韩信?”

韩信上前想揪住他的衣领,却被他轻易跳开,还是这么利落,韩信捏紧拳头:“诸葛亮,你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你们三年前抛弃了我,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你们又来夺取我最重要的女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诸葛亮冷冷的看着他,三年前,怪我们眼拙,但这一次,不择手段也要让你回来。他又笑道:“想知道?去见你曾经的主公就好了,他会告诉你。”

主公……韩信哼笑一声,他怎么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主公,不过是把他当做弃子,用了就扔了罢了,那样的人也配是他的主公?!可是——看着诸葛亮扬长而去,他紧咬牙关,貂蝉……

青丝散乱,衣襟微开,露出粉嫩的肌肤。孙尚香给她盖好被子,托着下巴看着眼前这女子微微皱眉的表情,望着貂蝉的睡颜,即使是孙尚香一个女子也在霎时间感到岁月静好,大概是因为貂蝉给她一种心似繁华**,身如古树不惊的淡然感。

孙尚香啧啧嘴,站起身来对刘备说道:“这女子实在是美丽,也不愧为皇都的头号花魁,想来军师大人也为她所惊过吧。”刘备笑了笑,似乎对貂蝉的并不感兴趣:“再美,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你以为她对军师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令我忘餐。”诸葛亮带着浅浅的笑走进房间。

噗!才入口的茶水从刘备的口中喷出来,刘备错愕的看向悠哉走进来的诸葛亮,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只见诸葛亮环视了一下房间,睥睨着道:“这么华美的房间是要把她供起来?来人——”

几个身粗体壮的男人走了进来,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诸葛亮皱皱眉:“让女的来,把她关去柴房,每日三餐不可疏忽。”

刘备和孙尚香面面相觑。诸葛亮悠然自得的泡着茶,看上去心情尚好。

痛。好痛。

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顿。貂蝉没有急着睁开眼睛,回想着昏迷前的情景,估摸这自己八九不离十是被诸葛亮给当人质关起来了,睁眼一看,无奈,还真是关起来。

柴房这地方她有多久没进过了——

“师傅,桃花糕好了!”她满心欢喜的出了柴房,端着一叠桃花糕屁颠屁颠跑到李白面前,李白看见她后笑意温柔,放下长剑,伸手扶住她因为跑步而不稳的身子,宠溺的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小笨蛋,都说了小心些走路,又同上次那般摔倒了可怎么办?”

摔倒……貂蝉霎时间红了脸,那一次因为莽撞摔倒竟然恰好扑在了李白的身上,又那么那么的巧,双唇相合,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因为那一次的意外脸红了整整一个晚上。

李白满是柔意的眼神将貂蝉拉回现实,他带着戏谑意味的道:“怎么脸红了,莫不是又害羞了?”貂蝉将桃花糕望他怀里一推,扭过头道:“师傅还是快吃吧,一会儿不新鲜了。”

李白低声笑了笑。桃花糕在嘴里一口即化,李白毫不吝啬的称赞着好吃,貂蝉笑颜如花,指着院子里的桃花说:“师傅快看,春天来了,桃花又开了。摘的时候它们还那么小,你当时说很快就会花繁叶茂的,师傅果然说得没错啊。”

李白点点头,似是无意的望了望貂蝉的侧颜,他想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貂蝉,桃花再美,又怎能及你的万分之一。

那时候她真想一辈子都待在李白身边啊。貂蝉揉揉尚且有些发涨的脑袋,一手撑着地站起来,望一眼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被锁住了。

她利索的踢开地上并不多的干草,再捡起几根湿漉漉的木柴,垫在干草底下就坐了上去,姑且也算是有了个简陋点儿的凳子。

咔哒。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很清脆,是把新锁,诸葛亮纤长的手指绕弄着钥匙串,扫视了貂蝉一眼,目光落在她屁股下垫的那堆草和木头上,他似笑非笑的走进柴房里:“还坐上板凳了,不错,挺机灵。”

柴房里弥漫着湿漉漉的味道,浑然不像是皇宫别院里该有的,暂且不说环境,柴房里柴米油盐酱醋茶她还真是一样没见着,说这是柴房也不过是念在有口大锅端端正正的摆在灶台上罢了。

诸葛亮坐在干草堆上,比坐在草墩子上的貂蝉矮了几公分,他托着腮帮子,声线淡淡的道:“有话就说。”貂蝉直起腰干,慢条斯理的一缕一缕理着自己的发丝,隔了一会儿才笑意微微的开口:“蝉儿并无话可说。”纵使身在敌营也能冷静如昔,除了美貌,这就是她作为刺客最优秀的特质。

时间耗得很快,不管诸葛亮说什么,貂蝉一句话也不再说,直到诸葛亮准备开门离去时她才缓缓道:“这儿可真不像是什么皇宫别院呢。”诸葛亮停下了步子,背对着她,好像在倾听她的下言。

貂蝉似乎很是享受的躺在干草上,嘴角上翘:“倒像是不常有人住的空宅子。”

魏王曹操、蜀王刘备、吴王孙权明争暗斗,各自私下栽培势力。有人进言,魏王与青丘有极其隐秘关系,而蜀王属下人才济济,得到卧龙才子后更有谋反之念,吴王孙权摇摆不定,局势一片朦胧,女帝有感大局将乱,假称朝廷内乱需要三王辅助,于是请三王将封地放置,安身于皇宫之内,以便监控。

魏王府位局宫西处,离东面的蜀王府最远,吴王则被安置在南面。诸葛亮侧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看似柔弱的貂蝉,只见她眸目清新,如星辰熠熠生辉。

诸葛亮一步一步走向她,貂蝉也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浅浅的笑着,直直对上他冷冽的目光。

他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轻而易举的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气。诸葛亮伸手捏住她的脸,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他看着貂蝉柔媚的容颜笑了笑:“知道这是什么吗?”

貂蝉没有回话,她只觉得那药瓶很熟悉,似乎在拈月楼见过。诸葛亮好像能猜到她内心的想法,笑得更愉悦了:“你当然见过了。这种药,专门给不听话的女人吃的。”

“宝贝,你知道寻常青楼的女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卖身吗?”

“多是一时失足,被有心的人下了这种药,就无法违抗下药人的命令了。”诸葛亮动作轻柔的揽起她的腰,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手腕一转,几颗药丸倒在他的手心里。

药效还没过,貂蝉躺在他的臂弯里毫无力气,但脑袋确实清醒得很,她记起来了,这是拈月楼的头目曾想要她吃的,被韩信及时阻止而没吃下去的,她记得韩信说过,如果吃了这药——

诸葛亮捏起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吃了这药就会对这味道上瘾,为了索取这让你愉悦的药丸,你会无条件的服从我的命令,然后越陷越深——直到你的免疫力再也抵抗不过这药的毒性。”

“然后——你慢慢死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

“那样的你将不具威胁,温顺如同小羊羔……貂蝉,你既然这么聪明,观察力也如此敏锐,本来我还有些犹豫,不过现在看来这药给你吃是再合适不过了。”

啪!

药丸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貂蝉收回手,看着诸葛亮渐渐冷下去的脸扯起一个笑:“先生且莫生气,我们为什么不给彼此一条活路?”

鱼撕网破,谁也不好看。

诸葛亮扫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说下去。貂蝉强撑着无力的身体,脱离诸葛亮的怀坐在草墩子上:“蜀王府的人抗旨是不是想谋反我不会去揣测,当然也不会泄露给任何人,不过如果这消息一旦让有心的人知道了……”她轻笑一声:“恐怕被刺杀的就不止是你诸葛先生了。”

蜀王的势力再强大也始终跟魏王和吴王相制衡,倘若坐实了谋反的罪名,另外二王岂不是就理所当然的联合朝廷一起来对付蜀了?诸葛亮看着貂蝉,不语。

“这种断送前程的事…”貂蝉对诸葛亮笑得娇俏:“我想先生不会做的。”

诸葛亮突然笑了,饶有兴趣的问道:“自然是不会那么做——不过让你闭嘴的办法可有很多,我为什么要养条带着毒牙的蛇在身边呢?”只要把你紧紧掌握在手里,我才会安心,既然要握在手心里,那就不能带一丁点儿的刺。

吱呀——

柴房的门被一青墨发的女子推开,光照进来照得貂蝉的眼睛有些生疼。孙尚香端着一碗粥走进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坐在干草上的诸葛亮:“军师?”他不是说他要休息了吗?这是跑柴房里休息来了?

诸葛亮站起身来,随意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似是心情很好的笑了笑:“亮乏了,告辞。”孙尚香眨眨眼睛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但也说不出复杂在哪儿。

她摇摇脑袋决定不去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事,她把粥递到貂蝉手上:“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儿没半两食材,这是我问别的院子要的,你将就着吃点吧。”

看来她知道蜀王谋反的事。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那必定是和蜀王关系亲近的人,听闻蜀王迎娶了吴王的妹妹,看来这女子多半就是孙尚香了。

貂蝉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粥,继而对孙尚香甜甜的笑道:“谢谢你,孙夫人。”

“诶——”孙尚香若有所思的拉长了声线,托着下巴打量着貂蝉:“难怪军师会对你特别照顾,几秒就推测出我的身份,你和军师挺像的。”

特别照顾?想下药害死我算不算特别照顾?貂蝉笑一下一口一口的喝着粥。

孙尚香大概是在蜀王身边呆得太久了,同性朋友什么的她曾经是有的,叫小乔,不过是东吴都督的夫人,她们就算再相见,怕也回不到从前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东吴嫁给蜀王的公主,也没有比水高尚多少,碰见了,也不过是再见低头,擦肩而过。

嘴上从来不谈烦闷,可是她一见到貂蝉更感觉格外的新鲜,女孩子哪能没有个倾诉的对象呢?就算对方是个俘虏,孙尚香不由得跟貂蝉多聊了几句:“你有什么朋友吗?”

貂蝉放下碗,看看孙尚香,再看看地面,似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她扳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有啊——有韩信、露娜……”之后就卡壳了,她放下手颇为无奈的对孙尚香道:“只不过以后就不是朋友了吧。”孙尚香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

呵。貂蝉心底轻笑一声,托着下巴,微微垂着眼帘:“难不成夫人认为诸葛先生会放我回去吗?”我要知道,诸葛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再做打算,现在看来,只能从你这儿下手。

我知道你的孤独,我感受得到你的哀伤,你看,我也和你一样,所以,我要你帮我。

孙尚香仔细打量了貂蝉一番,并没有说什么,拿起貂蝉放在地上的碗走向门口,脚步顿了顿,她又回头看向貂蝉:“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把你当朋友,他们必定会来救你,不过还是希望你放下这个念头,因为只要本小姐在,没人能救得了你。”

貂蝉终究是无力的躺在干草堆里,说真的,跟女孩子打交道很累,本以为孙尚香是个单纯的女子,却忽略了她的身份,蜀王身旁的人哪有绝对单纯的?就算她本性天真,在一团浑水里待久也会染上浊迹。

“小蝉,人与人交往若是以利用为目的,是绝不可能得到人心的。”李白在很久以前是这么对她说的,貂蝉闭上眼睛,只感觉困意袭来,他现在是怎样?反正肯定没死吧,要是他那么轻易的死了,她大多也去死就好了,无所谓的,他是她的信仰,她是他的信徒,一刻也未变过,人可能会同时对很多人有好感,但总有个人会被放在第一位,放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无关爱情,而有关爱与情。

真的。

命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想活着而存在,简直比死还难受。

长城。

这里是比起皇都中道更加令人乐于安居乐业的地方,即使这里没有花月夜,也没有滚滚而来的贸易,相反,这是边疆,时有外来者想要入侵,但是,这里居住的人民已经达到了上限,只因这里有着守卫军。

以队长花木兰为首的长城守卫军,守卫的不仅是长城,而是整个皇都的安全。他们效忠于女帝,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即使有外族对大唐咄咄相逼,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的风格外凛冽,粉发女子却好像浑然不觉,引着女帝赐下来的不知名的酒,看着一片安宁的城下地,毫不掩饰写在脸上的愉悦之情。守卫军一年四季坚守在长城,以无懈可击闻名天下,他们只负责正面决斗,追杀和暗杀都不由他们参与,与之相对的是皇都最繁华的中道里看似光明正大的拈月楼。

说起来,也不知道韩信那家伙最近在忙些什么,有段时间没见着了,还有那个她一眼就觉得眼熟的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小小年纪身手了得。花木兰抖抖酒壶,发现已经没有了,她身子突然一震,对着一团空气刹那间拔剑而出:“还差点没有发现你。”

带着面具的男子轮廓渐渐清晰,他看着远方,似是自嘲般扯着嘴角笑笑:“当真要如此防备我?”花木兰不语,把剑收起后冷冷的道:“有什么事?”

兰陵王看向她,在面具下的脸流露出些许无奈,拿出一个外壳破烂的本子,递给她:“我觉得你应该看一下。”花木兰疑惑的皱皱眉:“什么东西?”

“铠的日记。”话音刚落,本子就被砸到他的脸上,花木兰抄起手望着他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做起这种偷**狗的事了。”兰陵王也不恼,翻翻日记,在手里拍了拍:“当真不看?说不定你会后悔。”

你就不想看看吗?看看那个魔族的人是不是心怀不轨,又是不是真的失忆。

哗。剑锋一划,他后退一步,抚住面具。花木兰不去看他,远远的看着长城边界:“也许吧,但我更不愿意去怀疑我的队友。”

兰陵王看着她的背影勾起嘴角,渐渐隐身在空气中。你总是这样,展现得比谁都刚强,却总是用单纯柔软的心去面对每一个人,即使对我这个敌人,也能给予最大的体谅,这样的你,才是我眼中最耀眼的风景。

每个人的改变都有着自己的理由,他是,铠也如此。这个被花木兰半途捡进长城守卫军的男人,他一直弄不清这个男人真实的身份,他绝不会让身份不明的人站在花木兰身旁,几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着铠身份的蛛丝马迹,结果竟然是在心血来潮去铠房间时发现了他的秘密。

〖8岁,8月16日,

今天是我的小妹露娜5岁的生日,她说美好的日子要记录下来,我决定写日记,这是我写日记的第一天,定个小目标,我想做个好哥哥。〗

〖10岁,8月16日,

今天是我的小妹七岁的生日,我开始练习魔剑的使用方法,虽然很难,但是我很快就会掌握的。〗

〖15岁,8月16日,

今天是小妹12岁的生日,练习得太晚竟然忘记了给妹妹庆祝生日,我真是该死,希望妹妹不要生气,下个生日我一定要好好陪她。〗

〖16岁,8月16日,

最近头很痛,几乎要撕裂,果然要驾驭魔剑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对了,今天是小妹13岁的生日,忘记跟她说生日快乐了,最近忘了好多事,希望小妹会原谅我吧。〗

〖17岁,8月16日,

伤害我家人的人都该去死,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也想伤我的妹妹?通通去死吧——

今天是小妹……几岁的生日来着?〗

〖18岁,8月16日。

今天是小妹的成人礼,我要……

……小妹的成人礼?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