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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安阳去铺子里查完账,路过茶楼时,被一人拦住。

“秦郎君,我家主人有请。”

眼前人正是阿忠,安阳认出他是侯府侍卫,想是拒绝不了的,于是只能跟他乖乖进去。

房间中,一位身穿玄青色长袍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手里不知鼓捣着什么东西。

发冠上的白色玉簪,使得整个人更显文人气质。

安阳心里有些好笑,明明是个武将,偏偏要做这身文官打扮,且之前听阿枫说过,这位侯爷在外一直是这个习惯,倒是有趣得很。

只是这侯爷既不下拜帖,又无人通传,突然之间把人请到这里,只怕无甚好事。

“草民秦阳见过谢侯爷。”安阳对着男人伏了下身子。

等了许久不见回话,安阳便收回手,站在那里耐心等待。

谢启光在茶楼里,等着阿忠去请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便开始擦起了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等到阿忠把人带进来,他已经在思考如何给姓秦的一些威慑。

于是他故意不搭理人,但来者的声音,他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过。

等转过头来,看到眼前人的面容,有一瞬间失了神,那张脸,他在这几年里梦到过无数回。

即使她现在扮做男子,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

不过一向处事不惊的他,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心情的,短暂停顿了一下后便又回归正常。

只是态度却异常和蔼,脸上甚至还能看到一丝笑容。

此刻房间中只有两人,若是阿忠还在,约莫会惊掉下巴。

安阳还在等着侯爷发话,就听见对面传来极其温柔的一声“请坐”。

抬头一看,果真如谦谦君子般温文尔雅,丝毫看不出武将的硬朗。

且这人皮肤白皙,面容温和,再加上一股月朗风清的气质,还真是让安阳眼前一亮。

她在谢启光对面坐下,还没等坐稳,就又听侯爷问道:“郎君的伤恢复得如何?”

“托侯爷的福,已无大碍了。”

“说起来,那天的事对你们兄弟二人也算是无妄之灾,为表歉意,郎君觉得这把匕首如何?”

说着,谢启光伸手,把匕首递了出去。

安阳看着眼前的东西,刀鞘与刀柄上镶满了宝石,刀身并不大,看上去像是女子常用之物,十分漂亮。

她并没有伸手去接,心里盘算着这姓谢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谢启光看着她有些复杂的脸色,生怕她误会,又解释道:“郎君无须多想,只是觉得出门在外,应当备些防身之物罢了。”

“都是例行公事,岂敢劳烦侯爷挂念,这匕首甚是珍贵,草民不敢肖想,幸我兄弟二人未曾误了大事,现只求个平安就好。”

“既如此,这东西就收下吧,留在我身边也无甚用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安阳见此情形,实在不好推拒,于是再三道谢后,将匕首接过,放在自己身边。

谈话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但在安阳看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只道这位谢侯爷怎的如此啰嗦。

走在路上,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大真实,外界那些传言她也曾听闻,只今日第一次和这位少年将军打交道,确实出乎她意料。

安阳边走边摸着袖子里的那把匕首,这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且是舶来品,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送来这个到底是何居心。

不过看眼下的情形,自己和阿弟应当是没有嫌疑了。

安阳走后,谢启光独自待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随即叫来阿忠:“盯着秦家的人可以撤了,他们没问题。”

他在安阳转过头走出门的一瞬间,看到她左耳后有一颗红痣。

先前,安阳总是喜欢走在他右手边,那时以他的身高总是能把那颗痣看得清清楚楚,现下再次看见那颗熟悉的痣,他已然能确定她的身份,他不在乎她人是怎么逃出来的,只要她活着就好。

时光慢慢流逝,在安阳养伤的这段时间,她的丝绸在京城的销量出奇的好,尤其受大户人家追捧,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节,陈氏布庄的丝绸轻薄凉爽,是以陈老板想大赚一笔。

于是这天,陈老板约了安阳来到富贵坊商谈。

“秦老板,不如趁这机会,多备些货?”

安阳笑了笑:“陈老板此言差矣,若是货多了,东西反而卖不上价钱,物以稀为贵的道理,陈老板不会不知道吧。”

陈老板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若是京城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买到,那些小娘子们估计不会再觉得穿上一件陈氏布庄丝绸做的衣衫是多么的幸运了。

想通之后看向安阳的眼光瞬间明亮许多,这秦老板不愧这么年轻就能做到扬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这份见识和魄力,着实让人佩服。

谈好之后,杜鹃娘子乘兴又送来些茶点,陪着二人聊了一会儿,陈老板这才识趣离开。

“我这边恭喜妹妹得了个开门红,什么时候兑现承诺请我吃饭?”

“姐姐取笑我了,这算哪门子开门红,赚的还不够我搭进去的,不过姐姐若是有兴致,择日不如撞日?”

午饭过后,谢启光带着手下走出包房,刚下几级台阶,便听到对面楼梯上传来了一声“蒋师傅?”

抬头一看,对面是一男一女,原来正是前来用餐的安阳和杜鹃,谢启光本来有些懒洋洋的,看到安阳,瞬间来了精神。

站在一楼与二楼连接的平台上,安阳看着对面的人有些奇怪:“蒋师傅,您怎会在此?”

这蒋师傅是前几日自己为阿弟找来的武师傅,可今日为何与侯爷混在一处?

蒋林和阿忠顿时有些尴尬,蒋林看向阿忠,没想到阿忠却转过头去,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郎君,我之前是在侯爷手下当兵的,这遇到侯爷想来叙旧一番。”

安阳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再次感叹一副好皮囊,随即拱手行礼,谢启光点头示意,但眼神却一直未离开过她。

这时一楼大堂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安阳转头一看,两桌客人起了争执。

安阳站在这儿看了一会儿总算搞清,原来竟是因为一碗羊肉汤的吃法。

她觉得有些好笑,这状况颇有些后世“豆腐脑是该吃甜的还是咸的”,没想到古人也有这个烦恼。

安阳看了半天,掌柜在一旁也插不上话,不知这两桌客人是做什么行当的,能如此滔滔不绝,正要下去看看,忽然被一只手拉住,转头一看竟是杜鹃。

“郎君,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吧?”

“娘子此言差矣,如何叫多管闲事,这可是我的酒楼,我是东家,怎能坐视不理?”说着便向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