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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降谷零愣在了原地。

有那么像吗...他其实觉得自己的伪装并不是十分走心,真的会有这么顺利的计划吗?

看来朗姆还是真的挺了解蒂萨诺的。

帝萨诺这样的表现,对比起他往日的情态,已经算得上是失态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帝萨诺。

看来......感情比他想象得还要更加深厚呢。

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与不安感渐渐袭来。

他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微动,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

帝萨诺的手是微凉的,触感像是温润的宝石,这让波本有一瞬间的失神。

原来,那个家伙叫灰皮诺啊.....

又是一个酒名,葡萄酒的一种。

从来没听过的名字,与蒂萨诺联系紧密,却从未有人提到过。

降谷零觉得答案来得太轻松了。

他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正当他在纠结,如果蒂萨诺一会儿扑上来,他是装作自己不知情装傻充愣拒绝,还是顺水推舟地接受时,只感到脸上的那只手力度一变,一阵刺痛向他袭来。

蒂萨诺那杏仁状的指甲往他脸与脖子的交接处狠狠地撕扯——似乎要把那假面给扒拉下来。

可惜波本今日是原装脸,没有做任何伪装,只是淡淡修饰肤色,使自己更白皙了些。

蒂萨诺指甲在那儿抠啊抠的只能刮下来一指甲缝的腻子般的粉底液。

“sorry...disaronno...”

他踌躇着,尝试开口。

然而一阵剧烈的力道拍在他后脑勺,天旋地转间,自己一不注意,瞬间便被放倒在地上——蒂萨诺的体力并不好,但他用格斗技巧加以弥补。

波本综合实力是很强没错,但橘真佑月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体力上要差一些;但技巧上,可以说组织里没多少人能胜过他的,在波本思绪发散时击倒他,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哪怕是琴酒这样的武力值强者,橘真佑月在与他对抗时,在前面一段时间,也能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能隐隐占上风。

不过他跟琴酒的对决很多都是以失败告终,主要原因是琴酒太能耗人了,橘真佑月在接受恩赐之前还能打赢琴酒,之后顶天了平局几次。

这几年他很少和琴酒1V1训练场体能格斗了,因为恩赐带来的副作用是持续的,到时候估计会被轻松放倒,而且琴酒太熟悉他的招数了,根本不走一点套路,直接开耗。

时间一到,阈值临界点到了,橘真佑月自己就主动躺下去不干了。

但波本不一样,橘真佑月是看过他在训练场的所有成绩,鸡贼的、投机取巧的家伙。

实力确实挺不错,但距离强劲还有一段距离,不长时间进行格斗的话,橘真佑月放倒他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橘真佑月手摸到那家伙的脸时,便意识到不对了。

温热的皮肤,炽热的鼻息,那家伙还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活人啊。

而且这个男的跟灰皮诺的行事作风很不一样,要是他上手去贴灰皮诺,那家伙会相当做作地说点怪话。

他将那男人的脑袋掰过来,看清了那家伙的脸——确实和灰皮诺有点像,真想不到有一天还会有人画死人的仿妆——粉底液上得跟刷漆的墙似的,近看还稍微有点卡粉。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那天探子发来的消息——朗姆在这里等着整他呢。

也太幼稚、太愚蠢了,跟这家伙斗了这么多年简直是拉低了他的格调!

波本身上的这套衣服,是灰皮诺的旧衣裳。

这还是当初橘真佑月陪着他去挑的,当时他们正处于感情最好的时候,蒂萨诺跟朗姆的关系在表面上看来也有些许缓和。

后来那家伙死了,财产被他和朗姆切割,朗姆作为上司拿了大头,他只得到一部分财产。

好家伙,灰皮诺的衣服朗姆也留着,他才是最爱的好吧。

灰皮诺是典型的金发碧眼西方人长相,波本是混血,让他假扮灰皮诺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俩人除了身高和头发颜色和肤色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了。

看波本搞得跟在玩cosplay一样,还真挺滑稽的。

朗姆搞这出应该还挺辛苦,橘真佑月猜测那猥琐大叔估计还会沾沾自喜地猜测自己或许像是发癫了一样朝波本扑过去,再不就是被突如其来的鬼魂给吓死。

朗姆在试探当初灰皮诺的死因是否与橘真佑月相关呢.....

蒂萨诺自从去东南亚后就沉迷于封建迷信活动不是什么大秘密,朗姆和那位先生都知道,狗比猥琐大叔老是觉得是橘真佑月害死了灰皮诺,顺手挖他墙脚的同时让波本来试探他。

好拙劣的办法....橘真佑月真心觉得跟朗姆生气都是在侮辱自己。

在他的计划里,除掉朗姆是重要的一环,不过得放在后面做,看来有些事情得加速进程。

波本这个脚踏两只船的二五仔得先收拾了。

*

橘真佑月思考这段话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一抬脚踹过去,很轻松便把波本给撂倒了。

今天他穿得较为正式,脖子上打了领带。

橘真佑月往波本后背处狠狠踢了一脚,见那家伙没动静了,又用鞋子踩住他的手。

呵呵,还想挣扎,真以为蒂萨诺是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看账本、在宴会厅里应酬喝酒的纯文职么?

跟了他那么久,这点长进都没有,还想着跟着朗姆来试探他,吃里爬外、没品的东西。

“西八,蠢货。”

橘真佑月骂了一声,他从沙发上随手拿了张丝巾揉成一团,直接塞波本嘴里,再抽了根领带,把他的手给捆了起来。

然后脚轻轻一踢,将波本踹到角落里去了。

他倒不至于很生气,但胸中确实洋溢着强烈的不爽。

其实可以理解波本这种想往上爬的心态。

橘真佑月目前是没有提拔任何一个人的想法的,波本算是三人里较为聪明的,他看得出来待在蒂萨诺这里,待遇是很好,但晋升空间不怎么大。

而朗姆抛出来橄榄枝,给波本画的饼又大又香又甜,心动是很自然的事情。

只是,那猥琐的中年大叔相当阴毒且油滑,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而且年纪越大就越发阴晴不定。

与虎谋皮,迟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波本自以为有几分小聪明,实力也不差,便觉得自己能在朗姆那里出头,尝试游走在两位组织高层之间。

好想法、好野心,橘真佑月其实挺欣赏这样的人。

如果朗姆再年轻一点、脑子清醒一点,波本跳去那边,说不定还真会有收获;可惜朗姆人到中年自动解锁了油腻、固执、自说自话等特质,波本想要出头,可还真挺困难。

情报部那边的水可深着呢。

宾加怒斥基尔与库拉索为恶毒继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朗姆自己喜欢搞内斗,他底下的下属之间的斗争也挺严重。

库拉索失踪的事情搁置在那儿,基尔被审了一通,没什么有效信息,只得出了朗姆派系疯狂内斗相当不团结的结论。

哎,也不是僧多粥少的问题,二把手的权势在蒂萨诺之上,但他自己一个人独占了多少东西,又要牛干活又想让牛少吃草,宾加这个纯朗姆派嫡系都想着跑路了,波本居然还想着上岸。

好吧,这或许就是围城。

在不了解内幕的人看来,朗姆虽然作风神秘且阴晴不定,他的下属不多,宾加、基尔、库拉索看起来都挺风光。

而实际上是宾加拉完磨只能啃点骨头喝点清汤,基尔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库拉索只是高级工具。

钱财倒是不缺的,权利也有,看起来倒是很不错。

只是都代号成员了,大家还是有点追求想要更高地位的,朗姆派下来的活远超过他分下来的权利。

朗姆派的内斗都是背地里进行的,外人看不出来,只觉得花团锦簇。

看起来像是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但每年情报部门死伤的人数是最多的,比拿着枪激战的行动组都多,橘真佑月在霞多丽的办公室里看到过数据清单。

怎么说呢,祝波本好运吧,如果他真能在朗姆手下混出来,他倒还真要高看波本一眼了。

不过在此之前,希望波本能经受得住审讯。

可惜代号成员不同于普通底层人员,不能随意处置,何况组织内部成员互相跳槽反水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

即使是蒂萨诺,也不能因为被下属背叛而杀掉波本,也不能过分动用私刑。

但未经许可窥探机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灰皮诺的信息是被封锁过的,作为一个才拿到代号的新人,波本是怎么知道灰皮诺的信息的?

金发大背头、浅淡的小麦色皮肤、西装,甚至那件衣服就是灰皮诺原本的。

这一身走出去,当初认识灰皮诺的人都会觉得这波本是在玩灰皮诺cosplay。

怎么会是巧合?

波本要怎么解释呢?跟审讯室的人说,这是朗姆大人的命令。

也不是不可以,但朗姆八成会支支吾吾装傻充愣,跟被阉掉的老驴一样。

在蒂萨诺这里是没得回头路了,那么便要好好地给朗姆大人奉上忠诚作为诚意啊。

橘真佑月冷笑一声,直接一个电话打到行动组去。

“蒂、蒂萨诺大人?”

电话那头的行动组成员有点惊讶。

审讯室是隶属于行动组旗下的某个小部门,里面的成员都是精挑细选的纯血。

蒂萨诺跟行动组是老熟人,但他之前有事很少找行动组官方,都是直接跟琴酒说事情。

今天光明正大地走流程,还真是挺稀奇。

“波本偷拿东西被我逮到现行了,他不肯说,我也舍不得亲自审讯他,辛苦你们跑一趟枫林别墅领人哦。”

轻飘飘一句话,便给波本的行为定了性。

以蒂萨诺在组织里的地位,偷拿他的东西,还能让蒂萨诺动气到让审讯室的人来,其性质可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

能让好脾气的蒂萨诺都忍不了,波本是该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偷窃机密文件?多半跑不了了。

电话挂断,那边的行动组成员惊呼“omg,被蒂萨诺亲自带回去又亲自送到审讯室,波本也算是第一人了!”

*

降谷零倒在角落里,对于自己一下子就被蒂萨诺给撂倒的事实还有点难以接受。

在他的印象里,蒂萨诺一直是以文弱的形象示人,虽然蒂萨诺的枪法确实很精妙,但平时从来没有见过他与旁人对抗打斗。

即使是出任务,蒂萨诺也是让他们三瓶威士忌上场。

果然还是翻车了啊。

他想。

直接沦落到被送去审讯室的地步。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路,在他接受朗姆的邀请时,便要做好被蒂萨诺厌弃的准备。

蒂萨诺这里一眼便能望到头的日子他实在是等不了,他加入组织已经快四年了,算上之前为“安室透”这个身份做的准备,已有五六年。

在这几年里,降谷零觉得,自己似乎在黑暗里越陷越深。

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任务目标流血倒地死亡时,他心中的喜悦与轻松,究竟是因为可以又在组织里更进一步,还是单纯因为杀戮而兴奋。

要是再不做出点什么证明自己归根到底不是安室透的事情来,他怕安室透的的灵魂迟早会占领降谷零的身躯。

“情报贩子”安室透会臣服于蒂萨诺,而降谷零不会。

因此,当蒂萨诺的巴掌扇到脸上时,他心中竟然涌现出一点隐秘的喜悦——他觉得,自己似乎从乌黑的泥潭里出来了。

虽然只是探出脑袋缓了口气,但总比彻底溺死那潭漆黑的深水中要好。

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蒂萨诺走过来,扯出他口中的丝巾。

“大人....”

“嘘——”

蒂萨诺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自己的背叛似乎在他心中泛不起一点涟漪。

当初在训练营里,蒂萨诺掏出手枪替自己解围,杀鸡儆猴给自己立威。

今天他也掏出了手枪,只是将那黑漆漆的枪口,塞进了波本的两排牙齿之间。

砰——

一声枪响。

是空弹,只有声音,没有子弹。

但剧烈的冲击力还是震得鲜血从波本口中流出。

“祝你好运。”

蒂萨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