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午后四点的时候，戚小瞳就来到这家咖啡馆了。
咖啡喝到一半的时候，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进来一条新信息。
昨天遇到的那个男子，问她有没有空。
她有些无聊，就和他聊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瞳。你呢？”
“Kris。”
“Kris？你是外国人？”
“当然不是，我在国外念完书回来的。”
“哦。”
“我欠你的咖啡钱，不打算还你钱了。”
“哦，随便。”戚小瞳心想，原来人品是这样啊。
可是对方说：“我打算，请你吃饭。”
戚小瞳盯着屏幕愣了愣，这人还挺会撩的，三言两语就约吃饭，好在是个大帅哥，不然她也没那个心思继续和他多聊。
这么一想，自己也是个看脸的人啊。
她回复道：“要是我说不呢？”
Kris：“你会答应的！”
戚小瞳：“不好意思，我不是随便的女孩子。”
Kris：“我也不随便的男孩子，你不要想多了，只是吃饭。”
他又补了一句：“怎么？不敢？”
戚小瞳咬着手指头想了想，说：“在我现在的人生里，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曾经连死都不怕的人，确实，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反正，人生那些黑暗的东西，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可怕、绝望、恐慌、孤独......这一些对她来说，已经不陌生了。
她现在就想随意地活着。
什么也不重要。
直到真正可以死掉。
Kris过了好一阵，才回复：“那好，你在咖啡馆等我，我去接你。”
戚小瞳：“好，我等你。”
Kris：“不见不散。”
戚小瞳放下手机，继续喝着咖啡，继续发呆。
五点多的时候，她看了看外面，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等。
时间慢慢地爬着，缓慢得她把自己二十三年的光阴都回忆了一遍，那人还是没有来。
老板似乎看出来她在等人，免费给她续了一杯咖啡，还送了亲手做的甜点。
直到他来的了，她站起身匆匆出了门，连一眼都没有看。
他们去了离这一区比较远的地方吃饭。
是戚小瞳提出来了，因为Kris说，随便她想吃什么。
大排档生意不错，桌子摆到了店外的，周围熙熙攘攘，在外面都能听到厨房里的炉子在轰轰作响，食物的香味，让喝了两杯黑咖啡的戚小瞳彻底地饿起来，咕咕作响。
“你是有钱人吗？”她拿着菜单，问对面正在烫碗筷的Kris。
“你随便点，我有钱。”他勾起一抹笑。
戚小瞳叫来服务员，对着菜单指指点点了一番。
点完菜之后，她准备拿杯子倒茶喝，却被他拦住了。
“你这个还没洗。”他把自己洗好的那个杯子递给她。
戚小瞳愣了愣，随即笑道：“你还真婆妈。”
Kris毫不介意，说道：“我这是爱干净。”
戚小瞳突然凑过去，打量了一下他的脸。
“怎么？我脸脏了吗？”Kris本能反应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戚小瞳蹙起眉毛，说道：“你看起来，有点脸熟。”
“小姐，这招搭讪，已经很老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