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棹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空旷金殿，夏卫启咬开口中完整的葡萄，皮破裂那一刻，酸甜汁水充斥齿间。
没人回答他，内侍战战兢兢捧着果盘跪在夏卫启手边，额头满是汗水。
“只要弄到那女子尸首，想必后面会容易许多……”
又含进一颗葡萄，夏卫启舌尖一挑，顺着口中葡萄边缘划个圈儿。
“不过……没那么容易就是了。黑狐卫……蔺棹他们……凶多吉少喽！”
含混不清念叨，夏卫启口中葡萄也破了皮，汁水渗出，刺激着夏卫启将整个葡萄干脆咬破。
“你说，贺影若是看见一支意料之外的奇兵，会是什么表情？”
心情不错又吞下一颗葡萄。夏卫启拿过帕子仔细擦过手，站起身。
“去看看吧。”
平沙王府？！
宋青菏看清远处人群不断聚集的府邸，张了张嘴，迎上贺影目光，又赶紧闭了嘴。
“如何？是不是很惊讶？待会……你会从那座府邸中出来，带着噬神，从暴民手中‘救’下百里行歌。”
贺影此时才开口，将夏卫启的计划说出来。
宋青菏皱眉。好毒的计谋！
勾结西平，蓄养妖物。不论哪一条，都够平沙王府被剿灭好几轮了。
不用想，待会奋起而动的暴民也应该是夏卫启的人了。
不过，宋青菏并未多想百里行歌会如何。夏卫启和百里行歌斗得越凶她越开心。但她此时必须在意——贺影要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留自己一命。
宋青菏不声不响，贺影十分满意。有旁人在身边，有些话他是不能说得太清楚的。宋青菏有这份机敏，他很高兴。
“百里行歌！你既不愿承认你杀了圣女，那么就将圣女请出来，澄清谣言！”
“请什么请，我看就是他杀了圣女不敢承认罢了！”
“百里行歌，京中妖物横行，你麾下十万破域军，就只等着吃军饷，什么都不做吗？”
越来越多的人聚在平沙王府门口。有的是安插在其中的暗卫，有的却是不明真相的百姓跟着起哄。
看开头几人冒犯之后，百里行歌并没有什么反应，许多人的胆子大了起来。言语也越来越不堪。
“府上那么多丫鬟，随便拉个通房丫头不容易？要对天衍阁圣女下手？！”
“眠柳巷也被灭个干净，莫不是……”
“年纪这般大了也未娶妻，可能……”
置身人群之中，这些人肆意用自己龌龊想法去揣度百里行歌。得意洋洋以期得到周围应和。
正在拼命往府门口挤进去的瑶光听见周围议论，不由心急如焚。
要坏事了！
人群远在三丈外，但百里行歌却听个清清楚楚。眼中寒芒一点一点退去，百里行歌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下来。
熟悉百里行歌的白郑晟却知道。王爷怕是要动手了。
“呵呵……”
只轻轻一笑，几乎低不可闻，但所有议论纷纷的人却随之闭了嘴没了声。
他……在笑？
他可知，他们在声讨他？
安静瞬间消失，王府门前百姓再次嚷嚷起来，情绪比方才更激动几分。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