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雁垂下脑地，泪痕交错。
“宫中传来消息……小公主殁了……璇儿悲伤过度，气急攻心，吐血昏倒了……”
小公主自出生以后，大病小病不断。这一阵子入冬，几乎是天天汤药不离口。
莫璇守在一旁，连续十来天不曾合眼。孩子最终还是熬不过殁了，莫璇伤心欲绝，几度晕厥，最后还吐血好几回。
据说陛下忙着商议应付妖怪的办法，连看一眼都没有，只下令将小公主匆匆下葬，让太医照顾好莫璇，别无其他。
莫焰疲倦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莫孤雁颤声：“本想打听仔细些，谁知皇宫禁严了，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随后连城都进不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焰缓缓沉声：“孩子没了，还能再生。只是一个小公主而已，又不是金贵的小皇子，至于这样伤心吗？不是跟她说了，眼光要放长远些吗？都是没用的饭桶！”
莫孤雁默不作声，宛如枯死的藤蔓。
在父亲眼里，最重要的永远是权力和莫家堡的地位。
即便是亲孙子和亲孙女，也比不得一丁点儿——何其残酷无情！
过了好半晌，他微微叹气开口。
“爹……我去叮嘱下人为你收拾箱囊。我再去找懂功法的族弟和强壮的家丁，让他们护送你去太虚宫。”
莫焰微愣，脱口问：“你不跟我一块走？”
“不了。”莫孤雁轻轻摇头，脸色如青灰：“我还要留下来照顾林氏和璇儿。二弟他在太虚宫，有他照料你老人家，我很是放心。”
莫焰瞥他一眼，沉声：“等这边料理好了，你就过来寻我们。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料，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大儿子却怅然笑了。
“柴？哪里还有青山！”
莫焰怒了，低喝：“不是还有你和你二弟吗？他功法不错，以后多培训一些弟子就是！琦儿没了，不还有玟儿吗？！”
莫孤雁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说下去。
“爹，妖族在北方已经肆虐多日，耽搁不得。一个时辰后，你速速出发吧。”
莫焰撇过脑袋，冷哼：“别磨蹭！弄点儿日常用品就行，两刻钟就出发！”
大儿子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两刻钟后，莫焰带着几个族亲弟子和一百多个家丁，匆匆离开莫家堡，坐船往越河蜿蜒而上。
可惜还没到半路，便听到半空呼呼哨声！
“堡主！妖怪！好多妖怪！”
“堡主……妖怪！天上！”
莫焰吓得脸色苍白，假装平静道：“慌什么！船不要停，继续往前！快！”
半空中，在前方开路的多头兽很快发现了江上的十几艘船只。
“多庞统领，船里躲了不少人！而且十来个有低微功法！”
多庞打了一个大哈欠，咕哝：“多半是要跑路的。”
“那……杀了？”下属问道。
多庞懒洋洋哼道：“在咱的眼皮底下逃走，传出去不是扇咱的脸吗？弄几只小妖下去，杀了取魂，一个不留，速速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