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糟了。
当她打出第一团灵力时，便发觉没了力气，再运转起来时，调上的竟是阴气。
她猛地抽回手，想止住。灵力没有，不想阴气却汹涌的很。她很想哭但情况不允许，只得拼命地扣住双手，却被一缕缕黑雾绕上指尖，阴气愈发重了。
若是将这团东西当灵力打出去，本就被月灵阴气攻击过的月塔，更是雪上加霜。
秋景站在她身后。
阁主又是冷笑：“看来门主调教得也不过尔尔。”
他似笑非笑地看，女孩煞白着脸，死死扣住双手，不断向后退近乎要摔到地上。
这即将喷薄的阴气，必置月塔于死地。到时候，秋景打算怎么收场？竟为祭月阁的一枚弃子失算，秋景啊。
他忽然失了兴致，拂袖扬长而去。
“楚姑娘？可以撤了。”
一女子仍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阁主回头叫她一声。
忽然想起什么，阁主笑道：“不太高兴？罢了，虽然你也曾带过双雪，但此番是秋门主提出的，要丢，也是丢她的脸。”
楚岸芷未回头，轻声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阁主，其实你可以留着她的。”
阁主奇道：“这孩子也是废了，你有什么好法子？”
楚岸芷不说话，阁主又问：“还是怨我赶走了你徒儿？不对，当初赞成的人中也有你一员。”
“那我也有些好奇了。”他含笑站住脚步，“你亲手送走的她，现在倒看出什么门道，后悔了？”
看样子，楚岸芷并不打算回他的话。绕开这个话题，道：“阁主慢走。我在这稍作停留，自当保重。”
阁主唇边噙笑，摇摇头走了。
祭月阁众人纷纷跟上，秋景也注意到这边，并未多言。
双雪憋得近乎晕厥。
远处的人走光，一下子空下来。少了那点令人心烦的喧闹，秋景揉揉太阳穴，对双雪道：“把阴气打出来。”
她倔强地握紧了拳。
秋景又道：“月塔扛得住。”
双雪颤抖着拳，深吸一口气，缓缓释放。
黑雾脱离指尖，向着月塔越飞越远，忽然于半空中变了方向，速度越来越快。
最后轰的一声，两人捂上眼，待那强光散去后，秋景赞道：“化阴气未阴灵，果然适合修鬼道。”
双雪则愣愣看着双手。
“我......我没打到月塔？”
秋景用力揉了把她的白发，揉得乱糟糟的，“你做到了啊。还有，以后这种话不许出现！月塔扛得住。”
“辛苦你憋了这么久的阴气。”秋景呼出一口气，“大招才不留给祭月阁看呢。”
双雪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心中一动，“门主是想让祭月阁放松警惕吗？”
“好聪明的孩子。”语气似曾相识。
双雪小声问：“您很像我师父。”
秋景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师父也这么夸过你吗？很寻常的一句话啊，说的人多了去了。”
“你这孩子啊。”
她侧颜对着阳光，垂眸看她，眸中光芒跃动，谈不上宠溺。她也看不出什么深意，小小沦陷了一下，而心底，患得患失地在抽动。
“说你聪敏有心计呢，还是活得过于......”她抬起头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对，如履薄冰。”
双雪伏下身，“双雪愿听门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