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却合理。至于是不是有效，那就要看后续的发展了。
对于这些随意扰乱社会秩序的人，谢彤一向是支持严酷手段的。
看着那七个赤身裸体，在罐子里沉沉浮浮的男人，谢彤点点了头：“是该这么做！”
胡教授笑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训练与这七个人也是异曲同工！”
“哦？”谢彤好奇地看向胡教授，“你是说接下来叶毅也要泡到这些水里？”
“不不不，”胡教授连忙解释，“这些水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太过强大而做的防御措施，对于小叶来说，他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只要把头罩带上就行。来，这边！”
谢彤跟着胡教授穿过实验室，进入实验室后的房间。刚一进门，谢彤就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相比于刚刚那个堆满实验器材的房间，这个房间就显得十分空旷。它空间极大，光一间屋子就能抵上刚刚的四个实验室，里面也没有摆放设备。倒是房间地面似乎经过特殊处理，房间中间的位置被划出了一块六边形的区域，这块区域里的地面被铺设成了黑色的橡胶材质，更加方便跑和跳。
抬头向上看，房间天花板上架设着一个金属框架，横竖几十道金属杆交错形成上千个节点，每一个节点中都伸出一个纤细小巧如豆芽般的投影仪，镜头中还闪着黄绿色的光。
房间的角落里还用金属隔板单独围出了一个小空间，隔板上挖有小框，框中塞有深色玻璃，谢彤无法透过玻璃看清隔板后面的布置。
叶毅之前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等到谢彤走进房间，叶毅已经轻车熟路戴好了头罩，站到了房间中央。
“这间房间是——”谢彤疑惑地问道。这个房间的布置让她想起了比武大赛期间他们一行人在谢氏研究所里试装备的那一个房间。
“这是我特意搭的一个房间，你过来看！”胡教授拉开摆在房间角落的隔板，招呼谢彤进入。
谢彤走进去一看，原来这隔板后面竟别有洞天！这里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机箱，机箱侧面延伸出一张工作台，小张正坐在工作台后面手指飞快跳动，向机箱中输入一串串参数。在小张的手指之下，工作台上五颜六色的指示灯和按钮也跟着节奏在不断闪动。
谢彤不明白这一串串参数所代表的意思，她只觉得这些花哨的灯光煞是好看。
谢彤抬起头扫视周围。通过那深色玻璃，谢彤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隔板外面的场景。原来那隔板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进来，里面倒是可以看得出去。不过这隔板后面到底有什么神秘的，以至于要加装单向玻璃防止叶毅往里面看？
“他这是在设置什么？”谢彤问道。
“稍等，”胡教授回应谢彤，又轻声指挥小张，“设置好了吧，那就开始吧！”
“好，”小张点点头，“这次我将虚拟对手的数量又增加了一倍。”他的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快舞动，忽然左手回收，右手中指和无名指重重地敲击键盘上的回车键，发出“啪”的响声。
大房间天花板上吊着的投影仪应声启动，苗芽状的投影仪玻璃头首先齐齐扭动三百六十度，确保每一个方向都能精确直射，然后玻璃头中灯光闪烁，先是红色，然后变换成蓝色，最后是绿色。
上千个投影仪同时运作，如此场面倒也壮观。谢彤感觉那天花板好像是倒置的草地，春风拂过，小芽朝一个方向同时伏倒，等到风过芽立，芽尖又闪烁出蓬勃绿光。如此往复三次才算是系统校验完成，程序便正式运行。
位置相邻的数个投影仪将玻璃头对准同一块区域，射出单独位面的画面，数个位面叠合在一起就形成了虚拟的三维投影。
“酷诶！”谢彤赞叹道。
为了防止产生恐怖谷效应，这些虚拟对手统一采用木头人的形象，都是细高个，手臂就是两段木棍，手掌则由圆木头代替。
“这些木头人没有五官，那叶毅怎么对着它们的眼睛使用能力呢？”谢彤询问胡教授。
“那就靠他头上的头罩，感受他大脑的波动然后再反馈给投影仪，然后投影仪再投射出恰当的影像。”
“这虚拟形象也可以催眠？”谢彤疑惑不解。她没有绿色环形瞳，不知道催眠别人的感受，不过她用自己的红色实心瞳做类比，自己挥出的每一拳在她心中都会有相应的反馈，打中或者没打中，轰出拳风时的阻力，这些都是有感觉的。叶毅现在面对虚拟假人也能催眠，难道绿色环形瞳的催眠并不能在催眠的实施者心里产生反馈，催眠中没中全都要靠眼睛看？
胡教授明白谢彤心中的疑惑，对她耐心解释道：“我们绿环瞳的精神控制并不像其他能力的肉体碰撞一样感受强烈。我们只是利用绿环瞳传递出一个微小的信号波，射入到对方的眼中，扭曲对方的思维。信号波有没有被接收确实会在我们的脑海中产生反馈，但是这个反馈十分微小，有时候我们自己都会感受不到，或者是被忽略。因此这就要提出那头罩的第二项功能——刺激反馈了。那顶头罩不仅可以接收使用者的脑信号，还可以逆向通路，为使用者传递信号。我们绿环瞳接收到的信号本来就十分微弱，如此这个头罩便正中下怀了。”
“哦——”谢彤小声回应，将头重重地点了两下，示意自己完全明白了这个头罩的作用。一去一回，一举三得。
“老师，所有系统已经全部校验完成，可以开始了！”小张回头提醒胡教授。
叶毅已经站在房间中心摩拳擦掌，站在他周围那些虚拟木人也围着他快速移动，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它们身后甚至拖出了道道残影。这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是这群木头人要结什么阵法呢！
“好，那就准备开始！”胡教授拉过工作台上的麦克风向隔板外传递信号，“小叶，准备好了吗？这次的对手我们比上次多设置了一倍！”
“没问题，”叶毅竖起两根手指划过额头，“武侯爬高楼——准备完毕！”
“好好好，深得我的真传！”黄宏闻言哈哈大笑，“所以老叶你就是在那次训练之后升了两环？”
“额，不是，”叶毅尴尬回应，“那只是小公主第一次跟我去太平市研究所，我真正升环是在四次以后，也就是最近的一次。”
“好嘛，讲了这么久原来只是铺垫啊！小公主你讲故事的本领不行啊！”黄宏为谢彤喝倒彩。
谢彤不理会黄宏的嘲讽，头也没回，只是抬起左手对着身后挥出一掌。
巨大的力量汇聚出掌风，将黄宏又拍回到了座椅上。刚才还张着大嘴哇哇叫的黄宏一下从口中灌进了不少冷风，难受得他只能缩在位置上，捂起肚子连打两三个嗝来试图缓解。
刚刚那个姿势不好发力，发挥不出谢彤的全部实力，也幸亏刚刚那个姿势不好发力，不然整辆车都要被谢彤的掌风撕成两半。
“诶小公主，你的能力是不是也提升了？”吴蔚坐在黄宏身边，也确确实实得感受到了谢彤掌风的强劲。
“那必须的！这是我跟老叶一起训练的时候提升的！”谢彤骄傲地说道。
“咳咳咳！”黄宏一个劲地咳嗽，没有成功说出话，不过谢彤猜测他要说的也就是催促自己讲讲关于她自己能力提升的事情。
“别急别急，这两件事其实是一起发生的！”谢彤喝了一口水，调整气息，将接下来的故事娓娓道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谢彤陪叶毅去了三四次太平市研究所，看着他注射营养素，与虚拟木头人战斗，然后根据战斗的结果调整下一次营养素的含量配比与虚拟木头人的数量。
前几次的经历都大同小异，直到最后一次，也就是一周前的那一次训练，发生了一个大改变，让谢彤现在回忆起来依旧会感到浑身发抖——生气得发抖。
那天如同往常一样，叶毅依旧躺在床上注射着吊瓶中的营养素，胡教授和小张两人都坐在电脑后面分析着那一串串数据，计算下一次营养素的注射区间比例。谢彤则坐在小张特地为她搬来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叶毅聊着天。
“这些天田队那边不好过啊！”谢彤感慨道。
“是啊，之前我听说大泽市石桥爆炸的事情以后，就立刻跟吴蔚通了电话，询问他们的情况，结果吴蔚跟我说，他们当时就在爆炸点附近！”叶毅当时着实为三人捏了一把汗。
“这消息我看到得晚。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里知道这个消息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田队他们按照行程应该还在大泽市，我要打电话去问问，结果没想到你已经打过去电话了！”
“这么说来熬夜还是有好处的！”叶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