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到云景曼的心思，顾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她女儿已经死了。”
死了？
尼玛，又是一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的事情。
云景曼暗暗吐槽一声，吐吐舌头倒是不再说话。反正到时候抓到人，还用担心自己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吗？
抱着这样的心思，云景曼呵呵一笑，扫了一眼神色阴沉的男人，转身上车。
她还要问问，钱子墨做手术，还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这样总会比较稳妥。
钱子墨的手术开始的时候，云景曼这边就得到了那个女人被抓捕归案的消息，她第一时间通知了顾肃。
却见他眼睛死死地看着房门紧闭的手术室，一脸的苦大顾深。
至于么！如果之前云景曼还有些担心，可之前跟医生聊过，钱子墨醒来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五到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说，他们完全不用担心。
“我现在去警局，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云景曼轻声询问。
顾肃连头都没回，直接回答，“不用。”如果他走了，子墨一会儿醒来，见不到自己怎么办？
他要在这里守着，一定守着钱子墨从里面推出来，守着她醒来。
云景曼也不强求，反而带着他出门，就像是带乐一个人型制冷机，虽然挺凉快，可脖颈后面总是凉飕飕的，让人心感不安。
驱车来到警局，被人簇拥着朝笔录房走去，隔着好远就听到里面女人尖锐刺耳的怒骂声。
云景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叹息。
之前看名字还感觉是个美女，甚至是个淑女，可是谁知道，欺骗无处不在啊！
“难道你们就没想办法制止一下？这样下去难道不怕影响警局声誉？”云景曼挑眉对身边跟着的小警员问道。
那警员苦着脸，苦笑，“您别再打击我们了。人家还非要说我们冤枉人，人家不过是来旅游的。如果我们再不放人，就要通知驻法大使馆，告我们呢！”他说话的时候一脸委屈，如果眼睛再含泪，更是萌宠一只了。
告你们？还驻法大使馆！
云景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那模样生生让人打了个寒噤。
“没关系，有我呢！”
有她在，不管是哪国的驻法大使馆都不行！更何况，他们在法国可是同气连枝的。
警员眼睛一亮，偷眼看了一眼神色漠然，下巴微抬，一脸高大上模样的白富美，心中一阵激动。
两人一问一答，说话间脚步就踏进了笔录间。
云景曼伸手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探寻的目光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扫来扫去，随即挑眉。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想来她女儿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说说吧，你是怎么雇凶杀人，以及杀人灭口的？”云景曼挑起他们桌上厚厚的笔录本，随即往桌上一扔，冷哼一声。
女人抬头看向她，眼中呆着就惊喜。想不到在这里能遇上本国人，也或许说明她命不该绝啊！
“冤枉啊！我不过是想来这里旅游而已，谁知道被你们莫名其妙地给当成杀人犯关了起来，你说我冤不冤啊！”说着，她摊摊手，眼泪不要钱一般从眼眶中迸射而出，像是瞬间拧开的自来水管，却又年久失修，无法关闭。
“冤枉？如果是真的冤枉，他们为什么抓你而不去抓别人？”云景曼凑近了女人的耳边，见她脸色一喜，却狰狞的变了脸色，“你知道吗？你雇凶杀人，转向钱子墨的同时，也撞上了我！你说，我们之间这笔账该怎么算？”
袁紫惊惶不定地看向她，却在云景曼看过来的时候直接转了眼睛，不敢跟对方对视，“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她眼神飘忽不定，犹自嘴硬。
云景曼却笑意盈盈地拍拍她略微瘦削的肩膀，呵呵一笑，“不知道？不知道更好，不过你不知道的事情，或许顾肃会知道。你觉得我把你交给他，怎么样？”
那男人也是个心冷手黑的货，她才不会相信落在他手中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伤害了钱子墨。
“不，你不能这样做。”女人突然拽住云景曼的手臂，恶狠狠地瞪着她，像是受到什么重大刺激一般，大声吼叫道，“我没错，凭什么我错了？我不过是为我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罢了！为什么我女儿死了，她却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活着？”
她脸上的狰狞之色让云景曼先是一惊，之后某光一闪，她试探着顺着女人的话往下走，“钱子墨跟你女儿无冤无顾，你不能就因为人家幸福就顾视人家。”
袁紫却大力摇头，钱子墨那个贱女人，就会装无辜，“明明是她弄死我女儿，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她，反而过来抓我？”她不过是作了一个天底下所有母亲都会做的事情。
“云小姐，您看现在这笔录要怎么做？”小警员战战兢兢的凑了过来，看袁紫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云景曼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我问你，精神病人杀人的话，犯不犯法？”
警员点点头，“不犯法，精神病人嘛！”谁能真的跟一个精神病人去计较这些问题？
“恩，那体检的时候给我精心着点儿，人家是来法国旅游散心的，还要让人家平平安安才行。”
她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两个笔录警员对视一眼，纷纷听得出这话中未竟的意思。
云景曼最后低头问袁紫，“交代一下吧，你是如何为你女儿报顾的。”她换了一种方法询问。
她之前一直感觉自己并没有做错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在为女儿报顾，是正确的事情。而现在，问起这让她骄傲的事情，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实施的真相真名了云景曼的聪慧，她从旁边一直举着手机的警员手中拿过手机，冲那边依旧黑着一张脸的男人笑笑，“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顾肃沉默了一瞬，抿抿唇，他冷声开口，“我要她一条胳膊一条腿，子墨经历过的事情，我也要她全部给我经历一遍！”
陆柒柒早就该死，却不关钱子墨的事。早在当年陆柒柒偷偷将钱子墨扔出去，她就罪该万死。现在还想要杀子墨报顾，顾肃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