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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着窗台发呆,静夜的星空,繁星点点,闪亮得连月光也显得有些黯淡。忽然间,我闻到一丝丝不同与往的味道。

坐下,转身,侧目

“将军怎会在此?”我低呼

“你明知故问”他毫不留情的指出,不过,此时我方才想起,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已不再称我大嫂,只是你来你去的。

“我不知道”

他见我这么回他,也不生气,只转移了话题“你不觉得,我们这么说话很奇怪么?要不,我进去,要不,你出来?”他这话颇有些轻挑,我偏了头看他脸,他双眼晶晶,闪耀如星子。我横眉以对,他也丝毫不在意,不过,他这么晚来我这儿,估计也不是好打发走的。我想了想,决意出门,让他进我的房间那恐怕是太不方便了。

顺手在房内抄了件薄衫披上,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长话短说,废话少说,说重点”

他挑了挑眉,倒是没动气,只是默默注视着我,末了,红唇一挑:“那幅图,你能交得出来吗?”

“、、、、、、、、、、、、”

他定是以为我交不出来,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来问我吧。不过,想到着急,我不禁扭头看他,他急什么?又不是要他绣?

“为何不回答?”他见我不语,反倒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于是又追问道。

“交不交得出,与你何干?”

“其实,你根本就能交出来吧!”

我突然间有点不敢相信,他这种语气,这种说话,不像是诱我的话,反倒像是肯定的语气。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大家都知道了什么?只有我不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是不肯正面回答他,他显是有些生气了,双眼凌厉的扫过我的眼:“花雨?还是该叫做踏雪?”又是踏雪,他居然也知道?我越发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改变,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我,却不知道。

“你和白水心,到底什么关系?”

白、、、、水、、、、心,我咀嚼着这三个字,我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这三个字嵌得我心生疼,胸口一滞,我几肚呕出血来。

“我能想得到的,别人一样想得到,你难道真以为这两道口逾只是巧合?皇上为什么不用圣旨,只下口逾?那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罢了,皇上只是太心急,心急知道你是谁而已”

我是谁?我是谁?

“凌二小姐,且是私生,时间又刚刚那么恰到好处。你这身份只是凌振鸿使的障眼法,不想他亲生女儿嫁给我大哥使出的一招妙计。而你的这个身份,我能知道不对,皇上也定能查得出。你是谁?凌嫣?绝对不是,凌听?也未必吧?”

他竟然知道这么多,怪不得他一直对我阴阳怪气的

“如你所说,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只是凌府上一名洗衣房的粗使丫头而已”

“还不说实话?”他咬牙:“即便你在凌家是个丫头,那你的过去的,你十二岁以前是谁?”

“、、、、、、、、、、、、、”

我再一次的愣住了,他连我入府时的岁数也查清楚了吗?我暗自咬碎银牙:“我就是一个粗使丫头”

“你当我们大家都瞎了吗?你这等样貌,这等气质。”

他说了一半,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说不下去了。我抬起头来看他,眼神头一次这么清澈,这是他第一次夸赞我,却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真可悲啊。他的眼神一如当年我初见他一般,难道,难道在这样的时候,他终于认出我了吗?

我不想说话,其实是说不出口,他说得都对,只是,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能说,我闭上眼,转身回屋,他站在门外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关上房门挡住那两道灼人的视线。

背靠着房门,我沉重的喘息着,又想起他说出来的那个名字,顿觉有千斤巨石压在我胸口,让我不能呼吸。

一夜无眠,亦未能想到什么好的办法,皇上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苏博文在试探我?而我更迷惑的是,即使皇上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那与皇上又有何干?我出身江湖,亦非官场子女。

现在,我倒真是有点后悔,当时义气用事,惹来这一身麻烦。但,换个角度想,我又有点想深入,如果这一切都是别有用心的设计,那么,是否当初的那件骇人听闻的事,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越想我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最终,我让一个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这一切与皇上有关,或者是与这皇宫有关?

紫玉已过来叫过我三次了,我不想起,起来又如何?昨夜不说,今早也不可能不告诉公公婆婆的,毕竟这事牵连的可能会是整个候府的人,何况这么大的事,也是不该瞒着的。

我心中烦闷不已,只看着床角发呆,那里有我亲手乡制的香袋,上面有一个英。那是我打算在英婆婆回来之是,赠于她的香袋。只是,英婆婆,英婆婆你真的已经离开人世的吗?不然,为何这么些年都不回来找我?如果你来了,我早就和你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只是,现在,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了。

落樱阁内,苏乾睁大了眼,看着苏博文:“你说什么?”那声音大得,候府的家丁丫头们都大气也不敢出。苏博文撇撇嘴,这个老爹反映也太大了,形象啊!!!!

薛凤娘则是急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叨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啊,候爷?十日,是不是也太短了,不要说以一人之力,就是千尺坊,怕是没有个十来人也做不到哇?这皇上这么做,不是故意为难我候府么?”

“不是为难候府,是为难你儿媳妇而已”苏乾摇摇头,指出重点。薛凤娘一翻美目:“那还不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苏乾反驳?

“怎么不一样?唇亡而齿寒,媳妇儿做不到,累及的不是候府么?侯爷你犯湖涂啊。”

“我怎么犯糊涂啊?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你就是糊涂了。”

“。”

这话还没说上两句,两老便扛上了。事分大小,分轻得缓急,看来这件事,在二老心中算是特份量的一件,要知道,这两人虽然爱闹,却很少为小事红脸。苏博文眼看着战事越来越火爆了,不得不出手了。

“爹,别吵了”不听

“娘,别吵了”也不听

都不听?那出绝招,身形一动,穿花蝴蝶般,从二人身前掠过,轻轻在二人身上各点两下,嗯!这下安静了。

苏乾吹胡子瞪眼,薛凤娘柳眉倒立,苏博文好笑的站在两人身侧:“哎,您二老可别这么看孩儿啊,不这样,我没法开口说话啊!”说完还耸耸肩膀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

“哎,娘啊,您别瞪我呀!我只是想说您二老就别操心这事了,绣图,自然会有的,至于怎么来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实在是没有,也不定是坏事”

两人眼神交流:“儿子说的行不?”“我相信儿子”好吧,达成共识,两人双双回瞪苏博文,眼神示意:解穴。苏博文干笑两声,讯速的解了两个穴道,与此同时,头上尝到了两个重重的爆粟。

“臭小子,找死啊,敢封你爹的穴道?”

两人说完,竟发现这么有默契,相视一笑,甜蜜恩爱去了。

其实苏博文说那些话,只是为了安父母的心,他对于这件事,其实也没底。贵叔跟他说过一些事,让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但,假设能否成为现实,那还说不准。

轩辕神针的莫名消失与江湖,白水心的入宫,难道一切都是皇上亲授?凌嫣会不会是神针后人?这些疑问始终缠绕着他,看样子,还得找一趟贵叔才行。心中这么想着,脚下也加快了步子,朝贵叔常呆的偏厅行去。

三日已过,我天天装病赖床上,也不想见人,百子图一事让我有些挫败感,凌氏父女离去之时,我也称病未见,我本来心情就不好,更加不想见他们,所以,任凭紫玉如何说法,我就是不见。

到底是要当王妃的人了,在盛京没个房子也不像话。听紫玉说,七王在西郊送了套房子给凌振鸿,这不,父女俩已搬回盛京的凌府里住下了。听说新宅挺气派,比候府小不了多少,这凌振鸿也算是称了心,如了意了。往后,只要他的亲生女儿吹吹枕头风,平步青云想是不远了。

这凌府,世代书香,在翁城也是小有名气的,不过,祖上自太祖以来,从未有人在盛京当过大官。故而,这凌振鸿更加希望能够做这凌氏第一人,如今,女儿要当王妃了,他的梦也终是要圆了。

复又过了三日,苏博文在此期间,竟然一直未再来打扰过我,连公公婆婆那里也好像通过气了,只气不提。我在想,他们是太过于自信了,还是已经绝望了呢?

我端坐绣架前,一脸的犹豫。身边的紫玉倒是再也坐不住了:“小姐啊,都过去六天了,您一针也未下?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紫玉言罢,绕至我身前,握住我手接着道:“小姐,奴婢是见您动过针的,你的手法真的很独特。

我相信你能绣好的,皇上给的时间是少了一点,可是,奴婢可以再找些绣娘来同小姐一起绣啊,虽说可能真的绣不完整,好过一针未动啊!”见我不动声色,她急了:“小姐,你这一针都不动,皇上见了会生气的,你怎么都不着急啊?”

“紫玉”此时,我仿佛初醒一般,语焉不详:“怎么绣啊,皇上到底是何意图?”紫玉听我开了口,倒也欢欣,便上前,贴着我耳语:“小姐,我听说,候爷和王妃四下打探了,只可惜这盛京所有绣坊都没有百子图的成品。不过,候爷和王妃还在接着找。”

我一听,眉心纠结,这种下下之策也用上了?看样子,他们也是逼急了,只是,即便是找着了,交上去了便是期君,罪更大。

“小姐,小姐,你又发呆,你这几日不吃不睡的,要么就是青天白日里发呆的,这也不是办法啊?”紫玉此话一出,我顿时笑了,不吃不睡?我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睡不好兼没胃口而已。

“小姐,小姐、、、、、、、、”紫玉还要说什么,我摇摇头,拈起桌上一块糕饼就塞进了她的口中,先堵了这丫头嘴再说。

“将军呢?在府上吗?”我轻轻问道,紫玉含着一口糕点有点不敢相信的望着我。我点了一点她额头:“小丫头,想什么呢?我是要找将军商议一下”

她嘿嘿的笑了一下,说:“好像在问秋园”

我估计便是那儿了,嗯,也是时候见见他了。有许多事,也只有问他才能知道了。

在去问秋园的路上,我几乎没碰到一个下人,这候府的下人少我早已司空见惯了,不过,我突然间发现,是不是该多招几个下人进来了。因为,这一路上我已见着好几处不整洁的地方,我估计不是下人偷懒。只是因为人手不够,来不及处理。

紫玉本也要跟来,我找了个理由让她去帮我寻那绣图的丝线了。有些事情,紫玉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得越多,对她反而不利。我一路走走停停,磨蹭了半天才总算到了目的地。

略显安静的院落中,居然植了一些丁香,那素雅的白色或淡紫的小花,散发着泌人心脾的幽香。丁香么?据闻它是爱情与幸福的象征,常被人们誉为“爱情之花”、“幸福之树”,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情调啊,居然在这里种了丁香?我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那扇门,会是他吗?

远远的,玄衫一处,那天青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还真是合适得找不到挑剔的地方。负手,背书而立,天青色的发带,披散的黑发。只一个背影便引人无限瑕想,我静立其后,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他,他便成了这院中唯一的风景。

张了张嘴,想唤他一声,挣扎了许久亦不成功。我暗骂自己没用,居然此时有些怯场。

“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他的身体尚未转身,人却已经开口。我静静的等待他转过身来,俊朗星目,红唇白面,温良如玉的声间,带着几许的期待,还有几分轻快。他的表情依旧冰冷,好像他就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好有脸面我看,几乎都是这样的表情,可即使如此,亦不折损他一丝一分的儒雅,我一直很好奇,他一个驰骋杀场的伏漠大将军,为何周身无一丝暴虐的气息,反而让人感觉像是文人雅客?

不过,当我再一次认真的看清他的脸,他的五官,不由得再一次的感叹,实在是太完美。

“我有些事,要跟你说”其实我是想说有些事想问他,只不过说出口时才发现变成要跟你说了。不过,直白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本来就应该想到,以他的修为,不可能身后有人都发现不了。

“终于肯说实话了吗?”薄唇轻勾,桃花美目弯弯

“我交不出图”

“不要开玩笑”他咬牙,刚才还风和日立,骤然间,乌云遍布。

“我交不出”我重复,十分的肯定。如果他还不肯信,我会再说一次,直到他相信,我是认真的为止。

他漆黑的双眸,紧紧锁住我,我本心虚,让他一看觉得心内毛毛的,我紧紧握了一下手中丝帕,刚才开口说话,却见他面色已平,转身取了身侧画筒中的一幅画,握在手中,十分用力。

像是要我接画,我却未伸手,我本是想来同他商量如果我交不出绣图,如何做法,侯府方可避祸,只可惜,我与这人实在是话不投机。本就不该寄望于他帮我的,不是吗?

他啪地一声抖开画卷,画中人,白衣胜雪,柳眉入鬓,单凤眼,悬胆鼻,唇若樱桃一点点,两颊桃花粉菲菲。

“你不认得此人么?”

我心头巨震,欲伸手抓住那画,却让我生生抑制。我猛地抬头看着他,眼中压满不敢置信与疑惑,他怎么会有此画?

“这是淑妃娘娘,当年入宫前,画的一幅自画像,你不觉得眼熟吗?”他此刻的语气,让我觉得很是恐怖,他那句淑妃娘娘,让我的心彻底溃堤。淑妃娘娘,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她,她不是早就死去了吗?怎么会还会?

“你说谎”我怒吼,眸中伤,痛,悲,绝应有尽有,我不相信。

“是不是我说谎,你一见便知”我知道他的意思,要见皇帝的女人,唯有入宫,而我入宫之时,便是交图之日。

“淑妃娘娘,终日理佛,外人要想见一面,恐是难于登天呐!”

“画”我咬牙,我再蠢也能听出他的意思,她是说淑妃平时不见外客是么?那么,我要见她,只有借着一些外物,比如:一幅她的自画像。

“方才不是不要么?现在又急了?”他讥我?我横他一眼,他却自在的笑了,这人的心思,当真不同常人一般。

“我现在又想要了,你给是不给?”我不相信他不会给我,他既然给我看了画,还说了那么有深间的画,又怎么会只是让我看看说说?

“这画,本就是打算给你的,只是。”我不管他只是什么,只是伸长了手到他面前。突然间,我又想到了这画像的出处,既然是自画像,又为何在苏博文的手上:“这画,你从何得来?”

苏博文漂亮的出手,画卷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的落在了我手中:“淑妃娘娘的自画像,我如何能据为己月,这只是我临摹的一幅”他画的,他居然还会丹青作画?而且,那画功明显的在普通人之上,这人,真的是一个武夫么?

“四日后,无论结局如何,我一定对你说实话”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现时唯一可以报答他赠画的一番心意。他不是总说我不肯说实话么,那么,如果真是让我知道了结果,我答应他便是。我是谁,白水心是谁,我和白水心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凌府,我为什么又成了凌二小姐,只要我知道的,只要他想问的,我全都会告诉他,毫不保留。

他有什么企图我不知,但我却相信,他不会害我,不知为何,我信他,一如我当年那么坚信英婆婆会回来寻我一般相信。

苏博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握了握手中画卷,我画中人,是淑妃娘娘还是白水心,或者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这些,在四日后,我便能知道了,只是我为何那么伤心,伤心得想大哭一场。

然而,我现在没有时间哭泣,我想到倘若我交出百子图后,易帝并不应我求见淑妃的请求,那么,我应该怎么做?交出那这自画像吗?应该只有此一法了。而我四日后,要交出一幅什么样的百子图,那便是这几天我要做的事了。

只是,我又开始担心,如果,如果真相,真的是那样。如果真相真的那么残忍的话,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一连几日的好天气,万里碧空中烈日一点,灼灼如我心。已近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枝头上的雀鸟喳喳,声音听来竟有些嘶哑之色,恐也是教这天气热得暗哑了。

我在房内什么也没做,也出了一身薄汗,衣服粘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毒辣得很,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想了想,决定还是换一身夏装吧,虽然夏至还未到,但是,这天,还真热得让人有点受不了。

挑了身浅色的夏裙换上,虽然仍旧有些热,却也好受了许多。在屏风后换衣之时,我眼光触及角落里的那幅绣图,想着明白便是交图之日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忐忑,明日,这图交上去了,是福还是祸,完全没有把握。能否安然渡过这一次,估计也只能赌上一赌了。

不过,即使是赌,有一件事,也是我不想输的。想到这里,便行至桌前,抬腕落笔,不消多时,信已写好,我搁笔,装信装入信袋,交给紫玉,让其交于苏博文。

紫玉伸手接过了信,却是疑惑的看着我,我素来与苏博文不合,别人不知,紫玉是明白的。见我突然间给他送信,当然是些弄不明白了,我令其不要多问,只送信便好。紫玉显是还想问些什么的,我摆摆手,让她不要再说。我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我即然不想说的话,她再说也无果。

紫玉将信收入袖袋,急急的去了。见紫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我复又提起笔想写些什么,终是觉得心内一团浆糊,完全的没有思绪。我叹一口气,放下手中朱笔,罢了,总是强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