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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深深,你看,天上有只猪在飞哟!

养父母一听秦深深的追问,忙岔开话题。

并且两人的口径,居然完全不统一。

这与平时两人的亲昵与默契,完全不同。

秦深深一听,更觉有异。

“你们隐瞒了什么?”

秦深深此刻着急了起来。

终于从她5岁之前的记忆晃神之中,反应过来。

秦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她边上的盛翀。

盛翀一直玩着她的手指,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谈话。

她见着盛翀最近更为幼稚的举动,心越发沉重。

她回头看向养父母。

她的眸光逐渐深邃。

养父母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深深。

那探究而深沉的神色,让他们很陌生。

他们对视一眼,不知是不是要告诉秦深深。

“我们……”

“秦先生,秦夫人。你们的话,对秦同学来说,非常重要。”

管曰加重语气说道。

秦深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盛翀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

养父母的话,却是非常重要。

“我们是在路边捡到你的!”

秦深深一听,心中腾得燃起怒火。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养父母这么不着调。

在这么关键,重要的时刻,还在开玩笑。

他们还想隐瞒什么?还想隐藏什么!

秦深深愤怒的拽紧手指,眸中愠恼。

“我们真的是在路边捡到你的。”

养父母真诚的说道。

秦深深听闻,眸色一敛。

忆及平时养父母说话,是完全不着调的。

她略思索,便问。

“你们的意思是,是在路边找到失踪的我吗?”

秦深深慢声问道。

“是啊!”

养父母点了点头。

管曰等一众:……

他们突然有种很想揍他们一家子的赶脚,是肿么回事!

这说话的方式,完全让人抓不着头脑,并根本分辨不了什么才是重点啊喂!

管曰终于知道,秦深深那欠揍的性子,到底随了谁了!

“哪条路?”

秦深深不信。

“在鸿运路。”

“!?”

秦深深一听,身体瞬时一僵。

她想起那次绑匪也提过,鸿运路。

“我不记得本市有鸿运路?”

秦深深拧着眉,看向养父母。

“哦。那是因为出事后,那条路改了名字。”

“……”

就这么简单的嘛!

我擦!

当养父母提及鸿运路三个字的时候,管曰似明白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说道。

“当初,绑匪让我们去的交易点,也是在鸿运路。”

“你们是在鸿运路的‘红’小区,找到的盛翀?”

秦深深疑惑的问。

管曰摇了摇头。

秦深深沉吟着,想起管曰曾提起。

盛翀是自己逃回盛氏本家的。

那盛翀在逃回去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鸿运路上?

绑匪当初告诉她,那个地名叫鸿运路的时候。

秦深深还以为,绑匪是口音太重,把蒋邹龙读成了鸿运路。

现在得知,确实是有鸿运路这个名字。

这一次,绑匪把他们带去的地方,也是鸿运路。

从黑衣人笃定的语气之中可以判断,绑匪们是认为他们是无法从鸿运路逃走的。

“有没有可能,当年绑匪也是把盛翀带到了鸿运路?”

秦深深稍稍估算了一下,现在的“红”小区,应该就是当年还未能被审批通过而停止作业的烂尾楼。

黑衣人特意设了陷阱,把当年那栋烂尾楼给还原了。

他的用意,秦深深现在是明白了。

他想刺激盛翀。

那么在当年,盛翀肯定是发生过什么。

那这与她是否存在联系。

她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鸿运路上?

“我当时是陷入昏迷了?”

秦深深猜测着,问着养父母。

“嗯。”

“身上有伤吗?”

养父母听闻,微微仰头,似在回忆。

随后摇了摇头。

“没有?”

怎么可能?

秦深深觉得,如果她当年跟盛翀在一起。

那她肯定是会受伤,起码会有伤痕。

从养父母的态度上可见,她是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伤痕。

只是存在昏迷。

一时间,她迷惑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与盛翀当年被绑架的事件,是否存在关联。

她低眉。

她那纤长的睫毛,微微的打着颤。

她此刻的心绪不稳。

在前一刻,太多的,未知的信息,朝着她扑面而来。

她一时间,很难接受,很难吸收。

她得冷静一下。

当她快要魔怔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扯了扯。

只见盛翀歪着头。

他那双原本泛着幽蓝的眸,居然逐渐被蓝给替代。

他的目光呈然,明朗,就像一个还未涉世的幼童。

秦深深见状,心不由自主的揪紧。

可以见得,盛翀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心头更乱。

感觉脑里是一片的混乱。

没有任何的头绪。

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线头。

她完全理不清了。

“深深,玩。”

这是盛翀最近经常对秦深深说的。

从一开始清晰的单字蹦,到现在的,含糊不清的表达。

秦深深眼角微湿。

她突的用力的搂住盛翀的肩膀。

用力的勒住他。

就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浑身在颤抖。

她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盛翀的怀里。

她的肩膀在打颤。

她的手臂,也在不由自主的,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她的头已经控制不住的,一点点的,朝着下方滑去。

她的眼角,已经滑下泪光。

她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这一刻的盛翀,根本不是她熟悉的。

那个天神一般存在的。

永远冷静睿智的男人。

那个一个人撑起整个盛氏家族的男人。

在最初见到的时候,便惊为天人的男人。

此刻,却是个孩童。

甚至正在不断的退化。

不知再这样下去,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她不敢想。

她只能用力的抑制自己的情绪。

不让她此刻已然崩溃的情绪,去影响他。

“深深?”

盛翀奇怪于秦深深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便小心翼翼的询问。

秦深深无法出声。

她正用力的咬住牙齿,抿着唇。

控制自己,不让旁人知道她现在已然泪崩。

她用力的摇头,表示她没事。

但一旁的人,都已经察觉她的异样。

都明白她此刻崩溃了。

再也承受不了盛翀的异状。

养父母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也跟着沉默了。

他们似有些心虚,时不时的偷觑在场的人。

管曰虽发现,却没有追问。

他的内心,被盛翀的双眸所震撼。

他无法从那震撼之中回过神来。

他是盛氏本家的老人。

他比谁都清楚,盛氏家传的那双蓝眼睛是怎么回事。

盛氏本家有个传说,是关于盛氏祖上的。

盛氏的血统之中,混有很深的欧洲血统。

实际上,盛氏家族的人,都是混血儿。

盛氏在欧洲的分支,也就是盛氏君烨那一支的存在,并非偶然。

也并非是意外。

是盛氏本家原就有的。

这也解释了盛翀的盛世美颜。

还有他那有别于夏国人的,狭长的眼睛,深邃的眸子。

他的身材也远高大与一般的夏国人。

此刻,管曰被盛翀那双几乎被蓝色填充的眸子,所震撼。

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纯粹的蓝。

他一直以为,盛氏本家人的眼睛颜色是固定的。

但……不应该是固定的吗?

盛氏本家的混血,是上世纪之前的事情。

传到盛翀这一代,混血的血统已经被稀释得差不多了。

所以,盛翀的眸子里,只有一丝的蓝。

管曰越想,越疑惑。

盛翀现在的样子,与现代科学完全不相符。

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盛氏君烨也见到了盛翀的眼睛。

她不由得惊呼出声。

“我擦!你的眼睛怎么比我还蓝!”

盛氏君烨的情况与盛翀完全相反。

他们那一分支,是夏国的混血被稀释得差不多了。

所以她更偏向于欧美人种。

但是,她眼睛的蓝,比起盛翀,会更加的不纯粹,会有很多的杂质。

“为什么?”

盛氏君烨不由得靠近盛翀,问道。

“走快!丑逼!”

“我擦!你说老娘丑?老娘哪里丑?”

盛氏君烨的智商虽然经常被碾压,但外观却是占据了所有的优势。

从未有人说她难看或者丑。

她可是第一次从男人的嘴里听到对她的评价是丑的。

她嘶哑咧嘴,想上前问盛翀。

却得来盛翀鄙视的眼神。

MMP!老娘这是被鄙视了吧!绝壁是被鄙视了吧!

盛氏君烨突然觉得好委屈,想找秦深深求安慰。

“盛氏君烨,你知道盛翀的眼睛,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秦深深突然抬起头,看向盛氏君烨。

“诶!?”

还沉浸在被盛翀评价为丑的低落情绪之中,突然被追问,她没能反应过来。

“秦同学,家主逃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

管曰突然说道。

他似不愿秦深深追问关于盛翀眼睛的事情。

秦深深整理了一下思绪,想着。

养父母发现她的时候,她只是昏迷。

而关键是,他们是在鸿运路找到她的。

盛翀的情况比较难以判断。

他是自己逃回去的。

他当初还是个孩子,他是怎么从本市逃回盛氏本家?

“盛翀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逃回去的?”

秦深深似想到什么,忙问管曰。

管曰摇头。

当初他也是个孩子。

他虽然比盛翀年长一些,但看到当初盛翀的样子的时候,他也慌了神了。

“当初盛翀被绑架了几天?是什么时候逃回去的?”

秦深深追问。

管曰沉吟,略估算了一下。

秦深深听闻,与她失踪的时间,刚好吻合。

她更加确信,当初她与盛翀是在一起的。

她可能知道盛翀被绑架时,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秦深深不由得握紧拳头,重重的锤了锤桌面。

她闭着眼,想去回忆。

但记忆之中,一片的空白。

她也无法寄希望于养父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管曰见状,却有些明白,秦深深的失忆是怎么回事。

他猜测,秦深深在失踪期间,肯定也是陷入了突变,无意识的状态。

她肯定也是作出了与那天在烂尾楼及其相似的事情。

才会失去意识。

管曰看着秦深深的眸光,更为复杂。

他担心盛翀的安危,但也不能在现在把秦深深隔离开来。

秦深深是盛翀恢复心智的关键。

管曰也想到,秦深深与盛翀可能在同一处,被绑架了。

而在那几天的时间里,两人可能都在一起。

……

“深深,你看,天上有只猪在飞哟!”

秦深深闻言,抬头看天上的猪。

是小白正踏着树枝,一跃而过。

嗯,小白最近缺乏锻炼,是有点朝着猪的方向发福了。

秦深深低头,继续干手头的事情。

盛翀现在完全失去了做事的能力。

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盛世不能没有人主持。

她只能接手。

他们搬到后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

秦深深为了让盛翀能恢复,便选了后山,想着山里僻静,有利于他修养。

他们此刻在后山的一处空地上。

盛翀靠在一旁。

他竖着一根手指,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

他的手指正一点,一点的数着什么。

他已经数了半天,却怎么也数不清。

秦深深把手头的文件,交给秘书。

待处理完事物,才回眸朝着盛翀看去。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的脏污。

衬衣一半在裤子里,一半散落在外头。

衬衣上的纽扣,也歪歪扭扭的,只扣上几颗。

他的手指,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的脸上,也都是泥巴和树叶。

显然,在刚才她没有留意到的时候,他与小白(猪)打了一架。

自从他们搬到后山,盛翀就喜欢上跟小白打架。

每每被小白抓伤了,都得找她哭上好一会儿。

他那哭,有些别致。

不同于其他人嚎啕大哭。

他是面无表情的拽着秦深深的衣服,然后肩膀一个劲的打颤。

眼里没有丝毫的眼泪。

但从他的嘴里溢出呜咽声,能判断为是哭的情绪。

“……”

秦深深接过管曰递过来的毛巾,一点点的给盛翀擦拭。

现在盛翀,连管曰都不让近身了。

他们想请莫凯来看看。

盛翀却是一见到莫凯,就张牙舞爪,如临大敌。

根本不让莫凯近身。

秦深深没法,只得什么事情都她自己做。

管曰在边上递一些东西,帮一些小忙。

待处理干净了之后。

她回头看见管曰手里那一堆的白毛巾,已经脏得根本看不清原来颜色。

悲伤的情绪,瞬间朝着她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