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
“说了多少遍？”
“不收，就是不收！”
“哪来的你就回哪去吧。”
天空中。
一朵祥云飘浮。
李鲤盘腿坐在云头，满脸不耐烦，对东华帝君道：“你怎么说，也曾是仙庭之主，咋就这么没脸没皮？”
东华笑呵呵道：“师尊，是师祖他老人家，让我拜你为师的。”
“你总不能连师祖的话，都不听吧？”
李鲤阴阳怪气道：“那你拜我为师，你的辈分不就降低了吗？”
东华正色道：“大道修行，达者为先，能拜入师尊门下，是我的福气。”
“呵呵。”
李鲤皮笑肉不笑，“我可教导不了你，你可是堂堂的东华帝君，吹口气，洪荒都得刮飓风，跺跺脚，天地都得抖一抖。”
“师尊……”
东华上前几步，满脸堆笑道：“什么帝君不帝君的，那都是浮名，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拜入师尊门下。”
“那从今往后，师尊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打天狗，我绝不抓凤凰。”
李鲤不屑道：“那我让你吃屎，你吃吗？”
东华沉默。
旋即，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倘若是师尊吩咐，那弟子可以吃。”
李鲤：……
算你狠！
屎都敢吃！
“罢了，罢了。”
李鲤摆摆手，“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太清师尊也让你拜我为师，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入门，当个弟子吧。”
听到这话。
东华顿时激动了，直接在云团上，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兴奋道：
“弟子见过师尊。”
李鲤点点头，笑道：“你现在还在神魂状态，连个肉身都没有，估计身上也没什么灵宝，拜师礼什么的，随便给点就行了。”
东华傻眼。
还要拜师礼？
这拜师，不都是师尊给徒弟见面礼的吗？
洪荒天地间，没听说谁拜师，还需要给拜师礼的啊？
“不会吧？”
“你该不会连拜师礼都没准备，就想要拜我为师？”
李鲤皱眉。
见状，东华只得硬着头皮道：“师尊，请容弟子回禀，先前我肉身被毁，身上的灵宝法器，都散落四面八方……”
他越说声音越小，“师尊你看，这拜师礼，能不能先欠着？等以后在给。”
李鲤眉梢微扬。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行吧。”
李鲤看似无所谓道：“但以后，为师想要什么拜师礼，得让为师自己选。”
“没问题。”
东华满口答应，“只要是弟子身上有的，师尊你随便选，弟子若有二话，天打五雷轰，终生都难证大道。”
“好徒儿，这可是你说的。”
李鲤乐了。
“没错，这是弟子说的。”
东华斩钉截铁。
李鲤嘿嘿一笑，回过头，眸光看向越来越近的青城山，感慨道：
“人生真是无常，沧海桑田啊。”
“临去时，孤身一人。”
“返回时，却多了个弟子。”
这时，东华心中一动，好奇道：“师尊，咱们这一脉，我可还有什么师兄师姐吗？”
“并无。”
李鲤随口回道。
东华惊喜道：“那这么说来，以后我就是人教咱们这一脉的大师兄了？”
李鲤淡淡道：“你现在没有师兄师姐，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师兄师姐。”
东华愣住了。
这是怎样的逻辑？
意思是即便先拜入门，也可能是师弟？
人教门内的辈分，都这么随便的吗？
懒得搭理胡思乱想的东华，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李鲤，让李鲤想到了一个人。
真武！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李鲤抵达青城山上空后，倒也没急着返回道场，而是催动神念，遍观整座青城山。
寻找真武的踪迹。
没一会。
他便见在半山腰处，英气勃勃，身姿挺拔的青年真武，手里正提着一个滴血的虎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上走。
沿途中，还有许多生灵和他打招呼。
“又要上山？”
“青城祖师都还没回来，恐怕你又要白跑一趟了。”
“哦豁，这是又杀了一头作恶的虎妖吧？我观气息，这虎妖怕是都快要成仙了。”
“你可真是好样的，连快要渡劫成仙的虎妖，都能击杀。”
“那可不，这几百年来，真武在青城山附近，杀得恶妖还少吗？要不是他，咱们能宁静祥和，岁月静好？”
“……”
一群青城山生灵们，议论纷纷。
而青年真武，只是面色坚毅，一步步地朝着青城山上走，脚步不停。
“都快要渡劫成仙了啊！”
看着真武一身澎湃汹涌的法力，李鲤心头有些感慨。
当初自己随手送出一本《黑水真经》。
却没想到真武能凭借它，将修为达到距离飞升成仙，仅差一线的程度。
而且这还是由于，缺乏后续功法的原因。
“真不愧是未来的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虽说跟脚差了点，但悟性、毅力、心性等倒是一点不差。”
李鲤默默想着。
又回头看看身边的东华，暗道：“师尊总想让我收徒，发扬人教一脉。”
“这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
“反正东华帝君已经收了，再收个真武帝君，应该也没什么吧？”
想到这里。
李鲤开口道：“走，咱下去看看。”
东华不明所以，但对于李鲤的决定，他还没有顶撞的勇气，只跟着点点头。
……
“青城祖师。”
“附近的恶妖，这些年都快被我杀光了，我拜师的这份诚意，想必你也能感受到吧？”
“等你返回道场，应该会收我为徒吧？”
真武手提带血的虎头，一步步朝着青城山上走，心中在暗暗地想着。
这些年。
他按照昔日‘大哥’的设想，勤修《黑水真经》，并不停地杀戮恶妖，维护青城山的安宁，祥和。
只待青城祖师返回道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就一定会相信他来拜师的诚意。
“真武，加油！”
“你可以的！”
“你一定会拜师成功的！”
真武边走边在心底，给自己默默地打气，他脚步不停，沿着熟悉的山路前行。
刚转过一个岔路口。
忽见前方一个巨石上，站着两道人影。
一人长相俊美，身姿挺拔，面容沉静，望着隐隐还有些眼熟，另一人气质庄重，身穿帝袍，霸道森严，一看就不好相处。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真武心底升起疑惑，而随着他越靠越近，这种熟悉感也越来越重。
直至来到身前。
他眼中一亮，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欢喜地大喊道：“大哥！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