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官差大哥倒是厚道。”
殷璃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语气不是那么盛气凌人了。手指一挑，秦青会意，从袖里掏出二两的碎银子递给那官差。
“赏你的。”
殷璃摇头晃脑转身离去。留下那官差一脸愕然惊喜。
“姑娘……”
“嗯？”
“公子，公子！”
“嗯……”
“我们不进去了？”
凌烟凑上去小声询问。虽然战场上她也杀人不眨眼，但是听着官差形容，总感觉整条街的人都被挖心掏肝而死让人渗得慌。
“为何不进去？当然要进去！”
殷璃左右张望，时不时瞅瞅街边的小巷子。
“柳奕，去！你们三人给我看看哪里有地方可以进去。”
柳奕三人领命而去。凌烟望望柳奕等人背影。
“刚才为什么不进去啊，就那么一个小官差，我一手就能撂倒喽！”
“官位小身手差，却能恪尽职守，他是个好差役，没必要难为他。”
“所以您就难为自己？”
凌烟的小声嘟囔被殷璃听到。
“难为倒也算不上，我原本也没打算光明正大进去。”
夏卫启在此地下如此重手，她要是堂而皇之进去，眠柳巷不过再多几具无心死尸而已。所以说，还是走后门来得保险。
眠柳巷一条花柳巷，里面光叫得上名字的风月楼就好几十家，暗娼更是不计其数。犄角旮旯随便走一走，便是低矮的小茅屋。是以眠柳巷虽名为巷，却俨然一片风月聚集之地。叫眠柳镇还差不多。
所以，眠柳巷通往外面的路口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哪怕京兆伊和大理寺联手封路，也绝对封不住！
殷璃所料不差，柳奕很快回来，并且找到了一处未被发现的偏路。
“走！”
一声招呼，殷璃几人往偏路靠去。
“我去！”
刚靠近眠柳巷位置，殷璃就捂住口鼻大叫起来。
这也太难闻了！
一股冲天恶臭直冲鼻息而来，简直让人想抠掉鼻子。
“这尸臭太重了！”
凌烟捏着鼻子皱眉惊叫。
殷璃眼泪都流出来。她已经将鼻子死死捏住，可还是闻得见那股恶臭。那臭味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简直反人类！
死命的捂着鼻子，殷璃简直想就地憋死自己。
张望几眼，殷璃绝望的发现他们竟然只到眠柳巷外围。地上连个血点子都没有。
“这才半路啊……味儿都这么大，里面会不会直接熏死？！”
凌烟脸都快皱成一团。
“走吧。”
殷璃鼻子都被自己捏得发白。但还是往前走一步。
凌烟苦哼哼一声，跟着殷璃脚步往前走。其余人虽然皱眉，但还是跟着毅然前行。
柳奕心中计较。尸臭如此浓重，可以想见眠柳巷内是如何惨状了。
几人冒着浓重尸臭前行，再未见一名官差。
殷璃起先还疑惑，但后来却明白过来。
这么臭，哪还用得着人来看守！不过……京兆伊和大理寺的人呢，不是说他们已经开始料理眠柳巷了？
正思索间，眼前红色一闪，殷璃终于看见被洇红的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