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旭尧、王浩轩有些犹豫，他们交换着眼神，从对方眼底里看出痛心。
仲赞推下厚重的眼镜，他目光闪躲，鼓起勇气说道，“我能接受，游戏已经是你们公司的了。无论你们怎么改造，我们都没有权利说‘不’。”
虽然王浩轩心里很不想承认，但是仲赞说的是事实。
“关于创作原则上的问题，我知晓你们的顾虑，所以有必要在这里承诺一下。我们不会魔改你们的心血，也不会只把它圈钱的工具。改动的目的是为了提升‘四季予你’的质量与口碑。”
简溯说得真诚，有她的保证，王浩轩点头道，“这样的话，我们能接受。”
“你们什么时候能入职？你们入职的那天就是‘四季予你’项目启动的日子。”
“现在可以吗？”仲赞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我把身份证带来了，若是要打印件的话，我可以借用您的打印机吗？”
“······”许旭尧瞪大双眼。
卷王啊，这么急迫！恨不得立刻入职，到新公司当牛马！
王浩轩跟着说道，“我也带了身份证，随时可以入职。”
“不是，你们两个！”许旭尧左看看右看看，磨着牙齿低声说道，“你们俩背着我挺默契的啊。”
“一切为了孩子。”
许旭尧面露迷茫，“啊？”
“孩子在别人手上你不着急？不想早点见到它？不想亲眼看着它能爬能跑？”王浩轩的三连问让许旭尧呆滞住了。
“行吧。”
因为公司破产，许旭尧难得闲下来，没过几天，他又要进行新的公司、新的部门开发游戏。
几周后，“四季予你”即将开启试玩通道，公司内的员工活动优先体验权。
随着特定的图标出现，“四季予你”在一段悠扬的音乐中启动。
玩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捏造一个虚拟人物，调整她的眉眼距、鼻梁高度、嘴唇形状等等，千人千面。
游戏底框中有换装图标和战斗图标，中间是主线剧情。
每走完一期剧情，玩家就会获得新服饰和体能道具。
道具可以兑换衣服、家具和鲜花种子。
玩家有一个虚拟庄园，也就是“家”。
家的环境会根据现实生活中的季节发生改变，比如冬天雪花飘飘，夏天烈日炎炎。
偶尔下个小雨，玩家需要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回屋内，否则这件衣服将冻结三天。
简氏集团的男员工凑在茶水间里，一言难尽地看着手机里的虚拟女娃，“快一个月过去了，科技部就开发出这个玩意儿？”
“粉红色的页面也太俗了吧。”
“听说是简家大小姐一力支持的新项目，从头参与到尾，项目组都是她成立的。”
“我都看不懂这游戏的晋级机制是什么。还有这页面太乱了，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也觉得，我玩了几分钟立刻卸载了。无聊至极，不是我的菜。不知是制作人脱离普通人的世界太久，还是单纯审美有问题。”
姜汜尚放慢动静听了许久，冷不丁地出声问道：“你们说的是公司新出的游戏吗？”
“不是不是，姜总，我们说的是……对手公司的游戏。”
“我没有要罚你们的意思，没有人指出错误，公司怎么会进步呢。你们放宽心，尽管吐槽，我也对‘四季予你’很不满意。”
“……姜总，我觉得‘四季予你’有点小瑕疵，有进步的空间。”
姜汜尚不满地蹙起眉头，“这话太笼统了，继续吐槽啊，就当我不在……不敢说啊，我先来，这游戏肯定走下坡路，现在的人谁会为了一款幼稚无脑的游戏花钱。
我们做管理层的，最看不惯某些人把公司的钱当自己的钱，一通乱投资零收益。”
“姜总，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现在谁会玩这种变装的小游戏，我五岁的女儿都看不上它。”
“是啊，我看见它的图标都不想点开。我周围的同事跟我抱有同样的想法。”
“而且，再怎么改都不能迎合市场，除非把一切推翻重做。”
“官网上有意见收集问卷，你们多在上面留言，大胆地提意见，反正是匿名。”
姜汜尚意有所指地说道，背着手回到办公室。
郭东笙坐在椅子上等着姜汜尚，“老姜，怎么样？”
“情况大好，估计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要走向绝路了。”
郭东笙恣意地笑着：“简溯真是昏了头了，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把男性玩家隔绝在门外。从配色到剧情再到设置，全都是女玩家喜欢的类型。”
“她一味地迎合女玩家，却忘了男性占玩游戏人的大比重。同时，男性玩家舍得氪金。一个氪金的男玩家能与十个女玩家划等号。”
“老姜，你猜猜，这款游戏什么时候下架？”
“这我不清楚，但我能猜到简溯和她的团队现在应该不好受。那么多差评涌到她那儿，换个心理脆弱的人估计会崩溃吧。”
“听说简溯为了制作‘四季予你’，特地从外收购一个公司。若是空手而归，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空手而归都算是好事了，若是正式开服像现在这样，这部戏百分百亏损，还不是小数目。”
“照这样看，离简溯当众检讨的日子不远了。”
“没错，我先在这以茶代酒敬郭总您一杯，祝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心想事成。”
“哈哈……”
简溯不知道姜汜尚和郭东笙半场开香槟，她正在收集意见反馈。
虽然答题人的姓名一栏是匿名的，但是框中有性别的筛选。
“男性玩家的意见全部舍弃，把女性玩家的意见筛选出来。”
“啊！”苏安冉格外震惊地看向简溯。同样是玩家，舍弃一大半的修改意见，这未免有失偏颇。
“游戏的受众定位是女性，也只有女性。男性玩家的意见不光会干扰我们对游戏的改进，还会把我们往歪路上带。”
“女生最了解女生，她们的意见是直观、有效的。”王浩轩指着部分男性玩家的意见回馈，“男性玩家骂街居多，这种意见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