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剩这一眼。
她笑盈盈地盯着黑雾看,什么都看不清。她很想冲到他面前耀武扬威,奈何这帮家伙们不安分。
那些家伙们,刚被她从穆离身上扯下来,附在她身上。要是她去熊抱一个,让恶灵再度黏上穆离——赔本生意,这等蠢事她宁愿不做。
况且,那些令他不喜的阴灵,还攀在她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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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离拨开稀疏的几只恶灵,翩然飞过,落在绝境门前。
他还是看不见那姑娘。
穆离发现,无论自己来到哪里,哪怕阴气最重的绝境门前,都能行动自如,那些恶灵张牙舞爪地企图靠过来,未及近身,就被什么吸了过去。
“她之前还在这里的,你快找到她,带她回家,她不认得冥界的路啊。”穆元颤声道。
穆离不语,手中白绫好似发了狂,抽飞一只又一只恶灵,碎片横飞。
“你先解决第二层的恶灵吧,她只帮你引走了第一层。第二层数量巨大,她恐怕......”
穆元又道:“她的用意,你未理解。她要你心无旁骛地拼杀,那些缠着你的,她帮你对付。”
随着尾音的消弭,他放出白绫,在黑暗中闪过极亮眼的光,再收回时,恶灵已消除大半。
穆元跟在他身后,等第二层的恶灵被清干净了,她挪动步伐,吃力地关上大门,插上一根沉沉的门闩,将恶灵彻底封印。
而隐藏在那头的姑娘,已有些神志不清,她掐了自己一把,睁开眼,看到了希望。
他的身影在远处徘徊,她又有些想扑上去了,又念及这一身的阴气,她悄然走到绝境门前,还是决定,先放回恶灵。
放走了恶灵,她想,这回真能轻轻松松,回到他的怀抱。
姑娘微笑着,笑意凝结在骤然睁大眼眸——门关上了。
浓雾外,两个焦急徘徊的身影。花棠只盼着他们快些离开,这样,她可以悄悄跟在后面,走出冥界,再想办法消除掉身上的恶灵。
她等了许久,吃了三颗凝露丹,飘飘然裹着匿息斗篷,骂穆离木驴脑子。
终于盼到那那俩人动了。
她看见穆元在哭,穆离表情木然,呆愣中透着空洞,被小鬼拉着走,花棠欣然跟上。
前面一大一小在走着,她跟在后面,身负恶灵,不时吞下一颗凝露丹。
若是不加抑制,这些恶灵迟早会回到他身上。她抛开杂念,默默跟着,凝露丹不算好闻的气味充斥口腔,脑内不断产生幻觉。
她还听到,穆元安慰他说:“总能找到嫂嫂的。”
他呆愣的脸上终于有一丝神情变动,笃定道:“她就离我不远。”继而抬起手,皓腕上印记微亮。
“为什么要躲着我?”他不解,要带她回家的人,何时成了洪水猛兽了?
“玩这套么?”他淡声说,“起先叫我开门的是你,门给你开了,不见你人。”
他费劲千方百计去寻她,那姑娘,却吝啬到连一面都不肯施舍。
“本座不知,原来自己这么好欺负。”沦落到供她玩乐的地步。
穆元惊奇了,“她没有叫你开门!”这些事,又牵动了细碎的回忆,她遂想起一事,“坏了,坏在那莲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