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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哦?走了?他还不算太笨,量他插翅,赶到也为时已晚,白爱卿这会儿应当已经回到天越城了,让他们去吧。”好笑地拿起御笔继续批阅累积如山的折子,江山要打,云蟒也还得好好守着,怎么守也是门难以参透的学问,三百年帝王,却还是不知如何让天下官员不结党隐私。

天子不是万能,很多事做不到,比如他没有一双千里眼,奏折上的事真真假假,稍不注意就会被贪官污吏蒙混过关,墨千寒觉得,只一点控制好了,自然太平无事,以前云蟒国之所以落在人后,就是君王统治方式有误,重富轻贫,至今各国都是如此,殊不知英雄不问出处。

三百年来,他不轻视任何一个自己的臣民,只要有能力,哪怕是个乞丐,都可以入朝为官,更不会被差别对待,每两年设有一次文武考核,人人皆可参与,拔得头筹的国家将大力扶持,这一点惹来白洪毅诸多不满,那老头儿,太认出身血统。

乞丐,呵呵,乞丐不也是他的子民吗?若能选择出身,谁愿意一世行乞?

抱着这种不论贫富、以百姓为大的信念,三百年,云蟒国焕然一新,只有希望才能令全国子民勤奋刻苦,若没希望,谁会读书?谁会终日不劳作而提高武艺?后来一些江湖人士都渐渐为朝廷所用,父王曾说过,百姓是什么?父王母后生你,百姓养你,生母不及养母大,金玉良言,永生不忘。

“陛下!”

“嗯,让他进来吧!”

云曳为难道:“大祭司并不在彼岸居,那个小童儿也不见踪影,但桌上有留书信,您请过目!”双手呈上一块羊皮纸。

墨千寒拧眉:“不见踪影?”狐疑地摊开纸张,看完后,不舍道:“哎,终究还是要走!”

“啊?大祭司走了?”

“嗯,他厌倦了宫中生活,也观天象得知四国即将开战,不想看到族人相互残杀画面,留书而去,随他吧,彼岸居留着,好好打扫,若哪日他要回来,还是我云蟒祭司!”摇摇头,苦笑一声,对于花无叶,他除了对那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能力敬佩外,更感激他当初选择栖身在他云蟒帝宫。

悲天悯人,心性纯良,也有恩于云蟒,当初多地大旱,都是他请来甘露解救万民于水火,若他要走,他不会强留,为何不等着好好宴请完再去呢?

云曳感叹:“真是个两袖清风的高人,估计是怕陛下重金酬谢他吧。”

“以前本君总觉得他别有用心,如今开来,是吾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点酬劳不要,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实在难得,本来是想找他问问关于王后本月的注意事项,走就走吧,又道:“云曳,你去紫宸宫传话,今日起,她莫要再去马场,且后宫不许任何侍卫宫奴靠近,小三子除外!”

心想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对那小子胡来,云三齐也没这个胆子。

“奴才这就去!”云曳撇撇嘴,边出御书房边琢磨,为啥突然不让宫奴靠近紫宸宫了?哎,发生在帝后身上的怪事还少么?屡见不鲜了。

院子中,祝思云正面临着大伙的质疑,信任归信任,但太医都发话身体无恙,这平白无故就发疯,谁不疑惑?

近十人,居然也包括看在角落劈柴的纳兰司许都时不时偏头去看。

三个姐妹,外带三个婢女,小三子,八个人,都在无声声讨。

某女那叫一个郁闷,想着反正也没外人,除了摊牌,没有其他取信于人的法子,靠进椅背里,破罐破摔:“行行行,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们是别想放过我了,那我就直话直说了,其实吧,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得意仰头挨个看去,惊讶吧?肯定惊讶啊,这么离奇的事,千载难逢。

“编,继续编!”穆涟依首先打破沉默。

其余人皆是一副威胁嘴脸。

擦,她没编啊:“我去,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类,白月湘在被云栖梧骗到宫外时,就已经死了,然后我灵魂附体,变成了白月湘,这个月时常头疼,花无叶说此乃灵魂与肉体相互融合导致的后遗症,需要一个月时间,这期间白月湘的身体会排斥我的灵魂,因此融合不当,就会迫使我忘记先前在蛇界这段记忆,回到最初阶段,我也很无奈,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随便你们吧。”

程雪歌好气又好笑的看看云三齐,发现那家伙居然在深思,他不会真信了吧?怎么月月说什么,三齐都会信呢?无奈投降:“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事你也怪不得我们无法苟同,只要你今后永远是我们的月月就行,帝君已经命令无妻室的男子不可踏入后宫半步,想来你再发病,也闹不出大乱子,就这样吧。”

“虽说不信你说的灵魂肉体这些,可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既然你不方便明说,我们也不问,在座的都把嘴给闭严实了,否则又得来个疯言疯语的浑名,月月,你知道你现在在老百姓眼中可谓声名狼藉了?救雪歌一事我们能理解,但你为啥那天要留苏丹?”穆涟依岔开腿坐对面严词逼供。

好,就算她真的很仰慕苏丹,那也不能说得那么夸张,知道有多少人不满了吗?

祝思云翻白眼:“有些事,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特别是涟依,那张破嘴,没把门,苏丹下个月就得回乌阳国,若让那边知道苏丹乃云蟒放过去的奸细,不死才怪。

落玉娇尴尬搔头,没有发言,虽然她很高兴月月重视苏将军,不过确实把话说得有点过分了,这不就引起众怒了?

帝后不是那么好当的,全国臣民都在看着她,处处都需小心。

“你什么意思?”穆涟依好奇心一起,很难不刨根问底,否则晚上会睡不着的。

祝思云不再搭腔,这女人啊,还真是无论古今,都那么八卦,见其皱眉,起身拍拍桌子:“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那些大臣不是瞧不起咱们这群后妃吗?今天就让他们瞧瞧,女人也不是仅限于生儿育女,咱们若想雄起,不见得比他们男人差,走,跟我大凉殿去看点好东西。”

果然,这事立马掩盖了穆涟依那点好奇因子,兴奋拉过雪歌和落玉娇:“绝对是个奇迹,连我这个从头看到尾的人,至今都不敢置信,保证各位大吃一惊,走走走!”迫不及待地前方带路。

纸浆居然真的开始变白了,而且一天比一天显着,月月简直就是她的神!

除去性子沉闷的纳兰司许,一群人怀着莫大好奇紧紧跟随,什么事居然把涟依给振奋成这样?

除了珂珂外,连雾雾和漫漫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段时间,主子确实经常带着珂珂到大凉殿去,还想她们究竟都在忙些什么呢。

“知道这是什么吗?”

到了目的地,穆涟依反客为主的指着那些略微泛黄的屑沫。

齐齐摇头。

祝思云拍拍穆涟依:“别得意了,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这样,今天我们来做最后几道工序,都把手里的活放一放,齐心协力,相信很快就能看到成果,我示范一遍。”样品而已,所以工具都是最小号的,竹帘也是新做的,每一个程序都讲究细致,把两尺宽长的竹帘放水里,倒纸浆摇晃均匀,薄薄一层了才中止。

“捞纸必须注意,它直接能影响纸张的质量,感觉差不多了就过来一起放在这个板子上。”平正放于特质木板中:“这个地方可以把竹帘取走,像我这样。”

穆涟依早跃跃欲试,但必须记清所有步骤才敢动手,看着那一张泛黄白纸落在板子上,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密度好可怕,烘干了一定很漂亮。

“你们来吧,最好两个人一组,我去烧火。”扬唇笑着招揽大伙一起帮忙,自个儿到灶孔前架柴,长久忙碌下,已经盖起了一个小小的烘焙室,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才有如今战果么?游手好闲,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米虫,从决定造纸开始,她就没怎么睡过安稳觉。

大概也知道是在造纸,都没亲身经历过,玩得不亦乐乎。

没多久,五十多张已经成型,穆涟依赶紧呼唤:“月月,下一步呢?直接放进去烤吗?”

“不不不!”放下烧火棍,擦擦双手,过去将竹帘覆盖上去:“好了,涟依,三齐,这里就你俩会武功,把这个大石搬上去!”

二人得令,轻而易举抬起石板,刚放上去,木板四周就开始源源不绝滴水。

“用内力压石板,把纸里面的水都挤出来。”俨然一副领导者,站旁边细心指导。

穆涟依失笑:“现在知道内力的好处了吧?你们这群小鸡崽儿,就都该跟我习武强身。”边说边和云三齐同时发掌,水流逐渐增多,想着那五十张纸会不会黏在一起?

闻言,不会武的人都蹭蹭鼻子,淑女,要什么武功?而且若因练武就都变成穆涟依那种粗枝大叶的性子,还是算了吧。

挪开石板,里面的纸张非但没有黏在一起,反而都可以拿起来直接使用了,这下,所有人都呆愣当场,落玉娇边抚摸边唏嘘:“我的天呐,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纸。”

“真好看!”

“摸着也不扎手,好滑!”

“如果没这么软的话,可以写字吗?”

“烘焙过就不软了!”珂珂忍俊不禁地笑笑。

程雪歌颤巍巍看向祝思云:“那……那赶紧烘焙吧,月月,你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如果爹爹知道,会乐疯的。”一定会的,云蟒的造纸术还是从玄尚学来的,其实说学,不如说是偷,生产量太大,纳兰流川想藏着掖着都难,没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却没少被玄尚人挖苦。

如今云蟒居然把它改良得这般好,总算扬眉吐气一把,到时候就该是诸国想方设法来云蟒偷学技术了,她得让爹爹告知陛下此技术必须严格保密,决不可泄漏出去。

“这……娘娘,奴才果然没看错人,您竟这般的与众不同,太厉害了。”云三齐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眼珠子贴在一张张被人取走的纸上无法自拔,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在做梦吧?娘娘知道自己现在所做之事能引起多大轰动么?整个天苍大路都会叹为观止。

祝思云笑而不语,望着大家惊诧模样,觉得前面的幸苦超值:“若再多晒上两个月,才算真正的成功,凝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