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公子烹茶，喜鹊喜悦地诉说着她家主子给的赏赐。
“别的金银都罢了，单单这是娘娘赏赐的这一个羊脂玉镯子，我最是喜欢。”她巴巴的将手腕伸到桌上来，只可惜我看不见。
沉公子又是男子，又不能开口，说不出这镯子有多么的好，一时间，喜鹊便有些失落。
我附和道：“羊脂玉可是玉中极品，单单经过几代工匠的手，就已经很难得了。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已经几十年不愁吃穿了。你家主子倒真是舍的。”
喜鹊笑着收回手腕，轻轻摩挲，“她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镯子不过是她入宫前的旧物，皇上如今赏赐了她好多对比这要好的镯子，这一个又又算得了什么？”
“你助她重获盛宠，也不曾讨要其他什么？”
喜鹊嬉笑，“跟着姐姐久了，自然知道分寸些，不敢过分讨要。倒是姐姐睿智，当初不要我劝娘娘献舞，反而是让她去表演琵琶。”
“可惜姐姐不曾看到那天的场面，宣美人落水后，许采女想邀功，自己去了。结果还不是东施效颦，舞姿与宣美人比，让陛下大失所望。我们主子的琵琶一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了。那才叫精彩呢。”
我端起茶慢饮，“可惜，世上乐器百种，琵琶也不过是其中一种，总有让陛下厌烦的时候。”
“正是呢，我家主子也想到这个，还问我。我只好说，当今陛下仁慈，如今既然点了娘娘的名，也不会这么三五天就撒开的。她这才略微放心了些。我却不得不向姐姐讨法子了。”
卫允的脾性，心中只一人，后宫却来者不拒。
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喜鹊惊讶道：“沉公子，你去哪？”
我笑，“还能去哪，大约不想听我们女子勾心斗角呗。”
那脚步声似乎一顿，很快远去了。
“你怎么知道沉公子很好看呢？”在沉公子走后，我问喜鹊道。
我是偶然的一天，从假山石头后听说，沉公子入宫后，脸上一直带有面具。
对外都说，是幼年遭遇火灾，烧伤了脸，才落到现在的地步。
喜鹊却说他十分俊俏，这一切，岂不是十分矛盾吗？
喜鹊莞尔一笑，“沉公子刚进宫时，有一次我和姐妹们打赌，赌沉公子到底时什么容貌。”
“我们看他身形俊郎，气度非凡，都猜测他长得定然貌若潘安，神似宋玉。可有一个姐妹，非要与我们作对，是既然长得好看，为何还带面具？不肯以真面目展现人前，必定有苦衷，若不然，便是奇丑无比。”
“后来呢？”
“后来为了验证沉公子到底长的如何，我就亲自去了。我跟踪了他一路，好不容易在御花园堵住他，摘下来他的面具。嗨呀，那张脸真是活脱脱的潘安宋玉脸。我当时就红了脸，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沉公子从身上掏出银子，又用手比划，让我不要对外说出去。”
“你便同意了？”
喜鹊此时，应该是挑眉一笑，“自然。我从来乐善好施，见他又不像什么恶人，就答应了。”
她叹息一声，“也因此输了赌局，还请了那个姐妹吃了好一顿大餐呢。亏死了亏死了。明明我们赌赢了才是。”
“不过在沉公子身上，还有一个秘密，不知道姐姐发现没有。”
我心下一动，侧耳过去，“你说。”
她笑盈盈的，半晌才说，“若是姐姐能助力我家主子，再得封赏，我就把这秘密交换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