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苏月灵勾唇对他露出一抹清淡柔和的笑容。
帝夜冥一怔，真的是灵儿，并且灵儿对他笑了？灵儿很久没对他笑得如此真诚，这是不是幻觉？
“还没泡够吗？”
苏月灵难得见到帝夜冥呆傻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真的是你吗？灵儿？”
帝夜冥茫然若失的问了句。
苏月灵无语，黑眸转了转，在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上捏了一把。
垂眸看向池边紧蹙眉宇，面色惨白的帝夜冥。
他怎么那么傻，他不是高高在上无人匹敌的邪帝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中毒，逼婚！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呵呵，为了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值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值。
她此刻的心是活的，谁知下一刻她的心是不是又死寂无澜。
她想活的像个正常人，偏偏她有颗不正常的心。
她注定这一生不配有爱情。
她的心这一刻或许是爱他的，那下一刻呢？她自己都不能保证她心脏的温度能维持多久，她拿什么去爱人？她又拿什么去回应他的爱？
爱而不得算什么？至少还能爱，她呢？一个无心无爱之人。
呵呵呵，玉皇大帝，她苏月灵究竟是毁了你的龙椅还是抢了你的儿子，你要这样对待她，让她弧度终身也就罢了，这一身的情债要她如何去还？
接受他吗？公平吗？她无心。
拒绝他吗？何其忍心伤他至深。
挣扎和纠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知道真相的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狠下心拒绝他，他若真和那梵水仙成了婚，水到渠成，他会不会忘了她。
可是心脏处越来越痛怎么办，痛到她以为自己是有心的。
“翼风知道这些话不该说，可是翼风真的觉得主子自从认识姑娘后就变了，变得喜怒无常，不再一直是冷漠如冰的样子，至少主子会笑了，更想一个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了，主子是真的很在乎姑娘，希望姑娘不要辜负主子的一片深情。”
翼风说完见苏月灵一直毫无情绪的盯着自家主子看，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他的话。
算了，他还是去门口守着去，该说的他都说完了，至于该怎么做，就看苏姑娘的了，但愿主子能够得偿所愿。
苏月灵坐在池边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帝夜冥，想着他们相识的点点滴滴。
初见他时，她的心悸动了一瞬，这是她讶异不已的事，因此而多看了他几眼。
他夜夜跑去她的闺房，静静地陪着她，他在魔物大举进攻皇宫时救了她，他在她被宋太师刁难时现身为她解围，他在海门村玄元山对她不离不弃，他在她中了火毒献出自己的身体……
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呢？会想起来，除了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挡了魔尊那一掌，她真的没为他做过什么，甚至是一直推开他，疏远他。
她不懂他为什么能坚持不懈的为了她做这么多，真的非她不可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月灵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经过八个时辰的漫长折磨，帝夜冥的火毒压了下去，气血渐渐恢复，紧闭的墨瞳慢慢睁开。
他似乎看见了不看见的，闭上眼睛让自己清醒清醒，半响他再次睁开双眸，墨瞳里渐渐出现了难以置信。
“灵儿？”
许是长久没有开口说话，也许是他浸泡寒池太久，开口说话的声音沙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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