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昨天的晚餐，度假村今天的早餐略显平淡，但也足够丰盛。面条、炸蛋、煎包……各地特色一应俱全。
美食的香味十分诱人，但是在这其中还混杂一些令人不快的味道。
如果是别人，那一定会选择停用能力，减弱自己的嗅觉功能然后好好享受这顿早餐。可惜田玉不是别人，他只是他。他反而将能力的强度调到最大，眼中八环齐齐转动，试图寻找气味的来源。
“嗯，田队这是怎么了？”周枫一直在关注田玉的右眼。不仅仅是因为他昨晚的样子将自己吓了一跳，更是对他八环的好奇。她所见到的人中，最强大的环瞳就是九环。不可否认十环的存在，但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人实在稀少。即使有，也已经被联盟藏到了总部或是其他秘密的地方，只有联盟中的极少数人才能见到他们。他们的经历与其被称为故事，不如被称为传说。
拥有九环数量的人数稍微多一些，不过也只是达到能让他们这种在联盟的普通成员在现实中看见的程度，最多也只是遥遥一望的程度，还不足以说是认识。
并不是每一个地方联盟都有九环瞳的拥有者。就像太平市，肖琦拥有的绿色七环瞳已经是当地联盟中绿环顶尖的存在。至于陌垠市，靠着成员众多，确实招收到了几个拥有九环的能力者，不过同样是因为人员众多，因此那九环瞳的拥有者如同金粒藏沙，更显稀有。
再往下就是像田玉一样拥有八环的了。他们与九环的情况差不多，不过数量更具有优势。可惜在陌垠市，热心的八环瞳能力者总是在四处奔走，因此对于周枫来说，这是她这辈子离八环瞳最近的一次体验了。
“我闻到了一股，腥臭味……”田玉看向周枫，显然他也发现了周枫对他的眼睛的好奇。
“可能是为了准备午饭？”周枫害羞得收回眼神，低头喝粥。
“淡淡的腥臭味，不像是杀猪宰羊会散发出的味道，而且这里的食材也不会是现宰的，”田玉朝四个方向嗅了嗅，口中喃喃，“我从两个地方闻到了这个味道，一个是那边烤肉区传来的，一个是那边那个老者身上传来的。”
黄宏闻言瞬间来劲，论知识储备，除了黑色梭形瞳，谁还敢与黄色梭形瞳争锋：“老人臭？人衰老后皮脂变薄、皮肤含水量降低，进而产生大量脱落的皮屑，然后这些皮屑滋生螨虫和细菌，加上老人皮肤皱褶比较多，容易藏污纳垢，进而产生大量臭味。同时老人的内脏功能下降也容易产生产生异味，比如……”
“停停停，这种事情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啊，很反胃的好嘛！”东方明毫不留情地打断黄宏的絮叨。
“诶，这你就不懂了，趁着现在将自己训练好了，以后打架是很占优势的！”黄宏接着就将比武大赛中和天朗市的对战过程讲了一遍，还着重描述了对方控制麻雀自杀式袭击的惨烈景象。
如此血腥又恶心的场面被黄宏绘声绘色地说出，难受得东方明直接推开了眼前的碗筷。
无视喋喋不休的黄宏，田玉低声对吴蔚耳语：“那个老人，你有印象吗？”
吴蔚沿田玉示意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老人估计有八十岁了，身形干瘦，头发也没剩几根，软趴趴地伏在头顶。手背上还有点点针孔，应该是打吊瓶留下的痕迹。轮椅靠背与底座的夹角很大，老人与其说是坐在轮椅上，不如说是半躺在上面。
老人的身边围站着四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看起来应该像是保镖。靠近老人轮椅的位置还坐着一个女人，女人年龄约有三十出头，面容清秀，装扮华美，看起来不像是护工。是女儿？还是孙女？也有可能是妻子。有钱人的生活总是充满无限可能。女人手中捧着一个塑料碗，拿勺子在碗中舀了半勺，放在玉口前轻吹几下才送入老人口中。
这个碗的样式……不像是是餐厅里的。田玉发动能力仔细观瞧，发现碗里面所盛并不是粥，而是米汤。
奇怪。正当他在心中嘀咕的时候，那四个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绕过桌子，摘下墨镜站到了吴蔚和老人中间。
那黑衣人右眼眼神闪动，红色梭形瞳逐渐亮起，直勾勾地盯着吴蔚一桌。见到此景，吴蔚只好收回眼神。还专门摘下墨镜，生怕自己看不清他的红梭瞳，这几乎已经是在明示自己“非礼勿视”了。
“我们昨天来的时候他就在大厅，好像也是昨天入住的。一晚上不见，怎么感觉他衰老了很多。”吴蔚低声回应田玉。虽然他不像田玉那样能始终保持能力开启，不过每到一个新地方，他总会用能力先勘查一番。
“是啊，昨天还没有这个味道呢。”田玉暗自思索。
不管了，先去办正事要紧。田玉伸手在东方明耳边连打响指，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要是没有他的制止，说不定东方明还要上前与那保镖掰扯掰扯。
“红色梭形瞳狂什么，敢不敢和我的红色实心瞳比比看是谁更强？”
“这里本来就不欢迎我们，别惹事，”周枫将东方明推开的碗筷又挪回到他的面前，“再说了，他的能力不比我弱，你连我都打不过，更别说他了。”
吴蔚点头应和道：“是的，他的梭形瞳更加细长，棱角分明，应该会比周枫的防御力强上一点。”
“哼！”既然如此，那还是安心吃饭吧。
如果是黄宏一定还会嘴硬几句“不想对队友出手”、“让着女生”之类的，东方明就不会，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心服口也服。
五人很快就进餐完毕，离开了餐厅。吴蔚在离开前还留意回头看了一眼老人，结果所看见的还是那个红色梭形瞳的保镖——他稍稍移动位置，又站到了老人和吴蔚中间。
吴蔚见状只好尴尬回头，哭笑不得。好敬业的保镖，这是彻底把我们当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