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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三眼角发现马吃着草走远了,赶紧去追它,钟离嫣也跟了过去,段老三牵着马捋着马鬃毛闷声说:“还不是帮着前朝瑞国抵抗泰国时被抓的!我们损失了很多弟兄,那真是惨不忍睹!”

钟离嫣走到马的另一边双臂枕在马背上托着腮对视着段老三:“我要你去投奔前朝太子钟致远怎样?帮他赶走泰国,恢复我瑞国的江山,这样,有钟致远的帮助,救回刘云海的机率也大些!”

段老三圆眼瞪得更圆了,他看见了钟离嫣的眼底深处去,这是一双美丽的眸子,清澈无波,但是这份坚定诚挚却是很清楚的。段老三有点反应不过来似的问:“我没听错吗?你是本朝公主,却要我去投奔前太子谋反?反自己家?还是,你用这种方式试探我?”

钟离嫣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唯独没说自己是一位极丑的女子,她侧过了身去,眼睛看向远方,恨恨地说:“我的家人,我的全村村民都被他们屠戮了,我恨他们!全村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活着,我是替他们在活,报仇,是我活着唯一的理由!”

段老三看着她那种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屈的脸,点点头:“我明白了,泰国朝庭跟我们有过节,我也要跟黑龙门弟兄们商量。所以你当公主是为了寻机与朝庭作对?”

“没错!”钟离嫣又侧回身来趴在马背上,“我一个没有能力,我要帮钟致远拉人。”她把头埋到了臂弯里,风吹乱了她的黑发,一股忧伤的氛围在她周身溢开,段老三不知道她正在哀悼那从未开始就要结束的恋情。

段老三看了看来路,远远的有几个小点,他又拂了拂正在咀嚼的马脸,转头对钟离嫣说:“你跟我讲这些,就不怕我向朝庭告发你吗?这可是死罪呀!”

钟离嫣抬起了头,眼睛有些润湿,她苦笑了一下:“的确有这个危险,但是我顾不得了,就算我死也要取得你的信任帮钟致远,再说,你们朝庭对你们黑龙门不信任,当反贼一样的防着,想来你们也不会心甘情愿在这新朝里呆下去,所以我孤注一掷。”

段老三再看来路,几个小点大了些了,是几个神色匆匆的人,有的骑马,有的一路奔跑。段老三再征询钟离嫣:“我可以考虑劝服兄弟们去投奔前太子,但他凭什么相信我?如果他把我们当奸细呢?”

钟离嫣往前走了几步,也看向了来路,口里回答道:“所以我故意让你抓来,就是想给你们引见到,我见过前太子,我说过要帮他,他会相信我的。”

那几个人奔近了,段老三迎上前去,骑马的都下来了,大家纷纷给段老三抱拳,一个语音哽咽着说:“三哥!我们损失了好些兄弟,就回来了这些,还有好几个带伤的。”钟离嫣一看,果然那些骑马的都是或多或少有伤的人,有三人伤势较重,被人扶着。

段老三浓眉紧皱,一双圆眼布满了阴郁的气氛。报信的人再说:“泰浩然跟疯了一样,出手毫不留情,若不是弟兄们以命死拼着抵挡,恐怕他早就冲出来追上来了。后来我们逃了出来,他不再追赶。”

钟离嫣的心好像被鞭子狠抽了一下,痛得缩起来,她知道泰浩然状似疯狂是为她,然而她的宿命如此,无可选择,只能伤他又伤己,于是垂下头来闷闷地说:“他有皇命在身,要去剿灭钟致远的叛乱,所以不能远追。”

段老三挨个去看受伤的兄弟,他们脸色苍白,身上的痛使他们嘴唇微微颤抖,但就是不在段老三面前叫出声来。那些兄弟衣衫上浸出的血映在了他的瞳眸中,他的眼神绝决起来,面容越发严肃,忽然手一摆,清晰地说:“我们投奔钟致远!”

他们一行走上去汝陵的路,钟离嫣单独骑一匹马,其他伤者也骑马,余下的人都步行,所以走得并不快。这中间,钟离嫣想起了一件事,他问正在一旁默默走路的段老三:“三当家的,我问你一件事,当你们第一次劫我时,我在屋里听见说你们的仓库被烧了,你们很急的样子,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见段老三仰头来望着她,脸上有种恍惚的神情,就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只是好奇,如果涉及你们什么秘密,你可以不说。”

段老三转回头继续看向前方走他的路,嘴里淡淡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仓库里是一些从西域买来的香料,包括苏合香和芸香。”

钟离嫣笑了笑:“不过是一些香料,虽说买自西域,比较难得一些,你们也不致于那么慌张吧?”

段老三再回头瞟她一眼,还是回头帮她拉着马缰绳,嘲讽地一笑:“珍贵不珍贵要看对谁。我们二当家的刘云海,英雄一世,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偏偏喜欢上了一位女子,谁承想那么豪放的一位男子也会痴迷女性到那种程度,凡她喜欢的,他一定帮她弄到,凡她讨厌的,他一定把这东西从她身边清理掉。就因为那女子喜欢用来自西域的苏合香来熏被子和枕头,居说具有醒脑开窍的奇效,又能清热止痛,她很想要;这女子还要来自西域的芸香放在书柜中来避蠹驱虫,所以二当家的在艰险的战事中还抽身亲去西域购买。东西是办齐了,都放在库房里,但他也因疏忽而被泰国抓去。只可惜,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竟被飞凤堡的小丫头一把火给烧了,我绝饶不了她们!”段老三咬牙切齿地说。

钟离嫣听痴了过去,什么样的女子有这般魅力,让人不顾性命地只为满足她一时爱好?眼前晃过泰浩然阳光般温暖带笑的脸,她赶紧摇摇头,想把这个影子摇走,儿女情长向来就与自己无缘。

但是钟离嫣想起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三当家的,你们黑龙门一共有多少弟兄?不会就眼前这些吧?”她想说的是,眼前这些人也太少了,还带伤,对钟致远有多少帮助呢?

段老三牵缰绳的手拳了拳:“嫌我们势力太小是吗?呵呵,眼下这些人只是我们一部分弟兄,尽管近一段时间来损失了不少,但我们在各地都有分部,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我此去,只是为了探探索钟致远的口风,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黑龙门自然会全力辅佐他。”

“哦!”钟离嫣点了点头,她希望钟致远的表现不要让他们失望,他现在要礼贤下士,要让天下的英才象溪流流向大海一般归附于他。

黑龙门其他的人不明所以,跟着走了这么久,一个人忍不住问道:“段老三,咱们为什么要去汝陵归那小子管?咱们自成一派,不听任何人使唤,多逍遥自在,为什么一定要去给自己找个主子呢?”

段老三拍了拍他的背:“兄弟,我何尝想给自己找个羁绊?只是咱们曾帮着瑞国打泰国,你想,泰国能放过咱们吗?现在老二又在泰国手上,这个公主的份量太轻,还换不回他。我们只能和前泰国太子合作了,如果成功了,我们也是开国功臣,从此在江湖行走,官府也不会为难我们了,二则,我们还可以借助钟致远的力量救回老二。泰国朝庭之所以一直留着老二没杀,也是有他们的原因的。如果失败,我们也算是尽力了,二哥也怪不得我们。”

弟兄们听他说的有道理,就都沉默不再问了。在路上歇息时,钟离嫣还以医生的身份帮受伤的人疗伤,没药时就推拿按摩,路上有药店就去买点药,那些伤者得她照顾,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也都对她心生感激。

一路越加空旷人烟稀少,秋深了,西部树叶凋零,孤单单的枝丫,遍地黄土,更显出苍凉的味道。他们这样白天行走,夜间休息,风餐露宿,不知走了多少天,人也渐渐疲惫起来。

钟离嫣他们有一个发现,越往西走,越有战争的迹象,残垣断瓦,受伤的百姓,感觉很凄凉,应该是新近才发生的战争,难道泰浩然……

他们在官道旁看到有间低矮的土屋,里边正有一位妇女和一位老爷爷在照顾床上的伤者,钟离嫣和段老三对视了一下说:“去问一下情况。”

段老三点头,几人走下官道,走到土屋开着的门口。妇人正在包扎床上男子的伤口,肩臂上有刀伤的痕迹,老爷爷站在床边递砂布和剪刀。钟离嫣先上去敲了敲门,等妇人和老爷爷回过头来时,她开口询问:“请问老人家,我们是过路人,路过此地时,发现有战争的痕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老人把砂布交给妇女面色昂扬地说道:“你们如果不是本地人,最好回家乡去吧,此地不太平。我们都是瑞国的遗民,现在泰国四王爷带兵来到此地,据说是要围剿瑞国前太子钟致远的,此地百姓包括我们家自然自发组织抵抗,仗已经打了两天了,我们百姓没有好的兵器也没有经过训练,自然败了,伤了不少人,我儿也受伤了。恐怕政府军还会来报复,你们回去吧。”果然如他们所料,是政府兵与百姓打起来了,而且是百姓先攻击的政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