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蝶与赵霖的成丹，最后拿到了主持人那里，由空间战场指定给本场比赛的两名丹『药』师进行对比。
结果自然是……黑蝶胜出。
这个结局，也让大部分围观的群众的心情瞬间跌落到冰点。
毕竟，多数人还是买的赵霖胜。
人家赵霖出身丹『药』世家肖家，师从肖格，自小就接触炼丹知识，又因肖家费尽心思给他提供炼丹的机会，怎么说也有几分能耐才是。
熟料，这一场对比下来，莫说赵霖，连同肖格的老脸都丢尽了。
尽管黑蝶的成丹也不过是比赵霖的要……好上那么一点而已。
“赵兄弟不要气馁，下次一定可以的。”主持人安慰道。
赵霖情绪不高，焉着脑袋点了点头，下意识转向底下观战的师傅——好吧，师傅好像无动于衷。
其实也不怪赵霖会失败，而是这一场对比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肖家近十年来所有人都被冲阵影响，这才恢复元气没几个月，就算“勤能补拙”，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过去丧失的精气神通通归置原位。
说白了，炼丹就是靠精神、手法以及韧『性』去磨合的一种修炼，和武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以说，赵霖输在时间上，输在肖家的历史上。
自然，肖格也就不会在意这点。
“其实，我也是险胜而已。若是再给你两三个月世间，我未必就能赢。”这时候，黑蝶也客观地、诚心地朝赵霖说了句。
“谢谢安慰，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为自己找借口。”赵霖郑重回应，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
黑蝶也不反驳，拿了该场比赛的奖励——也就是赵霖所炼的丹『药』之后，便潇洒地离开了战台。
她原先的想法其实也没有打击肖家之意，只不过想因此引出潜藏在空间战场的对手罢了。
作为士门第一杀手，她有的事情忙。
嗯，黑蝶便是林芳芷。
路过人群时，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伪装得“十分拙劣”的林飞，面具之下的双眼不禁透出一点邪魅来。
“还敢往极天殿凑，胆子的确大过天啊！”林芳芷喃喃说了声，身影顷刻消失在人群之中。
“哎，说说看，你赌赢了没有？”这时候，绍宽见林飞盯着某处看去，视线不由重叠在那处嚷嚷的人群上，狐疑着开腔。
“赢了。”林飞收回目光，心中闪过林芳芷最后的一瞥。
“哦，你怎么肯定那女人能赢？”绍宽对炼丹一窍不通，自然看不出任何窍门。
“我猜的。”林飞耸耸肩。
绍宽：“……”猜你个头。
这场历时半个时辰的丹『药』对比落下帷幕之后，林飞一行人刚想离去，转身间还未踏出步子便被一道粗犷的声音给生生震住了。
“肖家，我呸！什么百年丹道世家，连个小姑娘都比不过，我看还是不要这世家的名号罢了。”
赵霖刚要踏下战台，闻声立刻顿住脚步，匆匆回头间竟是见着不知什么时候，台上多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青衣，戴着一个龇牙咧嘴的面具，看外形是个气质稍许阴郁的老者，听得出来声音也是刻意伪装而成。
“你是何人？又为何这般说？”赵霖怒不可遏，紧握的拳头之上青筋毕『露』。
肖家如何，还轮不到外人公然挑衅。
“我说错了吗？作为肖格的亲传弟子，你说说看，你有哪点像个丹师的样？教不严师之惰，只能说你师傅也不是什么好鸟！”老者大声道。
“哪里来的宵小，竟这般猖狂无礼？”已经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肖格哪里还待得住，一个闪身就上了战台与老者直面相对。
“难道我说错了？”老者不退反『逼』近几步，声音带着一股恶寒之意：“既然想要堵住我的嘴，那就拿出点实力来。”
说罢，老者宽袖一甩，身影一晃，便是移动到了先前黑蝶所用的长桌前。
这一波『操』作明显是在向肖格下战书。
“这人挺能的啊，肖家再怎么落后，那也是百年世家，岂容他这般践踏？”
“不想被人践踏，那就拿出点东西塞住悠悠众口……挑战者意思还不明确吗？”
“也不怪人家敢公然挑衅，实在是肖家这些年来没啥作为啊。本身没作为也罢了，可是他们还霸占着三流世家之名，当然有人不服。”
“我倒是觉得那挑衅者有些傻，肖格再怎么着曾经也是天才一个，不可能一点干货都没有。”
……
老者的挑衅，引发在场观众一波热议。
林飞眯着眼扫了扫其影，脑海里的某个身影不禁与之重叠。
是你吗，肖六！
“又来兴趣了？”绍宽看林飞一动不动，有些恶趣味地问了句。
“嗯，要不再看看？”林飞头也不转，仍旧盯着台上之人。
“看吧看吧。”绍宽无奈地叹了一声，转向旁边的阳鸣秋：“阳兄弟，你的意思呢？”
“听木二兄的。”阳鸣秋道。
即将离去的许多人，也是在这一刻再度回到原位，目光透过肖格已经苍老的容颜看过去撕裂空间的一名炼丹天才。
惋惜、惋惜、仍旧是惋惜。
但无动于衷之人，更多。
时光荏苒，人才更迭，这是所有大陆都不可逆转的发展规律之一。
一生浮动之人比比皆是，笑到最后方算赢家。
只不过，如果当时的肖家没有经历内『乱』，恐怕肖格那天才之人亦是能抱住的吧？
毕竟，瘦死的骆驼也要比马大。
“既然阁下要比，那么肖格今日就豁出去会一会。”肖格亦是行至长桌前，冷声应对。
老者阴寒一笑，道：“六品玄火同心丹，一炷香时间。”
“如你所愿。”肖格说道。
一场突如其来的比赛，就这么仓促的开始了。空间战场方面因为对战两人规格之高，临时请来了常年镇守在极天殿内部的一名长老主持。
那长老也是闲得无聊，立马加入了审核团队之中。
不仅如此，极天殿还特派了殿中暗卫加守本战场，明说是为了维持秩序，但看那架势谁都知道，极天殿此举不过是为了镇压对战双方罢了。
不服吗？
不服就打，打到死。
这就是极天殿的行事风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