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晨曦的光芒笼罩在塔尖，流转出点点淡金色泽。
风阑牵着睡眼惺忪的李幽兰站在月塔上，踹了踹被捆的像粽子似的两人，“昨晚我夫人的房间里，进了两只小贼。”
“来揭下面具看看，谁家的狗呢？”
李幽兰还处于茫然中，他已走上前，抬起黑衣人的下巴，指尖捻住面纱一角，便听那人凄厉地叫起来。
风阑理都没理，刷地扯下面纱，揪着那人的脑袋面向众人：“谁出来认一认么？”
又扯下另一人的面纱，风阑直起身子，目光绕着塔下冷冷一扫，落在某个眼神躲闪的人身上。
“佘长老，若我没记错。”风阑轻启双唇，“这两人曾是被你逐出门外的弟子，这会儿回来，莫不是来拜访恩师？”
那人没应，目光焦急又有些飘忽，似乎始终在往一个方向看，尚未回过神。
“别看了，人家都走了。”风阑指指塔下的某个角落，“双雪在那。”
“不，和女巫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佘长老闻言目光一闪，慌忙答道，“这两人也不知怎么就回来了，没和老夫打过一声招呼，还闯下如此大祸！”
“当初就不安分，如今又酿下如此大错，还有脸说是老夫带过的徒弟，快快处刑方能解了老夫这心头恨！”
跪在月塔上的两人面色惊惶，张口欲辩解什么，嘴里塞了布，只能发出呜咽之声。
那人忽然转过头，红着眼眶对另一人摇摇头，然后倾倒身子，脑袋重重磕在月塔边缘。
白玉镂空栏上，流下一行触目惊心的鲜血，那人双眼一闭，去得果断。
塔下众人哗然，佘长老面色便愈发的难堪。
“姓佘的，你做过的屁事你自己清楚，我咒你不得好死！”
剩下一人亦红了眼圈，目光狰狞地瞪向塔下，随即像之前那人一样，奋力向月塔撞去。
风阑飞快出手一拦。
“佘长老，你这是教自己的徒弟，死无对证？”他重重一击打昏黑衣人，塔上安静下来。
“他们早就不在老夫门下了！”佘长厉声回道。
“的确，和你没关系。”塔上，他笑得风轻云淡，“有关系的，另有其人。”
“昨晚奋勇捉贼的，李四。”
风阑的目光转向另一人：“楚长老，能否解释一下你的先见之明？你的人半夜在幽兰闺房里捉贼的事？”
相比前面的佘长老，这位老者倒是沉稳许多：“昨日我夜咳不止，唤李四去西院拿点药，可能刚好经过那里，顺手帮了一把，这小子也挺机灵的。”
风阑听他说完，挥手，两张令牌掉在地上：“够了。楚、佘两位长老，你们可以自离开暮黎宫了。”
塔下再次炸开了锅，佘长老飞快改口：“不是老夫，是女巫指使的，双雪，双雪人呢？”
一道女声，在人群中冷不丁响起：“诸位，可还记得前几日宫主玉玺丢失的事情？”
双雪拍了拍抖若筛糠的老者，开口：“是佘长老的长子......”
“妖女，休要胡扯！”
双雪反手扣住佘长老的肩，微微扬起唇角，眼底一片阴冷：“胡扯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你啊。”
放手，她走向前，与他错身而过时垂下眼睫，低语：
“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