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吃饭没？”李玫踏进办公室时，看到靠在办公椅上发呆的左舒儿。
“啊？还没。”因为何瑞阳的突然闯入，她近来精神有些恍惚，总是爱走神。
不想了，不想了，哎——她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重重叹息后，揉了几下太阳穴，起身走出办公室。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李玫追着她的身影问。
“哦，没事，我吃饭去了。”她转头莞尔一笑，和平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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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左舒儿脱手了培训接待事宜，被调往公司新分店，忙得不可开交。
在一个窗口洒满阳光的午后，一个陌生电话拨进来。
“舒儿，是我。”
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是谁？还亲昵地喊她舒儿。左舒儿刚想开口问“哪位？”对方直接报上姓名“我，何瑞阳。”
是他？本来她还唯恐避之不及，结果越是想逃离的事情，越是不偏不倚地找上你。
不过，何瑞阳在电话里的声音变了，不似大学时的爽朗干净，而是夹着沙哑。左舒儿一点也不在意，五年了，谁不会变呢？
“什么事？”忍住心底的诧异与排斥感，她声色平静地问。
“我认识一些朋友打算出国，想上外语培训课，向他们推荐了你们公司。”
这是在帮她拉客户吗？左舒儿微微诧异，又有些反感，她并不希望再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她此前明明已向他表明态度，他还是要拐弯抹角联系她，拉着她叙叙她不愿叙的旧吗？
“有几个打算报VIP班，如果你有空的话，咱们约出来谈谈。”他不急不缓地说。这一次，如果她再拒绝，或许，他就不会再打扰她了。
沉缓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时，左舒儿的心湖还是漾起一层涟漪。
她的工资是按绩效算的，签到更多客户，意味着更高薪水，而VIP客户的提成，比普通提成高一倍。
她本来可以冷漠地或者声色俱厉地拒绝他，毫不客气十分潇洒地挂上电话。
可是，她的背脊没那么硬气，每个月雷打不动的房租，房东不会少要一分；每个月外婆生病买药的钱，医院不会少要一分；还有银行账户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五万块，她挪动部分，不是得补上？现实的一切，让她低下了头。
“好。”她淡淡地说道，一缕秀发垂落到额前。她的眼前，一片迷茫。
“这周日，桥南大道的天意餐厅，我下午四点半去接你。”何瑞阳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兴奋。
天意餐厅，那个本市最高档的餐厅之一吗？她想说换一家，又转念一想，何必在意这些？又何需多言？先把这段囊中羞涩的艰难时光熬过去再说。
“在哪接你？”他问。
“不用，说好时间，我自己过去。”
很想去接她，但他知道她的倔强，就没有再言，“那五点见吧。”
“好，再见。”语毕，她还是补了声谢谢。
“别客气，舒儿，再见。”
挂掉电话，左舒儿立即就后悔起来。她轻易为五斗米折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