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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阳被车外一阵盘旋的巨大轰鸣声惊醒。

他挺直身体,用手掌胡乱抹了抹蒙一层白雾的玻璃窗,视线贴近冰冷的玻璃,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

窗外,除了在烈风中摇摆的树木外,他未发现任何异常。

但头顶上,明明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湮没呼啸的北风。

何瑞阳身体紧绷着,这让他十分不安,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砰、砰——”

车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他整颗心悬到嗓子眼,有人正在砸他的车!谁?

“开门!开门!”车外有人大声吼。

何瑞阳吓得赶紧扭动车钥匙,开始启动发动机。

该死!可能是天气太冷,车居然未发动成功。

“砰!”一声清脆巨大的响声传来,何瑞阳吓了一跳!

车后玻璃窗顷刻间被砸碎,玻璃碎屑径直飞到他身旁,差点划到他的手背,他的手哆嗦着,几乎捏不住钥匙,但继续加紧启动车。

他从后视镜里瞥见,两个身体高大健壮,浑身黑衣戴着黑色套头的男人,正举着铁棍砸向车侧面的玻璃。

呜—呜—呜——

车终于启动,在黑衣人铁棍落到他的玻璃窗时,他猛然一脚油门,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什么也管不了了,现在逃命要紧,他将车的马力开至最大,疯狂地往林子冲去。

“没抓到!”寒锐驰从越野豪车里出来,阴沉的脸,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吓人。

“是,刚才他开车逃了。”黑衣人低着头道。

“shit!”寒锐驰低声咒骂一句,问:“人呢!”

“报告,我们并未在车里发现其他人,只有何瑞阳一人。”

难道?舒儿不在?寒锐驰凌厉的目光朝四周扫视一圈,离这里百米处,有一间破旧的木屋,应该就是绑匪指定的地方。

他迎着怒号的风,长腿迈开快步朝那里走去。破烂的门足足比他矮一个头,寒锐驰弓起身子,跨进木屋。

入门即扑来一阵浓烈的霉腐味,寒锐驰眉头蹙起,鹰一般的目光横扫过木屋每个角落,尔后径直走向屋内唯一一张破烂的木床旁。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拾起一根垂落的橡胶绳,绳子上深深的咬痕清晰可见。

他突然心疼起来,这丫头为了逃走费了多大的劲。不过,他更多是担忧,山林里天寒地冻,对舒儿而言又完全陌生,她能去哪里?

“搜!”走出木屋后,寒锐驰唇间吐出一个字,命令直升机往周边搜寻左舒儿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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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绳的结终于被咬开,左舒儿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落。额前两缕刘海,湿漉漉搭垂在眼前。

她狠狠吐了口唾液,顾不上牙齿上的生疼,慌乱地将绳子从手腕上扯下,脚底生风往外跑。

一冲到门口,一股猛烈的冷风,推得她直往门后退。

她咬着牙,一鼓作气冲出木屋,任凭烈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往林子里没命地跑起来。

先离开再说,这是她唯一的信念。

在茫茫一片望不到头的森林里,左舒儿像只无头的苍蝇,拼命跑了不知多久,见身后无人追来,终于停下脚步。

此时,左舒儿哈赤哈赤喘着粗气,内衣彻底被汗水浸湿,黏糊糊贴在后背上,浑身难受。可她根本就顾及不上。

这是哪儿?目光迷茫地望向四周,原地转动一圈,周围全是稀稀落落,被寒风刮到不剩一片叶子的白桦树。

怎么办?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这种经历怎么几天经历两次,她算是背到家了。

这次那个男人还会来救她吗?

左舒儿对此并不怀希望,她不打算原地坐等救兵。电话里,何瑞阳似乎同寒锐驰约定的晚上,在这儿等到晚上,无异于等死,风大得几乎要将人刮走。

左舒儿仰头望了望天,想探一个方向,可天空阴沉沉的根本找不着北。

她灵机一动,对呀,可以根据树的年轮辨别方向,小时候课本里学的,树桩朝南的一方较稀疏,朝北的一方较密集。

没错的话,国道应该是在朝南的方向。

左舒儿赶紧去找被砍掉的树,终于让她逮住一棵搪瓷碗口粗的树,依稀辨出南方后,她打算朝树墩所指方向跑。

此时已是山穷水尽,只能随这棵树,听天由命了。

左舒儿撒开腿便跑起来,她希望天黑之前离开这个半个人影也不见的鬼林子。

她不知道又跑了多久,只感到袜子全部汗湿,脚底像着了火一样热。额上满头大汗,手心发热。

左舒儿却一刻不敢停下来,脖子上的红色毛线围巾已经被她扔掉。围巾围在颈脖上太热,拿在手中碍事,她索性扔了。

浑身是汗,左舒儿解开呢子大衣一半的纽扣,继续迈开腿跑着。

幸好在法国时,每天坚持在跑步机上跑五公里,多则十公里,才有这样的体能坚持。

“哇!太棒了!”左舒儿眸中忽然闪现出发现新大陆的狂喜,她看见国道了,终于看见了公路了!就像沙漠中久旱逢甘霖的人。

浑身好似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她脚底加速,拼命往公路跑去。

踩在硬实的沥青水泥公路上,左舒儿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只要沿着公路走,她一定能找到有人的地方。

可是左舒儿站在马路中央,伸着脖子往前又往后看,别说一个人,就连一辆车的影子也没见着。

冬天的夜晚来得总是特别早,左舒儿沿着公路走了半晌,天色从铅灰色变成灰黑色。

她还是未碰到一辆过路的车,可寒风劲吹的势头,没有减少半分,左舒儿的脸被吹起通红的冻疮,还微微痒起来。

也许这儿真是太偏僻了。她突然有点儿怨恨起寒锐驰,干嘛将她禁闭到荒凉的山里。

隆隆隆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传来,左舒儿心中一喜,肯定是有车来了!

可这种惊喜中,分明夹杂一丝犹豫,万一像此前错上何瑞阳的车那样,岂不是从虎穴跳入狼窝。

望着天色逐渐转黑,夜间凉意四起,左舒儿浑身禁不住打起寒颤来,她决定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