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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女县令妙断祸根 巧安排逐步推进(一)

镇江城里城外各行各业一时兴起,振奋天空,红绿彩牌五光十色招眼夺目。街道摆摊的比比皆是不胜枚举,茶馆更繁。茶妈妈在码头江边,叫韩飞效奇置买一块地方,盖一六角风亭,分成六个门户,每门各分三进,取得冬暖夏凉。均是五步台阶,其中门户各有雕琢色彩,上楣下栏,配设精华雅丽。其亭正中是烧水灶,仙鹤嘴大铜壶,现又置买了一个五十斤盛水大肚壶。烧的是炭火,中间是个五彩大烟囱一直通上亭顶,那亭顶压帽是杏儿黄,是定做烧的琉璃顶,有孔洞烟从此处。这里有赊白开水的座位。

亭的周围有花坛,有各种各样竹林,有各种各样的松梅柏柳荫,亦有梧桐高耸。距此亭向东十丈远有一所小小三合院,砖瓦房,紫油临街带屏门,这里是金色柳树成荫。这里住的花蕊她爸妈,何守成专门供水清理庭院,栽花养林饲鸟招凤。

此时这里车马往返不停,公差巡回,棚后数十人。原来是拉杆卸席,在这里搭个临时审判八字高台大棚,悬彩结缔,扎虎扎豹。正进入辰时,这里锣鼓喧天。

贺显生听巡抚命令急速出得辕门,坐上小车一溜风进入内宅,登上大客厅。

柴凤珍和小娟祝莲等正和姜九江孙二审秦来福说山东情况,费县孟良沂水新泰还是战火纷飞,或几天几夜或一时,或缠绵至青岛左右盘旋云云。

柴凤珍见贺显生进来就脸红脖子粗,问道:“为何弄的这种神色不安情况?”显生答:“我的文书总兵印已领,巡抚说还有一位苏州县令在咱宅内住呢,可我这名字叫个耳熟,但我未曾见过面。”柴凤珍道:“这可真又是个奇闻,咱谁也没有贪婪,惦心做个知县什么的。那是谁呢?”

小娟道总有个名字,祝莲等跟着笑,正要向下说,花蕊妈连喘带哆嗦道:“咱茶馆那地方来了公差喝茶,有的敲锣捶鼓,算账的人山人海,我听说是搭审判大棚!”

殷萍道:“那地方本就招人注目,风气又好,空地面积又大,大婶人手不够用吧?”花蕊妈答道:“对对对就连白开水都供不上。”小娟道:“那赶紧派人去效奇宅院,那里有大锅供白开水。那里大铜壶总供应茶水,就支配啦。”

这样茶馆去九个人,叫郭秀英韩茹风任玉芝等九个跟花蕊妈去。这些丫头都有武术又惦心吹风去,怎不高兴?再兼看审判又多学些事务。

祝莲道大姑夫说说是谁呢,贺显生道:“我一着急给忘掉,巡抚说是富阳县令外甥女。”这么一来把大家逗乐开。祝莲道:“那不是石宝珠邴珍珠冒充姚秀媛,递状纸告沈钧一案,充当曾锸查的姨外甥女吗。”

贺显生道:“对对是姚秀媛,可巡抚说改一下叫尧博渊。”小娟道:“她在楼上和芝瑗英芝瑗春三个滚呢。小凤去叫她快来。”

石宝珠跑下楼来一听笑道:“那我去,咱可说好我是暂过一时,把这关撞过去,叫沈才和姚秀媛大姐顶着去苏州上任。我和巡抚明敲他没不允的,我去你们听信。”

贺显生一听,这样不闹个欺君之罪?石宝珠道:“老姑父你就知男的男的,总的说谁家不是女的说了算数?老姑父你是不是听我老姑说了算数?你差一点,我老姑不叫你钻窝睡觉!”把大家招的哄堂大笑。这柴凤珍抻住石宝珠是落雨般的捶。

贺显生一掉脸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献脸献脸献脸。把柴凤珍笑得说使劲打使劲打……

石宝珠道:“老姑父别真打,怪疼的。”她边笑边看边喊道:“老姑呀可了不得了!脸蛋都打肿起。这可是没上任先动殴打,实验一下是铁是钢,这可先伐至己而后利国利民。”又把大家弄个哄堂大笑。

祝莲笑叫小凤彩霞跟去,每人佩戴太阿剑做个护卫,宝珠道:“得,这咱可就得扽扽这条绳。”三个坐在小车子里,贺显生坐在右首肚子捶鼓,可是马鞭不留情,一溜清风落在巡抚官邸辕门。

贺显生在前,这宝珠小凤彩霞一字随后排开,一阵轻柔微风进入巡抚大厅。巡抚笑道:“表侄女真是神采奕奕,实给咱女后二慈助国威添光辅神。又兼这两个小侄女助威生霞,可也给我增加两肋双翼。”

宝珠和小凤彩霞行女儿礼,道台同受拜。巡抚道:“三位亲侄女,我首先肺腑有言,自因在富阳和珍珠几次谈话,珍珠不弱,可不及贤侄女让我爱之心切。我日思夜盼为国为民皆无人才,自南几省平定战乱后,哪一县不缺乏人才?苏州市面地痞流氓繁多,又是各风景区的首府。无人才发展。各处仍是层出,盗案投江越井,不计其数。”

宝珠道:“官服是人阶,不穿那服装和民情俗子一样,这是历史以来的状况。俗话说人无头不走,我不是抢姨父话头,我也是不叫姨父把话都替我说去。万行都有制度,制度是人人该行,守治的法则,无奈由上至下由下至上,有的错乱有的顺行。顺者洪福齐天,错者乱搅麻杨。这是自古至今一贯之理。日日防火夜夜防贼,自古传今。水与火总不是自动给人们煮沸,锅底锅上需人握。说明人是握物,但人皆草木可比,因都有心孔洞,双眼查查双脚擦擦,所以说人非草木,不过愚者多蒙邪念必胜,这是必然的,我们杀的是极恶,给浅陋一个警告戒之,市面立时肃静。忠良抖擞,邪者即可从良。”

巡抚和道台齐笑,真是栋梁之材,我不及也。宝珠道:“话别絮烦,事出比比。一眼高万丈,一眼低地里,还跺他三脚。有这么句话,九重天这是说无尽,分出千层万绪。说无尽行无尽,办不尽。二位姨夫吃早饭没有,咱先治饿,而后再循正规。”

巡抚道哪里去吃呢?宝珠道咱去饭庄,还快还静,咱即是便服走走。宝珠和小凤彩霞在前,巡抚道台在中间,显生在后。来至天成饭庄进得一间雅座,这是楼上。六个围得一桌,这是正楼迎窗,四面为上,这里吃饭叙短长。

再说义泰勇掌柜不是不忧心忡忡,自姚秀媛告发,手头金银都买通县令,这县令并未独吞,道台巡抚都有得。故此姚秀媛不遇祝莲搭救也是枉然。杀字还是沈钧承担。

这次为何一告就准,很明显巡抚和道台上了祝莲之钩,得到祝莲不少恩惠,明是曾锸查的功劳,即此拽他一下,也弥补他一下,好顺利进行营业。这个巡抚和道台没什么弥天大罪,还是在清官中是说得出呢。他们只为金银,颇少伤天之事。

姚秀媛被关押巡抚不知,只知告一次沈钧就得掏个元宝或千两银子。这次他花两个元宝给县令买姚秀媛一死,贺显生花二百两把秀媛赎出来,这些都是县令吃去,巡抚道台都不知。

这县令已报给沈钧说姚秀媛死去,这是怎回事呢,这是贺显生和县令一个托词,保证姚秀媛不再告发。这镇江县令万没想出了他的手心。这两个元宝和二百两银子吞不进去,巡抚一张嘴,明早逮捕沈钧归案。这县令把前事说清,当即把这些东西摆在巡抚道台面前。

巡抚哼了哼,叫亲随侍卫收手,即此这一夜和道台琢磨这个姚秀媛。品德和人才的奋发,其志不可限,没把初念取消。而且更加上一把劲,叫她亲审沈钧,要看个水落石出。这时又只见两个小姑娘手握剑柄,威风凛凛气质昂昂,确给自己增添威风,更加上智敏。石宝珠三个女扮男装,确似仙童。

义泰勇一清早刚下门板,四个公差迎门而进,正碰沈钧要外出。四个公差各施刑具,这个刑具表明再无说辞是立即赴法场。跟着是一阵锣声四起,牛车拉犯人沈钧游街示众,穿街走巷,两旁捕手武士军队押行。

再说大街小巷路口张贴布告,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老弱相传,使得镇江城里城外聋人盲人瘸子都争先至这审判地点而来。

巳时审判开始,看巡抚坐了正座,道台在左位一张桌上,镇江县令在右旁。石宝珠在旁位。后有小凤彩霞侍候。

镇江县令把沈钧行凶作案细节从头至尾做了一段公布,不外善者善行恶有恶报,而后听堂上正坐巡抚叫宝珠结问此案。宝珠致意,把惊堂木一拍道带沈钧,两厢呼喊把沈钧连推带拖拽上来跪在中行位置。宝珠道凶犯报上名来,多大岁数。答沈钧年四十四岁,石宝珠又把惊堂一拍道,把你祖宗三代历史一一述清。

巡抚一听,这是猴吃麻花——满拧,不问杀人步骤问他祖宗三代何用?自己挑的人又不好多嘴,又听问为何杀满门骨肉,惊堂木啪啪拍,把实话招出来免你受刑。沈钧头体伏地一字不答。道台心里说这可又是新的问法,且看如何进行结局。又听道惊堂木巨声连响,我问你这义泰勇是你哪辈祖宗初步开设的?

巡抚一听这个问法哆嗦起来,只问他杀几个,都把尸首放哪去,如这样一结案咱也肃静。只这么点头正想,只见一道寒光直奔沈钧后脖颈嗖的下去,刚要说这人脑袋掉咯,不仅巡抚一惊一合眼,所有人山人海都吓得合起眼,心里说怎在此处把人杀。镇江县令早哆嗦成一个,道台早把双手捂上一双腿,这里就要成法场血池。

这两把太阿剑不是一股的,只要抻出鞘,寒气周围十丈逼人。这是彩霞和小凤抻出剑,双剑合成子母直奔沈钧大椎骨,一股气流舍力缠住沈钧的气魄肝魂,摄住他的气道。这样不用打不用拉,他隐不住心情,有什么都得说出来,这小姐妹如无特技怎敢伏虎降龙?

他没有说祖宗三代叫什么,只说我不清楚,只是我奶奶在死之前说的,在老宅东屋门后,上面地平是一样的砖,把砖去掉下方是一块石板盖着一口缸,那是金子元宝,确是哪祖宗放的,多少不知缸有多大我不知,我只听我婆说,因咱总有这买卖,吃不着这一缸东西,传至我我再传给你,因你掌握买卖。我看你对全家有实心我方得告诉你,传下去万不可起贪心。你大哥太老成,你三弟四弟都没心眼,只你一人能担起重担领家向前。

巡抚听至此处算明白,你们都没心眼,那么问案的可有心眼。从近绕远问出金银一大缸,听还怎想下问答。

只听沈钧道:“这样我揣摩四年,我大哥住那东屋,我不得手。叫他搬家又不好说,可我全家又单住一所院,这院子是老宅子多年旧房,两个弟弟又都在这里,我说什么不得手,方想杀绝的办法。这么样我是急杀为主想的一个办法。”

石宝珠这方向巡抚道:“大人这样供出,还向下问吗?”巡抚道那去人查那些金银有多少。那道台和镇江县令与总兵骑马带队,前仆后继极速去查点。当然这一去是兵马书办六役把宅围。

石宝珠继续问道:“沈钧,你从那缸里拿过几次?”答拿过五次五个元宝,又一次两个元宝,石宝珠啊一声跟着问道你有几个儿子,答两个儿子,问到你死后这缸金银垓告诉哪个儿子才是呢?答我还没定下主意。问道那你这义泰勇怎么给你儿子分呢?那你这两个儿子又在哪里呢?答都在义泰勇,一个写账一个是柜头。问道那你不怕他们自相残杀吗?这沈钧无话可答。

道台查验回来及时报道是个二号一尺二的口径,欠三寸不满。现把门窗查封,全家八口排出,将其义泰勇二子收监,其住宅及铺户都派兵马围守。

巡抚道宣判,石宝珠道:“这叫贪赃图财害命。他祖宗是几辈传下来的无人知晓,这些金银财宝是怎集聚来合成一缸,更无人知晓,这即叫遗留赃产。按律上报归官入国库,这叫完璧归赵,没其他说辞。”公差们齐喝喊没说辞。

沈钧立即判决执行,八月二十九日判决。此时万人随着牛车向东向南又向东,走出七里之外进入刑场。完成他一生对自己负责的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