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是要签订契约的。从今往后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花棠的鬼！”
“看，恭敬不如从命，夫君！”
少女初醒，眉眼间还染着几分睡意，随着那红唇一扬，全身鲜活的气息被带起来。
见她笑容肆意，眸光迷离，脚步翩翩红裙时而飘起，像极了醉酒的美人，气息张狂而危险，在一颦一笑间化作妖娆。
穆离目光跳了跳，忽有一丝可爱的狡黠划过，“你的人？不就我一个吗。”
这话，似乎不久前谁刚说过......
花棠眉头一皱，刚想反驳他又说了句，“而且，他们早死了都是鬼，寄宿在阴物上的傀儡。”
“那话说惯了。”她倒是不以为然，“意思就是，他们跟我就要拿出十二分的忠心，先把契约签了再说。”
穆离被某人淡漠的态度噎了一记，忽觉她有些变化，以往开个玩笑这姑娘都会当真，傻得可爱。
不过现在更可爱——懂事得可爱。
那边她已摊开双手，上面那赤色的印记已转为正常的金黄色，表明效果被消除了。目光在手臂上停留了须臾，她皱眉，眸中似有些刺痛。
明明记得前一会儿印记还是赤色的，现在又消失了，她做了什么？
顺着想总能想到，想到却是另一番新伤。
......
恍然间，一切都能揭开了。那些想法一时间蜂拥进脑海，她却只是抬眸，不知摆着什么目光看向他。
不是像他那样，深沉哀痛的。
目光平平淡淡，忽地，睫毛狠狠颤动了一下，泪珠滚滚而落。她抬起一只手捂住口鼻，泪水温热，顺着指尖流下，又从指缝中渗透出......她摇着头试图止住。
生死前，她想问为什么？
大劫大难后的现在，她更想问为什么？
问不清了，问不清了。
那些记忆携带着是是非非涌进脑海，逐渐变得清晰，最后......沦为空白。她又混乱了，只想扑在他的怀里，好好哭一场。
一双大手刚好揽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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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他哄媳妇。
记得那个姑娘很爱美，曾捂着他的眼，哭得打嗝，一边还警告他，眼睛哭肿了不许笑她丑。
她伏在他胸膛上，一抽一抽地呼吸着。
“在这么多家伙面前哭，丢不丢人。”指尖轻轻落在她眼角边，细心地擦去泪痕。
她断断续续答道，“你不说我的人......只有你一个吗，嗝。丢也只丢你，嗝，一个人的脸。”
这是什么神逻辑？
这姑娘，什么时候也学会和他开玩笑了。以前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
哭过一场，人逐渐冷静下来。她推开穆离，自己擦干泪，动作颇有些骨子里的傲气。
转身向前几步，她抬起泪湿的眸，目光冷冽地扫过众傀儡，“我的事解决了，汝等，签否？”
刚还扑在男人怀里放肆哭泣的少女，一转身，敛去所有泪水，眉目凛然。
傀儡立即集体伏地，却有几个偏过头，战战兢兢地瞄穆离。而那白衣男子倒也没表态，一直带着浅笑，注视自家媳妇。
众人忽觉眼前一亮，再睁眼时那少女已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一簇金焰从掌心冉冉升起。
地上，是六叶金莲图纹。
“她提前把阵法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