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默许陌生男人的随意触碰！
放在餐桌下的手握成拳，指关节处晃着青白的光，看似微澜不惊的沉着面容背后，蓄起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
拳头，随那道丽影匆匆离开，又渐渐放松下来。
终究，碍于情面与身份，寒锐驰压住挑高的怒焰，起身，面无表情与祁天歌握手道别，搂着唐霜彤离开。
餐厅是五星级，卫生间里烘干机、吹风机配备齐全，左舒儿没花多久工夫，便将裙子湿处吹干。
残留的淡黄色污渍，犹如几朵黄花绽放在白裙上。
收拾好自己，她撩了撩垂在额前的几缕发丝，双臂合抱，遮住前胸，略勾着腰走出来。
“没事吧？我已打电话让秘书送条裙子过来。”祁天歌开口道。
“啊，不用不用，没事。”
“这样穿着也不大舒服，一会换一件。”
“真的不用，谢谢祁总，我处理好了。”话虽如此，两条白净的手臂始终拦在污渍前，担心胸前风光乍泄。
“说过叫我天歌。”
裹挟着残余果汁馨香的空气里，忽然窜起一丝丝尴尬，左舒儿忸怩移步到一张靠椅背后，颔首不语。
她还是很不习惯唤他天歌，她与他的距离，同她与那个人的距离一般远。她不想与他们任何一位有过多纠葛。
事实已明了，身份鸿沟，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跨过去。
“天，天歌，抱歉，我得先回去了。”她再没半点儿享受美食的欲望。沾满果汁的裙子，黏黏腻腻地与皮肤粘在一起，她只想赶紧退掉这身累赘。
“那好，我送你。”祁天歌也不勉强，但话语里尽显失落，嗓音是黯淡的，“咱们下次有时间再约。”他心里还在懊悔，真不该答应与他们一起就餐。
左舒儿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希望他送她，又知他的坚持，便表示感谢，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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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我们再去哪家吃？西餐还是中餐？”慵懒仰在车靠背上，唐霜彤面含霞光，粉颊生辉。逃离那个闷罐子一样的地方，整个人霎时心情爽朗。
半晌，她没收到他一个字的回音。
她不禁直起身子，侧视他的脸，才发觉他面上凝着一层寒冰，写着“生人勿进”几个大字。
“锐，你不开心？”唐霜彤冷不防问，舒敞心情似自由落体，从高处跌到谷底。
其实刚刚在餐厅，她瞥见他略带愠色的脸，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唐霜彤并未多想什么。
意识到情绪有些失控，寒锐驰随即回了个“没”。
“咱们上哪儿吃？”
“霜彤，要不改天，我还有事，先送你回家。”寒锐驰没有任何心情去吃饭。
刚才一幕，如一只盘旋的秃鹰横在他心空里，扰乱、啃啄着他的心绪。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从来不会多问他一句，从来都显得多么尊重他的决定，这一次，又毫无理由、毫无条件答应他。
当然，满满的落寞不言而喻。她已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去填满那种落寞感了。
送霜彤回家后，寒锐驰的跑车，突然发疯似的朝左舒儿所住小区飞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