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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淮之书房。

夏子熹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如坐针毡,这怎么一个下午不见,温淮之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呢?

他抿了一口咖啡,侧目看着身边脸色阴沉的男人,不自觉往旁边挪了一下。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

“你觉得刚才那个提案怎么样?”

温淮之松了松自己的衬衣扣子,抬眸看着夏子熹问。

“可以,但是双方交易,我们的耗损太大了,那条路,我们要走的话,恐怕要打点的地方远远比我们现在的收益要多,不过有个三五年,长期收益十分可观。”

夏子熹清了清嗓子,如实说。

“那你去做吧。”

温淮之点头,把自己连夜整理资料画出来的路线图随手丢给了夏子熹。

“淮哥,你……”

夏子熹震惊地看着温淮之前天才拿到的资料,竟然现在已经整理到几乎把整条路能遇到的情况都推演出来了。

标注的有些细节连他去过一遍都不知道的地方都有。

他……

“你带着阿芒去,用你自己的人。这个送你了。”

温淮之轻轻闭上眼睛说。

“淮哥,你想做什么就告诉我,不用把自己的心血这样丢给我。

我可以替你打理,但是这地方,我不要。”

夏子熹看着温淮之疲惫的模样,心中不自觉升起疑惑,看着开门进来送资料的阿珩,又看看温淮之。

“给你就拿着,过段时间,可能要回去边家一趟,你多放点人在我家附近,边斯年估计还不死心。”

温淮之捏了捏眉心,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夏子熹可以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

夏子熹在院子里等着阿珩出来,担忧地看了一眼书房问。

“楚博士醒了吗?”

阿珩轻轻摇头,抬眸看着夏子熹问。

“还没,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可能是不想看到我吧。”

夏子熹闻言,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谈恋爱真累。”

阿珩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你一个单身狗,哪里来的感慨这是。”

夏子熹听着阿珩的话,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有点无语地朝他的背影问道。

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温淮之书房的方向,不过,淮哥那么聪明,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还是担心担心老婆吧。

温淮之打开了书房的窗户,手里拿着阿珩从江书屿和祁奶奶那个小房子里拿回来的日记本,他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心不自觉又沉了几分。

他随手打开了打火机,火苗窜了起来,点燃了手中有些泛黄的日记本。

看着这个本子在地上化作一团灰烬,他一脚踩了上去,灰烬在他脚边打了个旋儿,四散而飞。

温淮之看着江书屿房间的灯关了,站在门口心头不由得一颤。

阿屿怕黑,睡觉从来都是要留个她那个丑兮兮的小黄鸭子灯的。

温淮之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房间里,床上却空空如也,浴室的灯亮着里面还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在洗澡吗?

“阿屿?”

温淮之抬手敲敲门,良久,都没有人应声。

他瞳孔骤缩,按动门把手的时候却感觉门被反锁了。

‘嘭!’

门被温淮之一脚踢开了,锁摇摇欲坠晃荡了两下也掉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他看着浴缸溢出了水,浴缸里面的人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温淮之全身的血液骤冷,瞳孔骤缩。

江书屿被温淮之一把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江书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以为温淮之今晚不在的。

“咳咳咳咳咳”

她呛了一口水。

“江书屿,你想自杀死外边去。”

温淮之拎着这个湿漉漉的家伙,看着她用手抹着自己脸上的水睁开红红的眼睛,心稍微放下一些。

不过从惊魂一秒瞬间变成了暴怒,他看着她咬着后槽牙说。

“我……我没有想要自杀。”

江书屿揉揉发酸的眼睛,双手护住重点部位的春光,可怜兮兮地说着。

用力眨眨眼睛终于看清了男人额头青筋暴起的怒意,赶紧解释了一句。

“江书屿,祁虞要死,你就想陪她一起是吧?”

温淮之看着江书屿眼里的恐惧,不顾自己的衬衣已经湿了,把人抵在浴室墙上冷声问。

“没有,真的没有,温淮之你听我说。”

江书屿看着温淮之暴怒的模样,身体不自觉颤抖着说,

“我只是……只是不想就那样哭出来。”

“然后你就要在浴缸里淹死自己是吗?”

温淮之愣了一下,听到这个蠢理由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没想自杀,我敲门你聋了是吗?”

江书屿的眼泪止不住,脸上此时自己也分不清楚是水还是眼泪。

她不敢说话。

“行,那把耳朵捐了吧。”

温淮之看着她委屈的鼻尖和眼眶都红红的,把人丢在地上,转身走了出去,刚打开房间的门,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他抬头,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

他拧着眉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酒柜前倒了一杯洋酒,看着安静躺在桌子上的打火机简直感觉自己要被气死。

烈酒入喉,与心中的郁气瞬间冲撞到了一起。

她伤心自己都舍不得,这家伙竟然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小命,早知道一开始救都不救她。

江书屿跌坐在地上看着温淮之离开,揉揉自己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很快把自己收拾好了。

她穿着干净的睡衣从衣帽间走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电闪雷鸣的声音,有些担心。

温淮之出去了,去哪了?

他刚刚还在生气。

怎么一生气就要把自己的某个零件捐掉。

在水下面就是没有听到嘛。

她想着,随手擦了两把头发,拿着伞走了出去。

“江小姐?”

阿珩没有想到这个天气,江书屿竟然穿着睡裙站在了书房门口,还好是比较保守的纯棉睡裙,不然明天他的眼睛就不在了吧。

“阿珩,温淮之呢?”

江书屿看着阿珩在清扫地上燃烧过东西的灰烬,也没有很在意,赶紧张口问道。

“……”

阿珩疑惑,江小姐今天这个状况,淮哥竟然没有去找他?

“没关系啦,那我找一下。”

江书屿看着阿珩歪着头疑惑的模样,有点不好意思,地捏着手里的伞,转身离开。

温淮之拿着酒杯,站在自己房间的廊下看雨,不过看着看着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他转头,本来喝酒喝的晕乎乎的,看着阴雨连绵的黑暗中,江书屿撑着一把大伞,蠢兮兮地踉踉跄跄走过来。

看得出来刚洗干净换好的衣服,又白费了。

这个家伙这么爱干净……爱干净个锤子,每次都弄得自己脏兮兮的。

“温淮之。你这样会感冒。”

江书屿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拿着酒杯脸色难看的男人小声说。

“不许进来。”

温淮之看着江书屿就来气,转身走进房间里关上了门。

“……”

江书屿看着孩子气的温淮之,垮着肩膀缩在廊下,看着外面的暴风雨沿着墙边缓缓蹲下。

本以为重来一次可以守护好一切,只是没有想到一切终归还是各有各的宿命,那温淮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