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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怜香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呀!姐姐怎么突然不跳了?”

众人也注意到了皇后的异样,此时竟在大殿之上,当着众文武百官的面毫无廉耻地抓挠自己的身体,这简直是国耻大辱啊!

有大臣纷纷站起进言:“陛下!皇后此举实在有违国母之风仪!”

“国母者!风仪乃关系到陛下在百姓心中的威严!”

“请陛下三思!”

花怜香轻勾唇角,嘴上却依然为凌嫣说着好话,“皇上,姐姐定是身子不舒服才会如此,千万莫要怪罪啊!”

苏博文眉头微拧,定定地看着大殿中央那抹狼狈的身影。

凌嫣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失凤仪,立刻双膝跪下,“皇上……臣妾……”说着话时,手臂上一阵刺痒袭来,混沌之下撩起水袖一看,方才起痒时被她抓过的地方已是一片红痕斑斑,触目惊心。

脑袋忽然嗡地一下。

迅急又撩起了另一只手臂,同样的,也是布满了可怕的血痕。

难道……

原来……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他们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她本无意争宠,也无意守着一个空壳地位,怎奈,他们却处处针对她,叫她颜面扫地,无法翻身。

苏博文在凌嫣撩起手臂的刹那,冷冷别过头去,他挥了挥手:“来人!将皇后拖下去!”

“皇上……”凌嫣喃喃地唤了一句,这是第几次,将自己当成犯人一样地押来押去。

两名护卫没有丝毫怜香之意,粗辱地将她拖出大殿,这其间,她始终紧咬着嘴唇,没有丝毫放松,害怕一旦放松,那让人讨厌的泪便会一滚而下。

“娘娘!”小脂方才还在偏殿等着娘娘舞完便伺候她换回后服,怎样料却见娘娘突然被护卫给拖了出来,“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脂刚伸出手去搀娘娘,却听她轻抽了一口冷气。

“娘娘……”小脂翻开娘娘的袖子,才发现娘娘的手臂早已红肿不堪,“娘娘……您的手怎么了?”

凌嫣低低地挤出一句:“送我……回宫……”

凤阳宫里。

宫人们已经为娘娘准备好了沐浴水,上面洒了一些镇痒消炎的薄荷叶。

直到将整个身子泡了进去,那薄荷叶的清凉开始渗进皮肤之际,那股又痒又痛的感觉才稍微退散了一些,但皮肤上的抓痕仍旧十分吓人,芷儿轻轻地为凌嫣涂抹着止痒的药膏,这芷儿也是才进宫不久,是小脂的远房表妹,人蛮机灵,就是话多。

“娘娘,奴婢觉得您这个情况肯定不是过敏这么简单的。”

凌嫣冷冷地看着身上的红痕,自然,不是过敏这么简单的。

小脂回来时,凌嫣已经泡完浴出来了,芷儿正为她着衣。

“娘娘……”小脂看见芷儿在,便顿了顿,她有些话要同娘娘讲,但她并不十分信任自己的这个表妹。

凌嫣示意芷儿先出去,芷儿有些不满地嘟了嘴,怏怏地退出去了。

小脂望着芷儿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道,“娘娘,不如将芷儿调走吧。”

“她可是你表妹。”

“芷儿这丫头,有些藏不住话。”

“她还小,你得多教教她。”凌嫣理了理有些湿润的发,问道:“对了,查得怎么样?”

“奴婢刚才从那袭舞衣中抖出了许多粉粒,奴婢便托了药司房的小李子给看看……”

凌嫣忽然地,有些紧张起来,有些害怕,但又迫切地想要知道。

“小李子说,这些粉都是很普通的花粉,但若体质不适之人,便会产生严重过敏反应。”

花粉……体质……

这宫里,只要是有等级的妃子都要在药司房那儿留一份身体状况表,包括女子每月的信期也记录在内,所以,要想查出一个妃子的体质并非难事,只要到药司房便能查出来。

他们早已挖好了陷井,只等着她这个傻瓜一头往里跳。

“定是那花贵妃干的!奴婢平日就觉得那双狐媚子的眼里藏满了不可告人的东西!”小脂忿忿不平地骂道。

“不要乱说!”凌嫣轻轻喝止,然,只有自己最清楚,花贵妃,自然不敢公然对她做出这种事,除非,有人在她背后撑腰。能为她撑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这只是开始,以后,你所要承受的将会更多,更狠……

他,不是曾经这般警告过她吗?

原来他并不只是吓唬她,他说到,做到。

齐鸣殿的歌舞声飘飘扬扬地传来。

此时擦了药膏后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小脂低低问道:“娘娘,要不要告诉太后?”

想也没想,便脱口而道:“不要!本宫不想让太后操心。”

“可是……”

凌嫣打断她,“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免得惹来麻烦,以本宫现在的处境,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小脂抬眸瞧了瞧她,只点头。

这夜的风十分地萧索,正衬了她的心情,齐鸣殿楼顶的灯光有些刺眼,凌嫣吩咐小脂将水帘拉下,这才挡住了那光,也挡住了,她本就不该抱有的幻想。

次日一早。

小脂和芷儿正伺候她梳洗。

外帘子忽然哗啦一声被人扯开。

“皇后娘娘!我家主子让你赶紧去趟御书房!”进来的是个宫女,一见便知她是花贵妃的贴身丫头。

小脂见她一幅没大没小的样子,仗着自己主子得宠,连礼都不行,心中不由一恼,“你个没头没脑的东西!见了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要行礼么?”

芷儿一听表姐开骂,顿时也来了神儿,跟着斥道:“你进宫多久了?连这点最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么?!”

花贵妃的丫头被斥得愣了愣,等回过神来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行了礼。

“何事?”凌嫣冷冷地问。

“是这样的,今儿一大早上太后就为了皇后娘娘的事来花明宫堵人,此刻正同皇上和贵妃娘娘耗着呢!眼看着皇上就要上早朝了!可太后却不依不挠!您得赶紧去看一下!”

“什么?!”凌嫣心里一咯噔,立刻向小脂看去,后者脸一红,心虚得低了头去。

凌嫣也不想再追究小脂为何要告诉太后,眼下急急穿上衣服随着宫女往花明宫去。

花明宫离她的凤阳宫有些距离,所以她步伐走得极大,眼见着那小丫头跟不上来,她干脆不等她,自己先行前进。

快到花明宫时,便见一群宫女正怯怯地站在门外朝里张望。

凌嫣心下暗道,遭了,太后这么一闹,只怕自己的处境会更糟。

那群宫女见是皇后来了,慌忙退到一边行礼。

一进到大堂,便见太后正捂着心口,脸色刹白地由宫女搀着,但身形明显有些不稳。而太后的对面,就是苏博文和花怜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怒,花怜香像只可怜的小鸡似地躲在他身后,唯怕太后随时会像老鹰一般扑上去。

她心里抖了抖,便欲上前搀抚太后。

花怜香一见着她,媚眸里立刻像要喷出火来,“姐姐你可算来了!妹妹知道昨儿晚上不该叫姐姐舞一曲的!但姐姐犯得着将太后请来堵着我们吗?皇上一会儿还要上朝呢!你看这搞的!”

冠冕堂皇的一袭话,却一石三鸟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她身上来。凌嫣没有作声,只是上前扶住太后,“您身子不好,应该多睡会儿的,儿臣这就扶您回宫去。”

“胡闹!”太后猛地甩开凌嫣的手,一时用力过猛,身子随即晃了晃,“你来的正好,你同哀家讲讲昨儿发生的事,是不是她在你穿的舞衣里做的手脚?莫怕,你告诉哀家。”

凌嫣猛地抬头,下意识地紧咬住下唇,她告诉太后又怎样?她根本没有证据,更何况,就算有证据能证明是花怜香做的,但,她身后的他,又能逃得了干系吗?莫说是他的关系,就算真的是他的意思,她,一样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他所做的一切,倒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不知道,才不会那么痛。

她摇了摇头,“您误会了,不是她做的,只是臣妾,喝了点儿酒,所以才过敏的,与他们,无关……”

太后拧了眉头,知道她在撒谎,小脂是不可能骗她的,那就是凌嫣在骗她。

花怜香舒了口气,“太后,您都听见了吧?姐姐原来是对酒过敏呢!”

“你住口!”太后生气地打断她,本想借机挑拨挑拨这花怜香同皇上的感情,好给嫣些机会,却不曾想,这嫣真是个猪脑子,大好机会都不知道利用,真真是白费了她的一番苦心,唉!

“罢了!哀家累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姑姑,扶哀家回宫休息。”太后瞪了凌嫣一眼,那一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沿嫣心中苦笑,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傻,可她除了装傻好过以外,其他的只会让她更痛苦。

“皇上……臣妾刚才好怕……”花怜香楚楚可怜地钻进他的怀里,像只猫一般蹭着。

苏博文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现在没事了。”

别人柔情蜜意,她又何需在此做电灯泡,她福了福身,转身便想走。

“站住。”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轻叹,转身跪了下去,“是臣妾的过错,不该惊忧了太后凤体,也不该,惊忧了陛下同贵妃。”

冷笑,“你还知道自己有错?朕还没有罚你,你又岂可轻易一走了之?”

凌嫣仍旧低着头,不想看他,更不想看他们。

“臣妾自知有错,请皇上责罚。”

“罚?!”他的声音忽然有些暴怒起来,“好你个皇后!好一个罚字!你一大早便让朕搞得狼狈不堪让朕颜面尽失!确实该罚!朕就罚你去黑宫将女诫抄满三万遍!不抄满!永远不得踏出一步!”

她知自己的这个罚,是一定要受的,那日大殿之上,她便以知道将有众多官员对自己不满,纵然皇上不罚她,大臣们势必也不肯罢休。

她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他铁青的脸,以及,她娇媚中的得意之色。

“臣妾……领罪……”

所谓黑宫,便是在皇宫内最偏僻的角落,那里常年累月都不会有几个人去到,平时便是用来惩罚做错事情的宫妃,直到凌嫣静静地踏入这片带着潮湿霉味的阴暗土地时,才明白它为什么叫黑宫,整个殿里一片昏暗,除了头顶上那盏宫灯外,别的地儿,再没一丝星芒。

小脂率先跑进去将角落里、房梁上丁丁当当的蛛丝网弄走。

“娘娘!这里空气太差!您先去殿外候着吧!待奴婢将之清扫干净再唤您进来!”小脂一边扫着灰尘,一面被尘埃呛得直咳嗽。

凌嫣心中顿升一股暖流。

便也不再杵着,挽了衣袖便上前帮忙。

小脂急得连连要将她推出去,“娘娘!可行不得啊!您会折杀奴婢的!”

凌嫣拗不过她,只好出了大殿,直到小脂将里面打扫完之后才唤她进去。

里面空气似好了一些,小脂已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丝丝光亮透了进来,整个大殿立时亮了一些。

借着这微弱的亮光,她静静地抄起女诫来,虽然这本女诫并不算太厚,但三万遍,足足能将人抄死。

才不过两三柱香的功夫,凌嫣的手腕已经开始泛酸了。且为了省些布帛,她特意将字写得十分的小,这样一来手腕的作用力便更细致更困难。

手心微微冒出汗来,小脂见娘娘突然停下笔来,便知她累了,“娘娘,您累了先休息会儿吧,让奴婢代您写。”

凌嫣笑着拒绝,“不必了,受罚的人是本宫,又不是你,若是叫人看了去,只怕会惹来更多麻烦。”

小脂想了想,也是,只能心疼地看着娘娘抄了一页又一页。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小脂将那盏宫灯点燃,淡淡的光晕才为这凄暗带来了一丝暖意。

抄到后半夜,凌嫣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一抬头,发现小脂正靠在墙壁上打着盹儿,心中不由有些好笑,“你先去睡吧。”

小脂猛地惊醒,满脸歉意地望着娘娘,“娘娘不休息,奴婢怎敢休息呢?”

知道她故意用激将法,想叫自己也休息,便不再坚持,搁下笔后,由着小脂伺候着将衣服换上,这才瘫软地爬到床上去,这里的床自然比不得凤阳宫的,但眼下能有张床睡睡就不错了。小脂也在外间的矮榻上睡下了。

因为白天一直抄书文抄累了,所以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直到,一丝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鼻子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涕。

“你!”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愠怒。

凌嫣猛地惊醒,尽管这声音非常低沉细小,然,对她来说,却无疑是等同炸雷,因为,这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

黑漆漆的围帐里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恍恍惚惚地感到自己床上站立着一个人。她正想尖叫,黑暗中一只手掌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同时那个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叫。”这是明显变过调的声音,所以她一时没听出来是谁。

但不管是谁,胆敢半夜三更闯入这后宫之中,便是要掉脑袋甚至诛九族的!

情急之下,张口便咬住他温热的手掌。

“啊!”一声短促的低呼,他有些懊恼地松开她。

猛地回神,拼命地呼吸空气,直到大脑恢复正常,她才歇斯底里尖叫起来:“救命――”

黑暗中的男子猛地一怔。

“娘娘!出什么事了?!”外边,是小脂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声音。

男子意识不妙,转身便要离开。

凌嫣哪能让他这么轻易逃走,她低叫着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腿,拼命喊着:“快掌灯!快掌灯!”

情急之中,男子一个掌锋劈下。

凌嫣脖子一麻,便软软地倒下了。

眼睁睁地瞅着那抹黑影迅速地跳下床,向旁边的窗外一跃便消失无踪了。

小脂已经掌了灯,急急进来查看情况,“娘娘!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刚才……有个男人……”凌嫣有些虚脱地道。

“什么!!”小脂惊得大叫,“奴婢这就去告诉皇上!”

“等等!”凌嫣急忙叫住她。

小脂一跺脚,“娘娘,不能叫那下作的东西逃了去!”

“现在去找皇上,太迟了,你想他会信我么?假如此事传了出去,皇上必定颜面尽失,况且还有那花贵妃,难保她不以此事借题发挥。”凌嫣有些吃力地说道,心中却也有些惊诧自己此刻还能如此冷静。

小脂却担心道:“娘娘,真的没事么?”

凌嫣此刻方才冷静下来,默默地理好自己的衣服,“小脂,答应我,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去,以我的名义。”

小脂看着娘娘澄澈的目光中,带着点点阴郁和一丝哀求,心中一软,只得点头答应。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倒没有再发生过什么骇人的事情。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纵算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心有余悸,且,究竟是何人,胆敢夜半三更闯入黑宫里对她行那种事?百思不得其解,她低低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

小脂立刻迎上来,“娘娘,歇息会儿吧。”

凌嫣歪着头,看了看外面透亮的光,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那盆百合花怎么样了?”

“原来娘娘是惦记那花儿,奴婢这就过去给您拿来。”小脂也是急性子,说完便匆匆走掉了。

趁着这空档儿,她从台案前走出来,看着窗外有些荒凉的景色休息眼睛。

没多会儿,小脂便端着那盆花来了,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奇怪,见到娘娘以后也是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凌嫣察觉不妥。

“娘娘,您的花,花,死了……”

“什么?!”凌嫣再顾不得许多,从小脂手中接过盆子一看,原先勃勃生升的绿苗儿,此刻,已经枯成了暗褐色,竟然真的死了。

小脂内疚得要死,“都怪奴婢,定是哪天忘记浇水了。”

“不,不怪你。”凌嫣突然冷冷地说道。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盆内的泥面上,上面隐隐地透出点点白色粉沫。

小脂疑惑地看着娘娘,但见她面上若有所思,“娘娘,那白色的是什么?”

凌嫣没有回答她,只吩咐道:“准备一壶热茶。”

小脂有些不明所以,但仍然去准备热茶。

凌嫣取下头上的发钗,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泥土上的白色粉沫挑出来,然后放进茶杯里,小脂愣愣地看着娘娘的动作,直到凌嫣让她往茶杯里面倒上热水,经过一番搅拌后,那些粉沫竟渐渐融化了。

在小脂惊诧的眼神中,凌嫣端起茶杯放到鼻间闻了闻,眉头突然皱起。小脂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凌嫣却突然用舌尖稍微沾了一下那水,舌尖立刻一片咸腥感,心中便已明了。

“娘娘!您在做什么?”

凌嫣抬起头,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有人每天给这盆花苗喂以盐水,所以这花苗才会突然死去。”

小脂顿时目瞪口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凌嫣摇摇头,“不知道,但有一点可知,这个浇盐水之人,必然是凤阳宫的人。”

她忽然觉得,这宫里的日子越来越难继续了,三天两头不是发生这个事,就是发生那个事,就连,她唯一可以有精神依托的那盆花,也成了一堆枯草,难道,这是老天爷在告诉她,她与博文的情,早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自从在这黑宫里罚抄女诫以后,连膳食房的太监都有些瞧不上她们了,每日里都是粗茶淡饭,偶尔小脂向他们讨价还价还要遭尽他们的白眼,说是皇上下的旨义,皇后正是受罚时期,一切从简。

小脂气乎乎地领着食饭回来。

凌嫣倒觉得没什么,一来她并非什么千金大小姐,这种苦,于她来说,不算什么。

用过膳之后,她觉得有些空盹了。

“小脂,我有些泛困了,你将要抄的纸帛准备好,我一会儿睡醒了再继续吧。”

小脂替她将围帐子拉好,转而又将桌上的纸和笔收拾了一下。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事了,便打算去一趟太后那儿。

凌嫣这一觉睡得极沉,仿佛几百年不曾睡过似的,想醒也醒不了。

“着火啦――着火啦――”

迷迷糊糊之间,尖厉刺耳的呼喊声响在耳彻。

生什么事了?虽然心里意识清楚,但身子,却疲伐得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拼劲了全力也只能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儿,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周身已经是赤红一片,那股股的热浪吐着信子迅速包裹住她。

来人……

她想喊,可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小脂从太后那儿回来,便看见黑宫里头有大片的火苗钻出来,几个宫人正在呼喊着失火了,随着喊叫声,越来越多的宫人往这边涌来。

糟了!娘娘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