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那，你刚开始为什么还非要娶她？”
陆牧琛一怔，抿着唇，沉默了。
半晌，他开口，语气依旧那般冷漠，“娶谁都一样，那娶她也没有什么区别。”
邢风不知道陆牧琛这个答案是真是假，因为在那个时候，他也曾经问过陆牧琛相同的问题，既然已经知晓乔诗意才是邓雅兰的软肋，乔惜然毫无利用价值，那他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选择全身而退，为什么还非要娶乔惜然呢？
陆牧琛的回答是，这样游戏更好玩。
对于陆牧琛来说，娶乔惜然其实已经没有了计划最初开始的意义，因为如果邓雅兰不在乎乔惜然，那也根本无法利用乔惜然报复邓雅兰，但陆牧琛还是选择和乔惜然结婚。
从邢风的角度来说，陆牧琛这样做，或许只是为了心中那份责任感吧，毕竟，那时候，乔惜然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正如他所说，娶谁都一样，娶乔惜然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爱的人，说出这种话，邢风倒是相信这个理由。
只是……
邢风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严肃起来，问道，“老陆，你不会还是因为忘不……”
话还未说出口，陆牧琛突然抬起眼眸，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眼底是彻骨的寒意，带着明显的警告，邢风的话音戛然而止，知晓这个问题并不该问。
邢风叹息一声，没再说话，低着头继续闷声抽烟。
陆牧琛也沉默着，拿起那根烟点燃，跟着抽了起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安全出口的门虚掩着，外面赫然站着一个面色苍白，双眸含泪，全身颤抖的女人。
乔惜然感觉到在这一刻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而之后，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
是痛吗？好像连痛字都觉得形容不了。
乔惜然闭上眼，紧紧地捂着嘴，努力不要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随后转身一步步往外走。
她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乔惜然从来没有想过，陆牧琛娶她，竟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娶谁都一样，那娶她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不过是他随便拿来结婚的对象，无关感情，无关余生，无关合适，只是拿来凑合。
原来，所谓爱情，所谓的永恒，不过是她一个人一厢情愿，天真的相信，然后做的一场梦而已。
从一开始，陆牧琛接近她，追求她，刻意撩拨她的心，或许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很有挑战性而已，她却当了真，然后真的动了情，然后还会每每觉得拥有了这个宁城最万众瞩目男人的爱，而沾沾自喜。
实则，不过是笑话而已。
他不爱她，从一开始，他就骗了她。
乔惜然认知到这个事实时，只觉得某个地方开始钻心的疼，她需要大口大口喘气，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好像疼痛跟随着就蔓延全身，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