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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亮的“敬礼”声令赵家六人惊得心肝颤了三颤,潜意识里也猜知是某位大人物来了,几乎下意识的站起来,动作慌乱,难以避免的碰到桌子或桌子弄出点响动。

给赵家人续茶水的腰腰零,快步跑到桌子旁,将电热水壶放茶盘里,面向门口站定。

门外,守卫的两位警C看到由位大校级别军官和武警长官陪同走来的俊美的不像话的军装长官,立正敬礼一气呵成,眼神格外坚定明亮。

俊美军官回敬军礼,对两人点头微笑,跟随着青年军官的警C大校快走一步,推开紧闭的门,再退到一步等长官踏步进接待室再跟上。

门被推得向内而开,赵家一家子紧张的看着门口,转而走进一个高大挺拔的军装长官,夏季军常服的肩章上金色松枝一颗金星,闪闪的金色星星说明他少将职位。

那人面如白玉,鬼斧神工雕琢的五官线条完美无暇,姿容之俊美,如艳阳光照四方,如明月无暇。

有着俊美容颜的青年一双龙目如星辰明亮,配上一身得体的军装,英武无双,正气凛然,不发一言,却威压四方。

他像座山峰般巍峨高大,踏进接待室,让人感觉整个地方变小了,人在他面前有如蝼蚁面对大象,他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赵立直勾勾的盯着青年军官的肩章,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后一张脸瞬间便五彩纷呈。

赵宗泽睁着眼的里满是惊恐。

赵益雄鼻子里喷出一串气,腿也失去了知觉般,僵硬得不行。

郭芙蓉看到警C们所说的领导级的长官,吓得三魂六魄都失了一半,瑟瑟发抖。

赵老太太张着张嘴,能塞一个西瓜,赵丹萱也像见鬼似的。

赵家三代六人盯着俊美无双的青年军官有如飞行的鸟儿被掐住了脖子,瞬间便窒息了般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敬礼!首长好。”腰腰零挺直腰杆,大声向长官问好。

分别立在接待室前与后方穿制服的几个警C立正,敬礼,他们没有移动,克守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律平视前方,举手敬礼。

面容俊美如仙,身上隐约带有煞气的少将青年回敬军礼:“同志们辛苦了。”

一片“不辛苦”声中,敬礼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举起的手,其他人没有动半分,腰腰零快步走到座位后,将椅子拖出,请长官坐。

燕行目不斜视,平静的走到桌子后,平静的坐下去。

腰腰零机灵的将泡好的茶递给队长,自己不声不响的站在一旁。

穿军服的警卫和武警制服的陪同立在军官身后,带着杀气的眼神儿扫过赵家人,惊得后者心头发寒。

“你们坐下。”看管赵益雄赵宗泽的四狱警,看到赵家一家子傻站着,严重影响长官们的心情,严厉的提醒嫌疑犯和家属们。

赵家众人被严厉的声音给惊回魂,吓得打个冷颤,机械的坐下去,坐下去时动作僵硬,屁股着了板凳,三个女性犹自瑟瑟打颤。

赵立赵益雄的神经拉紧,绷得很紧很紧。

看着底下一群跟自己有血缘的人渣,燕行心中的煞气一点一点的外冒,面上仍没有半丝波澜,端起茶杯,吹了吹浮飘的花瓣,平平静静的看向六个不敢正视自己的人渣,淡淡的出声:“喝茶。”

好听的嗓音似金钟玉鼓之音,语气冰凉的毫无情感,让人感觉像有冷风刮过,让人心头直犯冷,而说话的人却云淡风轻的将茶杯送到饱满红润的唇边,轻轻的啜饮。

队长身上的煞气在增浓,腰腰零暗中瞟黑九一眼,默默的嘀咕,刚才九哥还说队长气场不足,现在队长在冒杀气了,再持续下去受苦的还是离队长最近的他们好吗。

黑九内心也是崩溃的,队长来时一身清爽,根本不像发怒的样子,这一转眼儿就开放气场,说变脸就变脸的功夫修得炉火纯青,只是,队长,您老准备大放王八之气前能不能先让我们回避?

赵立被燕行短短两个字给惊得心头狠狠的颤抖了一个,伸出僵硬的手捧茶杯,喝茶。

连赵立都抵挡不住燕行的气场,赵老太太几个更是毫无抵挡力,胆颤心惊之下,个个下意识的端起茶杯,也顾不得水烫嘴,一口接一口的喝。

六人潜意识里臣服于燕行的无形压制,因为燕行没说停,他们就那么喝、喝、喝,将还烫嘴的茶水给喝干了,还觉得口干,僵硬的捧着杯子。

腰腰零特别机灵,再次给赵家六人续水,续半杯,轻手轻脚的又回到队长身后当门神。

新续的茶水太烫,赵立等人瑟瑟的松开手,手还放桌子上,都不敢乱动。

一群人渣怂得像狗,燕行将喝了半杯的茶水轻轻的平放桌面,语气还是淡淡的:“我有话想单独问赵家几位,你们先去外面等一等。”

“是,首长!”

黑九等人机智的服从命令,毫不迟疑的转身走向门,先后开门出去,黑九走在最后帮掩上门。

到了外面,众人也没呆门口,而是走到距接待室数米开外站着守卫,免得有闲杂人员靠近,实际上早早提前做了清场工作,根本不可能还有人乱蹿,只是个形式而已。

警C们全撤出接待室,整个地方仍然压抑得可怕。

外面静悄悄的,赵益雄望向穿将军服的军官,眼中冒出熊熊怒火:“燕行,我是你亲爸,你真要赶尽杀绝吗?”

赵立一愣,益雄说赶尽杀绝?

赵益雄只说了一句,忽然又向被掐住了喉咙似的,惊恐盯着燕行,因为燕行的目光投向了他,眼神冰凉,而且,燕行慢慢的站起来了!

穿军服的青年慢慢站起,有如一座巨大的山一点一点的长高,高高的耸立于眼前,高不可攀,威重浩大。

那个俊美的人微微眯眼,眼神便杀威重重,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坐着的人,有如居九天之上的杀神,看谁一眼就让谁脖子发凉,呼吸困难。

赵家三代六人被无形的气压压迫的心口好像被堵了,呼吸不畅,呼吸紧促,冷汗泠泠自下。

一个动作镇住一群人渣,燕行一字一顿的说出目的:“我今天只问你们一件事,我妈妈和我外婆是怎么死的?”

那一句话有如六月遭寒风扫过,满场死寂。

刹那的死寂之后,郭芙蓉如触电似的颤抖着向前面倾倒,砰的撞在桌子上,下意识的抱住桌子,一张脸一刹时变得面无人色。

赵老太太眼瞳一点一点的放大,好像冠心病发作,一把抓着了胸口。

赵立赵益雄“啊”的弹跳起来,碰得桌子“嘭嘭”响,赵益雄惊慌失措之下扫倒杯子,热茶水倒出来,那杯子滚到边缘落下,着地,“啪嚓”一下撞得四分五裂。

那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像原子弹爆炸的威力一样大,室内有一刹那像时间静止,万物失音。

赵宗泽赵丹萱吓傻了,连心跳也跟着停了停。

“呵呵呵,果然是你们谋杀了我妈妈和外婆。”看到赵家两对夫妻四人的激烈反应,燕行心脏被人拧住似的揪着痛,醉人的磁性醇厚嗓音瞬间沙哑:“你们谋杀了我妈妈和外婆,还想要我的命,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

“不,没有,我们没有毒杀你妈妈,没有害你外婆,她们是病死的,是病死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没有杀她们,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杀她……。”赵益雄用力撑着桌子,腿如打摆子似的颤抖,惊恐的否认狡辩。

“我还没说我妈妈的死因,你怎么知道我妈妈是被毒杀的?”燕行心头在滴血,压抑着的涛天怒火一点一点的膨胀:“你们以为我妈妈火化了,死无对证是不是?我外婆死前的情况跟我妈妈差不多,病例单上列出的病状都是相似的,我妈妈火化了,然而我外婆是土葬,因为我太姥爷最疼我外婆,遗言希望将来我外婆百年之后能葬在他身边,我外婆逝世后没葬在燕家祖坟,而是运回贺家老家,按太姥爷的遗愿葬在我太姥爷坟侧。

为了查清我妈妈和外婆的死因,我将外婆的遗骨从坟里请出来,送去国内最权威的研究机构请求帮检测化验,还有几份样本送去国外机构化验,如今结果全部出来了,都是中毒。

还有我妈妈,人是火化了,我外公留有我妈妈住院那段时间掉的头发和剪下来的指甲,还有一筒送去做化验没用到的血,我也送去化验了,检验结果显示样品里含毒超标。

你们,毒死我妈妈和外婆,准备怎么偿命?”

燕行的心比被人拿刀子割还痛,他的爸爸和爷爷与小三母女为了夺他妈妈的财产,合伙对他妈妈和外婆下毒,生生的将他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害死,毁了他和外公的幸福,让太姥姥白发送黑发。

他的不幸,是他的至亲所赐。

此恨,又怎么消?

此痛,又能与何人说?

痛彻心扉反而无泪,燕行一颗心有如受烈火焚烧,痛得无法呼吸,眼中却流不出半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