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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点,吃顿饭啦。”

左舒儿汗颜,就是因为仅仅只是吃顿饭,所以实在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左舒儿在正对着祁天歌的位子落座,因为只有那里摆放着餐盘和座椅。

祁天歌笑意满面,拨开一只铂金高档打火机,点燃烛台上的三支蜡烛。

跳动的火苗印着男人朗逸帅气的脸,在他灿若星辰的眸瞳里,只有她的模样。

这场烛光晚餐来得有些突然,左舒儿端坐在柔软椅子上,总觉得不自在,不时用手拢一拢发丝。

“生日快乐!”祁天歌点完蜡烛,手上变戏法似的多了一个精美的粉色方形盒子。

左舒儿面上显出讶异的表情,呆呆望着他道,“我不是今天生日啊?”

祁天歌眯起眼睛,“还有五天吧,当提前过咯。”

这句话却如暖流划过左舒儿的内心。

想来与祁总并无多少交集,几次的接触,次次都是有求于他。他是恒远集团的大总裁,竟然记得她的生日。

“收下吧舒儿,你不记得了?曾经到我们公司应聘过。”祁天歌递上礼物。

左舒儿见男人一直伸长胳膊,慌忙双手接过礼物,“谢谢,谢谢。”那都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祁总竟然记得。

“跟我不用说谢谢。”

有晶莹在左舒儿明眸的美目中流淌,她的眼眶忍不住泛起红。

多久没人陪她过生日,左舒儿自己都快记不得了。

印象最深的是五岁那年,爸爸妈妈外婆同她一起过的生日。

维尼熊造型的蛋糕是爸爸找蛋糕店定制的,妈妈为她买了粉红色的公主蓬蓬裙,奶奶给她挑了一款闪亮的皇冠头饰和一支魔法棒。那天,家人们围着她唱生日歌、吃蛋糕,是最开心的一天。

打自妈妈离家出走后,左舒儿与外婆相依为命。每次生日碰巧都在学校,总是她一个人默默度过,就学校门口的小店里吃一碗长寿面加一个荷包蛋。

生日对她而言,从来都与其他日子没什么两样。

最多,自己去学校外的小餐馆,点一份加了茶叶蛋的长寿面。

有两次她吃着吃着,莫名就哭了起来,她想爸爸妈妈。那时候也因为被林晓诬陷的事,左舒儿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和孤单。

所以,今天,一个男人为她精心准备生日,送她生日礼物,左舒儿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

祁天歌有些意外舒儿的反应,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左舒儿慌忙放下礼物盒子,接过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

“好啦,吃吧。”

祁天歌用开瓶器拧开一瓶珍藏的拉菲,为左舒儿倒了半杯,又为自己斟上。

左舒儿第一次敞开心扉,与一个男人聊起自己的经历和工作,主要是祁天歌在问。

她与那个曾数次同她肌肤相亲的男人,也没有这么敞开过。

“舒儿,你为什么去法国了?当时我看到你时,觉得真是不可思议。”祁天歌端起一杯红酒,品了品,笑着问。

“去找妈妈,我妈妈在我读初中时失踪了。”

“哦哦。”祁天歌也没再多问,反而说,“有什么需要帮忙查的,可以找我。”

“嗯,谢谢你。”左舒儿举起红酒杯,与祁天歌的玻璃杯碰了碰,对他表示感谢。

她发现祁天歌是很随和的人,吃饭中轻松愉悦的聊天,让她整个人放松下来。

两杯红酒过后,左舒儿白皙的脸颊飘起酡红色,她酒量很小,白酒是滴酒不沾。

所以当祁天歌再往她杯中倒酒时,左舒儿婉言拒绝,“抱歉天歌,我不能喝了。”

“再来一杯吧,难得今天尽兴。”祁天歌今天的确很开心,他已经喝了四五杯。

左舒儿拗不过他的坚持,默许他再一次斟了大半杯酒。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暖融融的餐厅里不时响起,两人聊得很投机。

“咱们平头百姓,对你们大总裁都很好奇呢。”左舒儿的唇色因为红酒的滋润,变得丰润嫣红,娇滴滴的如草莓。

祁天歌盯着她开阖的樱唇,下腹竟然涌起一阵燥热。

说来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确实是因平日工作太忙,无暇恋爱。然而更多因为是,他并未遇见一个中意的女人。

“有什么好奇呢?”他压制自己的冲动,反问。

“挥金如土啊,美女如云啊,生活奢华呐……”左舒儿微微有些醉意,说起话来,舌头打结,吐词并不是十分清晰。

“那么你觉得是怎样?”

“冷酷、自大。”左舒儿刚吐出四个字,猛然发现自己在对照着那个男人在说,赶紧捂住嘴,咧开嫣然的唇瓣一笑,“我觉得你很好啊。”

她真的有些醉了,说话快不经过脑子。

左舒儿灿然一笑,双眼迷蒙,祁天歌分明感觉这对他是一种诱惑。

平日里如清汤挂面一般清新秀气的女人,酒后浑身散发着妩媚。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庞上。

左舒儿额前的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顾盼生辉的大眼睛里蒙起一层雾,特别是红润丰盈的唇,祁天歌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忙端起自己的红酒杯,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不行,在这样与她聊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

“舒儿,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我不!”

如果说女人特别善变,祁天歌现在是深切领教到了。左舒儿在说完一秒以后,忽然就哭了起来。

祁天歌不知所措起身,走到她身边,女人却趴在桌子上大声哭起来。

“怎么啦?”他轻轻拍着她的背。

呜呜呜——

男人利落地弯下腰,突然腾空抱起她。

左舒儿体重轻盈,对于常年健身的祁天哥而言,轻轻松松就将她从餐厅打横抱到她此前住的房间里。

放舒儿到床上时,祁天哥才发觉自己黑色T恤的胸口处,湿了一大片。

他将她的棉拖鞋脱掉,又欲帮她脱掉厚厚的羽绒服时,迟疑片刻,手并未动,拉开蚕丝被,将她直接放进被子里。

嘤嘤嘤——

左舒儿的哭声由大变小,许是哭累了。

祁天歌并未回餐厅,一直陪着坐在床沿,默默凝视着刚入睡的女人。

女人哭声渐小,直至听不见,尔后变成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