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刚才我叔叔抓了什么药？”礼貌而客气地询问。
方长学却目光闪了闪，随即冷静地打量着对方，说话却有些不客气。
“他便是你亲爹，医馆和药铺除非认识你，能证实你们的关系，都不会随便透露客人药方的，不信你去别家打听这规矩。”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他不是我爹，他是我亲叔！”年轻男子生气地瞪着方长学。
“他已经连跑了几家药铺，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我问他他又不说。”
“我怕他病了心里担心，这才过来询问一二，你一个开铺的还拿起架子了。”
这解释很合理，还很有孝心，换了任何一个郎中都会因为他对长辈的关心而说出药方，或是跟他多解释几句，让他不要担心。
但是方长学没有。
方长学淡淡一笑，这才客气了些。
“原来如此，但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规矩，或者你去别家问问，但我劝你，最好当面问你叔，这样既不坏规矩，又能问到你的答案，也让你叔叔知道你在担心他。”
他还说劝起来了。
那年轻男子见状便沉了脸色，一抱拳便转身匆匆走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进劝告，当面去问他的亲叔叔？
等人走后，方长学才转头看向一侧楼梯那儿正半蹲着擦拭楼梯的女子。
“如你所料。”
“希望不会再有下一个了。”林小福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猜测中的情况发生，这时也不擦楼梯了，她扔下抹布走进柜台。
也打开柜台下的柜子，拿了一张宣纸和一支炭笔出来，就坐在先前小白虎坐过的位置上，开始画画。
不用毛笔、不用研墨，就用最简单的素描方式，将刚才那人从走进药铺大门到离开的几个有代表性的姿态、动作和表情都给画了出来。
身为医术高手，画出病人体形甚至器官，都是必备手艺。
便是方长学，也能画出不少药草。
看到她迅速几笔就能将刚才的情形跃然纸上，再次佩服不已。
画成了四宫格漫画，林小福将纸收了起来，站起身道：“你去吧，铺子今天也早些打烊，配合你。”
方长学点头，中午时林小福就交给了他联系颜郎中的任务，现在可以去了。
原本应该再早些离开的，但沈管家还没到，好在跟踪沈管家的人轻敌了，立刻就冒了出来，让林小福画了个正着。
方长学走后不久，两个伙计就上了门板，把铺子关了。
一家早就开了却生意冷清的药铺，在这京城里不起眼自然也不招人注意。
若非今天沈管家前来被人盯上，也不会有这样的人走进这家药铺。
林小福猜测，有人知道沈管家是来这里取药或是抓药的。
不然怎么上午没人盯呢，又或者早就盯着了，只是下午才决定来打探消息？
这些日子铺中的销售记录，赵子诚和胡不归都在抱竹轩里看着呢，还没有看出端倪来。
林小福拿了画赶去抱竹轩，将纸交给他们。
“师父，想办法把这个传给王爷，是沈管家拿了药离开后很快就出现的人，他说的话和方长学说的话，我都写在上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