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雪神色骤变，前方忽然传来一股力，把她拖着往前走，她没拽劳，法杖便落到白长老手中。
双雪忽然笑了：“你挥一下试试看，它会听你的话吗？”
众人捂住耳朵，只听轰隆巨响，先是月塔的碎片掉落，光辉层层叠叠，从白长老手中的法杖流转出，双雪骤然瞪大了眼，喃喃道：“明明是赝品。”
“姓白的，你早算计好了月塔！”
月塔碎片不断掉落，覆盖在装死的红衣少女身上，她睫毛微动，眸中闪一起玩味。
有人在靠近她。
那边，双雪在叫嚣：“休怪我不客气！”
看见黑白二色的光，铺成结界，白长老笑了：“就靠你那点阴灵吗？”
“你本就没多少阴灵，不然怎会被逐出暮黎宫。”他只觉像个笑话。
他张开双臂，身后旋起一阵小小的风：“你忘了，阴灵没有形态，风一吹即散，巧的是白某擅掌风。”
狂风乍起，双雪身子一轻，风过又重重摔在地上，结界消失了，阴灵散在各个角落。
一双靴出现在眼前，白长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可以容忍月塔法杖是假的。然，宫主掌权的东西，定要万无一失。”
“所以，真品还是拿来给我保管吧。”
“这就是你猫抓老鼠放着我不杀的原因？”双雪抬起头。
又一阵风刮来，阴灵临风飞扬，消散了。
“你竟从我身上下手了。”双雪缓缓站起来。
白长老笑回：“你看似像个废物，却甚得秋夫人青睐，不得不令人怀疑。”
“走吧，小宫主等待你见他最后一面呢。”他挥手，指着月塔下，“去把真正的权杖拿来，然后，带他逍遥江湖，那是秋夫人的遗愿。”
啪的清响。
双雪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对方揉揉脸，不紧不慢道：“你的职责是保护小宫主，去，你可以得偿所愿了。”
“偿了你的愿？带他被你这狗贼欺压？我做鬼都把你拉下地狱！”
“可你还能做什么呢？”
“你已经是罪人了。”
脖子上冰凉，双雪发觉自己被制住了。白长老说：“交出秋夫人的魂灯，你还可以看他最后一眼。”
“你既知我扮猪吃虎，又如何杀得了我。”她扬了扬下巴。
刀刃划入皮肤一分，白长老道：“最后一眼的意义，看来你还没理解透。风大人保不住他了，宫主夫人死于你手，而你，掌在我手中。”
“我要的是你看他死去。得偿所愿的机会，我刚给你过。”
他眼神渐沉：“然后，你以巴掌回绝了。”
双雪攥紧了拳，他又向塔下招手，一个人被送上来，他转头问双雪：“我所言千真万确。风大人保不住小宫主了，你不信？”
双雪盯着那少女。和花棠陪嫁到暮黎宫的那个，国相府三小姐。
白长老举起李幽兰的手，滴血之约印记渐淡，“我能把她请来，必是经过了风大人的准许。”
“滴血之约淡了，国相会寻上暮黎宫，你不怕吗？”
白长老道：“滴血之约签的是小宫主，小宫主为暮黎宫殉身了，何不是两清？”
“下月塔，去西院！”
双雪又看向李幽兰，她也眨眨眼，口不能言，眼中充满惧意。
双雪向着碎片废墟望一眼，咬牙：“好，我和你下月塔。”
先抽身，才有转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