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只见何聊子白发飘飘，目光如炬，面色红润，虽然已经近百岁的高龄了，精神却比五六十岁的小老头还要好。
“师父，您老人家出关啦！”戚梦瑶欣喜地跑了过去，依偎在师父身旁。
别看戚梦瑶年纪不大，但打小在观里长大，除了大师兄阎宁，其他人都要喊她一声师姐，哪怕是四五十岁的人。
何聊子对这个徒弟也最是疼爱，就像一对父女、爷孙。
他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徒弟，道：“梦瑶，你回来啦，有没有遇到危险？”
“嗯，徒儿回来了！”戚梦瑶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师父说，但考虑到现在时机不对，只得生生把话咽回去，道，“师父，徒儿没事，但是现在……你看看外面，是不是您的那位大对头要来了？”说着，她指向那漫山遍野的动物。
何聊子捋须道：“出关之前，为师已经算过了，今夜那个大对头不会来了！这些臣服的动物，也与她无关！”
“不来了？”戚梦瑶不解道，“那这些动物是怎么回事？”
何聊子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淡淡道：“万物臣服，新王登基，看来，咱们青城观要出一位王者了！”
戚梦瑶想了想，道：“不会是师父您老人家闭关修炼成仙了吧？”
何聊子笑着摇头，道：“为师还没有这份造化，这位新王，肯定在你们中间。”说着，他把目光看向自己的所有弟子，一一扫过。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变得振奋起来，一个个昂首挺胸，期待师父说，自己就是那一位新王。
没想到何聊子扫视一圈，都没有说出口，最后皱眉看向戚梦瑶，道：“梦瑶，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带什么新人上山？”
“新人？没有啊！”戚梦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何聊子道，“会是什么人呢？难道是趁我闭关的时候，自己偷偷溜上来、藏在咱们青城观了？”
见师父苦思不解，戚梦瑶道：“对了师父，徒儿没有带人上山，不过，却带了一只僵尸回来。”
“僵尸？”何聊子神色微变，道，“什么修为？”
戚梦瑶笑道：“只是一只刚刚成型的小毛僵，不会攻击人，不会吐尸气，连黑眼僵尸都没幻化成！对了，这个小僵尸不怕符箓，通人性，能听懂徒儿说话，还会用脚写字，徒儿受伤的时候，还帮助徒儿包扎过伤口呢！”
“哦，还有这事？”何聊子来了兴趣，转身道，“快带为师去看看！”
“可是这些动物？”戚梦瑶指着山下，还有些担忧。
何聊子道：“不碍事的，等到月挂西枝，王者之气散去，他们自会离开。”
……
陆飞一直呆在戚梦瑶房间，哪里也不敢去。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戚梦瑶给自己抓鸡回来了，没想到迎到门口一看，居然是一个满面红光的白胡子老头，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弟子。
“什么情况？抓鸡的小姐姐呢？”
陆飞有点失落。
“大胆孽畜，居然堂而皇之跑到我道教圣地青城山，受死吧！”
看见陆飞，何聊子上去就是一掌。
“师父……”
戚梦瑶心中大惊，可当时她落在人群后头，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陆飞不知道何聊子厉害到什么程度，但就那一阵掌风，已然刮得自己面颊生疼，要是拍在身上，说不定会直接把身体拍穿！
“我擦，要死了！”
何聊子掌速太快，等陆飞反应过来，一掌已经贴到了自己的脑门，再想躲避，绝无可能。
“死了，死了，真的要死了！”
一时间，陆飞大脑放空，吓得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还没动静。
“我……还活着？”
陆飞试着睁开眼睛，发现何聊子的手掌停在自己脑门前，虽然贴到了头皮，但并没有打下去。
“果然不会伤人！”
何聊子收回手掌，目光如电，在陆飞身上来回打量着。
陆飞被他看得心乱如麻，好像那并不是目光，而是刀光。
他不敢与何聊子对视，见戚梦瑶走了过来，吓得躲在她身后，好像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戚梦瑶面露不忍，摸着陆飞的头道，安抚道：“小僵尸别害怕，师父刚刚只是试探你，他老人家不会杀你的！”
“梦瑶，你让开！”何聊子示意徒弟闪开，冲陆飞道，“小僵尸，你叫什么名字？”
陆飞吓得一动不动。
戚梦瑶道：“小僵尸，快跳给师父看啊！”
陆飞这才在地上跳了起来。
“陆飞……”何聊子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从哪里来？”
陆飞一动不动。
戚梦瑶急道：“小僵尸，快告诉师父啊！”
陆飞想了想，在地上写道：“另外一个世界……”
这时，一个道童插嘴道：“师父，小僵尸好像只听戚师姐的话！”
另外一个道童道：“古书上说，刚出生的小僵尸认主，会把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当作亲人，戚师姐，小僵尸不会以为你是他的妈妈吧？”
“呸！”戚梦瑶红着脸啐了一口，道，“你俩住嘴！”
沉思片刻，何聊子冲一众弟子道：“小僵尸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要说出去，否则会出大乱子的！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不一刻，众人散去，只有戚梦瑶还在这里，毕竟这是她的房间。
“师父，你不会处置这个小僵尸吧？”戚梦瑶试探着问。
何聊子仿佛没听见一样，自言自语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简单，不简单……”
戚梦瑶又问了一句。
何聊子这才回过神来，道：“梦瑶，你让小僵尸跟我来！”见徒弟一脸怀疑，他又道，“放心，我不会伤害小僵尸的！”
戚梦瑶这才放心，拍着陆飞的脑袋道：“小僵尸，跟师父走吧！”
“呜呜呜……”陆飞很怕何聊子，定在原地就是不肯动。
何聊子想了想，道：“梦瑶，你也一起来吧！”
“嗯！”戚梦瑶喜道，“师父，我们去哪里？”
何聊子看着远处，道：“去后山，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