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的准备，到头来就看谁棋高一着，能够笑到最后。
涂煌不是没有想过凤丹不在火源之处的这种情况，只是真当发生后，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但是，如果此处没有凤丹的存在，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头凤凰之魂在谋划更大的局，比起涅盘重生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涂煌绝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想到数十年的心血与苦楚，整个人渐渐变得有些疯狂。
面对能够涅盘重生的火焰，涂煌前行的步伐看似有些凌乱，却绝没有半点退后的迹象。
“就算凤丹不在此处，我也不会有任何畏惧，”涂煌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何况本君还是要赌上一把，凤丹一定就在附近。”
“就算你赌对了，但在极阳龙炎的灼烧下，你又能支撑多久？”随着这句话说完，涂煌的周身瞬间被渐渐凝实的火焰笼罩，呈现出如鲜血般的红色。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涂煌用羽衣覆裹着全身，奋力扑去，“让凤丹离开这么久，就不怕收不回吗？”
“你以为用我的羽毛就能隔绝这极阳龙炎不成？”凤凰之魂望着被羽衣包裹的涂煌，且在说这句话时，居然没有过多的怨恨，而是带着极度的不屑。
因为它知道，涂煌根本就发挥不了凤凰之羽的真正威力。
同时，涂煌也十分清楚这点。
只见火焰越燃越烈，就看谁能够坚持得更久，能够笑到最后。
不过，这似乎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两方对峙。此刻在逆流的血河上，小虬正在缓缓接近，伴随着比源头处更灼热的高温。
“好一个小妖精，竟想利用本神的极阳龙炎，”小虬起初对那颗凤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此时此刻，却改变了主意，“可不想想，凭这区区残魂也敢浴我龙炎，即便是凤凰一族，也还差得远。”
只是事实证明，在极阳龙炎的焚灼下，除了河流的骨骸蒸腾起血红的气泡之外，涂煌和那头凤凰之魂，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反观小虬，也就是君临的肉身，遍身红透，尤其是片片龙鳞贴着肌肤之时，就像煮熟的龙虾。
“本神的极阳龙炎太过狂暴，君临小子的身体怕是要承受不住，”小虬直勾勾地望着涂煌身上包裹的羽衣，“涂煌这个老小子好歹也是天阶，实在是不像话，这宝物还是交给本神保管，比较妥当。”
这言下之意很直白，就是要把涂煌身上的那件凤凰羽衣抢过来。
此刻，小虬被火焰重重包裹，整个人的身影可以说彻底消失在火焰之中，也慢慢朝着源头而去，而涂煌根本就没有看出来。
这个距离越来越近，只有一丈之远，似乎用不了一个纵身，小虬就可以偷袭到涂煌。但是小虬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等待着时机。
“那头残凤凰应该知道本神的存在，”小虬离涂煌越来越近，而这个距离似乎也很刻意，“那就再等等，那颗凤丹，本神也要了。”
凤凰残魂对这种现状表示十分无奈，本以为在如此灼热的极阳龙炎的焚烧下，涂煌即便是有凤凰羽衣的庇护，也无法坚持太久。
可事实证明，时间一点点过去，不仅涂煌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而且那个本以为死去的人，居然潜伏在火焰之中，慢慢摸了进来。
“还是把凤丹交出来，本君可以大发慈悲，让你以寄生图腾的身份活下去。”涂煌藏在火红的羽衣下，说话的声音很是宏亮，“否则……本君不介意灭了你。”
“好大的口气，区区天阶境界的人类，也敢大言不惭，”凤凰残魂也不敢轻举妄动，似乎是在拖延时间，“纵然我处于涅盘重生的虚弱期，凤丹也不是你这等卑微的人类可以觊觎的?”
虽然涂煌听后心里不悦，但是只要凤丹不出现，他便无可奈何。
那颗凤丹究竟在什么地方?
难道说凤凰残魂已经找到了寄生之体，把凤丹藏在某个人的身上不成?
时间拖得越久，涂煌就越是会顺着这个方向去想，在不知不觉中搅乱了自己的理智，渐渐变得有些冲动。
与此同时，在小虬的心里也冒出了这个念头，但是他与涂煌不同，没有丝毫的焦急之意，只是紧盯着涂煌而已，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他便会在第一时间，扯下那件凤凰羽衣。
“人类，你可知道这数百年来，有多少惊才绝艳之人来到落凤山，”凤凰残魂似乎察觉到了涂煌心中的不安，便采取攻心之策，“他们的下场往往只有一个，便是葬身血河之中，甘愿舍身，可知是为何?”
“为何?”涂煌语气微冷，冲动的情绪在顷刻间被压下。
凤凰残魂反问道：“这个问题稍后回答，先问问你，你又可知天阶之上，又是什么境界?”
涂煌哼声回答道：“天阶之上，便是圣人。”
凤凰残魂继续问道：“那你可曾见过圣人?”
涂煌说道：“圣人之境只是传说，数千年都不曾出现过一人。”
凤凰残魂讽声大笑道：“真是可悲的人类，可怜可叹。”
涂煌微微不悦，冷哼道：“这又与你何干，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一缕残魂，谁更可悲?”
凤凰残魂说道：“如果我帮助你进阶圣人，并且离开这个囚笼般的世界，你可愿意?”
涂煌自然不会去相信凤凰残魂的话，但还是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要怎样助我进阶圣人之境?”
凤凰残魂说道：“实不相瞒，落凤山脉绵延百里，直达往生山脉，想要进阶圣人之境，就必须经历往生。”
“往生?”涂煌冷笑道：“那阁下的意思，是不是要让我去死一次呢?”
凤凰残魂解释道：“阁下误会了，所谓的往生并非死亡，而是一种境界。或许阁下也发现了，在这个世界里，无论天资多高的人，修炼速度多快，到了天阶这个瓶颈，便再也无法突破。”
此时此刻，双方都用阁下来称呼对方，瞬间就把原本敌对的关系变得有些缓和。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的对话仿佛就变成了一种交易。
涂煌说道：“只管说有什么法子，这些常识，还用不着阁下来教我。”
凤凰残魂说道：“想要进阶圣人之境，唯有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允许再有圣人诞生，否则末日将至。”
然而，末日一说对涂煌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即便整个世界崩坏又如何。只要能够从中获得好处，恐怕他涂煌还要助上一臂之力，加速世界的毁灭。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