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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句话之后,奥帕尔双膝跪地。他的世界仿佛正在崩塌。他所知的一切,他所有计划和梦想,在一瞬之间化为乌有。

“逐出家门”。

这个词意味着他被家族以耻辱的方式驱逐,让他变得一无所有,成为一个无名无姓、身无分文的孤儿。

当其他男孩的父母赶到时,情况迅速升级。

看到他们的孩子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昏迷不醒,身上满是粪便和尿液的味道,他们纷纷要求一个解释。

作为多年的朋友,拉兹很容易让他们冷静下来,展开一次理智的对话。

拉兹命令奥帕尔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尽管他仍处于震惊之中,但愤怒已经足以让他回归原本的自我。

“如果我注定要倒下,我会拉上他们所有人一起。我们会共享同样的命运,这样我就不会孤单。我拒绝成为唯一为此付出代价的人!”他心中暗想。

奥帕尔坦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对弟弟的憎恨,以及他是如何策划借助朋友们的帮助来教训弟弟,教他懂得规矩和尊重。

当他讲完后,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惊骇不已,无法相信这些话。他们一直认为奥帕尔是个善良的好青年。

利特,你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利特表现得似乎很不情愿离开母亲的怀抱,经过戏剧性的片刻停顿后,他向前迈步。他刻意拖着脚步,左手抱着肩膀,每走一步都因疼痛而皱眉。

“正如大家所知,我家有很多开销,而且我妹妹还病了。所以,因为我对清扫魔法颇有天赋,赛莉亚也请我帮忙打扫她的房子。我把赚来的钱给我的父母,帮补家用。”

利特心中思量:“如果他们听了这个惨兮兮的故事还不对我这个五岁小孩产生怜悯和同情,那这些人真是彻头彻尾的心理变态。”

“今天赛莉亚小姐不在城里,所以我独自在这儿打扫时,你们的儿子突然闯进来开始打我。”他伸出双臂,转过身让他们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模样。

“我试图按照爸爸教我的方式自卫,但他们块头太大,力气太强。我不得不使用魔法保护自己,我当时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利特再次抽泣起来,然后又回到艾琳娜的怀抱中,不停地哭泣。

“可怜的孩子。”布罗曼——里泽尔的父亲——说着,捡起儿子手中的木棍。

“这个废物竟然敢用爷爷留下的唯一遗物。艾琳娜、拉兹、利特,我对你们表示最真诚的歉意。作为男人和父亲,我没能教育好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儿子,我失败了。无论你们做出何种决定,我都将无条件接受。但是首先……”

布罗曼抄起一桶脏水泼向里泽尔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他需要从亲生儿子口中听到真相。即使亲眼所见,他仍然无法完全相信这一切。

“爸……爸爸?您怎么会在这里?”里泽尔摸着剧痛的下巴,突然回想起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盯着他,包括利特。

那双冷酷的眼睛,闪烁着蓝色的能量,正是利特释放闪电前的眼神。

我来提问,小子。如果你不想再挨一顿揍或者更糟,最好说实话!你们到底在这儿干什么?

在父亲和折磨者的双重恐惧之下,里泽尔只能说出实情。

剩下的四个男孩相继被唤醒,并被迫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其中一人试图揭露利特遭受的虐待,但他的父亲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闭上了嘴。

“五个对一个小孩子下手,现在还敢怪他反击?我们几家是世交,你们的行为让我们所有人都蒙羞!回家之后,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惩罚!”

利特暗自冷笑:“真是蠢货!他们的可信度已经跌到谷底,随便他们怎么说,只会显得像是被抓现行的罪犯可怜的借口罢了。”

拉兹,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布罗曼问道。

我要与奥帕尔断绝关系,并且举报他们所有人企图谋杀。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我们都知道为人父母有多艰难,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我只是想在去找村长之前,先由我自己告诉你们。

我不会放弃我的儿子,至少现在不会。布罗曼说。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以任何方式为他的行为后果开脱。等他回家后,我会确保他再也不会有机会伤害你们家任何人!

于是,他们一同来到卢蒂亚村,村长听取了六个男孩的供词后宣判。

听完整个事实和证词后,我 宣判你们六人接受四小时示众惩罚,期间会被剃光头发并鞭打十次作为你们犯罪的惩罚。之后,你们将在监狱中度过三天,重新反思自己的行为。

有异议吗?在场的所有人都摇头。

我有个问题。利特说。

是对我说还是对那些犯人说呢,年轻人?

对他们。

我能问吗?

当然可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利特点点头,然后走到里泽尔面前。

特里昂知道吗?

当然知道!奥帕尔尖叫道,他一直站在我这边,不像你这个废物,利特。利特无视了他的叫喊。

他知道吗?

不知道。里泽尔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看着奥帕尔。我们是在单独相处时策划这一切的。奥帕尔说他不信任特里昂,认为特里昂是个没有骨气的胆小鬼,担心他会告密。

谢谢。利特随后又对村长说。你能减轻他的刑罚吗?他的坦白对我们全家意义重大,它澄清了我们的疑虑,也恢复了我哥哥的名誉。

当然可以!如果受害者请求宽恕,我又怎能拒绝呢?里泽尔将只受五鞭刑罚,在示众时间结束后,他的家人可以带他回家。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利特点了点头,布罗曼握住了利特的手,而他的妻子则喜极而泣。

谢谢你,利特。这对我的可怜的丽莎来说意义重大。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善良。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像你父亲一样的伟大人物。

利特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十分满意。

我原来还不知道能抛弃一个儿子,尤其是长子。一切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奥帕尔的朋友迫不及待地想在监狱里和他独处一阵子,等他的刑期结束,他注定会遭殃。要么村里有人收养他,我觉得这很难想象;要么他就被送到最近的孤儿院。我本还想解决掉特里昂,但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排。我想我的父母无法承受同时失去两个儿子的痛苦。比起报复那个傻瓜,他们的幸福才是压倒性的优先考虑事项。

接下来的日子对拉兹、艾琳娜和特里昂来说极其艰难。夫妻俩花了很长时间才从悲痛中走出来。

他们难以接受那个曾经善良聪明、养育了近十二年的男孩永远消失了。更糟糕的是,他们开始怀疑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奥帕尔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

回想他多年来所做的坏事和说过的话,他可能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欺骗所有人。即使心痛如绞,为了家庭的幸福和对那个蠢蛋的小小报复,他们也要咬牙挺过去。

特里昂的日子最为艰难。他失去了最喜爱的兄弟,同时也失去了家人的信任。尽管里泽尔已经澄清了他的清白,但疑虑依然存在。他是如何与奥帕尔如此亲近却从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呢?

“我不能怪他们,在他们的位置上,我也会认为自己要么是个骗子,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特里昂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而利特、伊莉莎和蒂斯塔的生活反而过得有滋有味,尽管他们在尽量避免让父母察觉这一点。

他们得到了更多更好的食物和衣服,再也不必忍受奥帕尔刻薄的话语和无聊的玩笑。此外,那五户人家为了道歉还送来了许多礼物。

两个女孩从奥帕尔提议抛弃蒂斯塔并称她为残废的那天起,就已经不再把他当作兄弟看待。

而利特则超越了她们,他压根就没把奥帕尔当过哥哥。他唯一挂念的是父母,所以他尽全力减轻他们的负担。

利特的魔法力量如今已足够强大,能使用土系魔法犁田耕地。

他还能够猎取更大的猎物,目标瞄准鹿、野猪甚至熊,它们的皮毛可以卖个好价钱。

春天的节日临近了,利特想要赚点零花钱,给父母和妹妹们买些好东西。至于特里昂,对他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春之节庆在春分时节举办,庆祝光明最终战胜冬季的黑暗和寒冷。

利特开心地在翠园森林中穿梭,寻找最佳时机捕杀一头巨大的野猪。

“哎呀,这家伙脖子和皮肤太厚了,以我现在的精神魔法等级根本无法破开。火系和雷系魔法倒是能轻易把它放倒,但那样会破坏皮毛或肉质。我得想想别的办法。”

野猪的行动轨迹容易预测,因为它总是直线冲过来。通过融合空气元素,利特的身体变得足够敏捷,只要不让野兽靠得太近,就能轻松避开它的冲击。

父亲曾说过,牛发狂时最好的方法是攻击腿部,而非头部。一旦剥夺了它们的机动性,这类猛兽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下一次野猪冲来时,利特先施法在前方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面,然后闪避。当野猪踏在冰面上时,失足打滑,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

野猪撞上了利特预先计算好的一棵巨大橡树,撞击之下骨头断裂。

利特靠近确保下一击不会落空,但始终保持安全距离。

“被逼入绝境的猎物是最危险的。永远要尊重猎物,不可轻敌。它只需要一次机会就可能置你于死地。”利特想起了赛莉亚的教诲。

利特比划出手枪手势,瞄准目标后射出一支冰箭,穿透野猪的右眼直达脑部。

巨兽倒在地上,但利特为了安全起见又射出一支冰箭,刺入了它左眼。

“好了,死透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到底怎么把这大家伙弄出森林啊?我的精神魔法恐怕不足以一路将几百公斤重的死动物运到赛莉亚家。就算我真的做到了,又该怎么解释呢?”

利特紧张地用手指敲击附近的一棵树,试图在不得不为保护猎物而战斗之前找到解决办法。就在这时,那头死去的野猪突然消失了。

“搞什么鬼?!野猪什么时候能凭空消失?谁在那里?”

他立刻激活生命视觉,扫视周围寻找敌人,但他唯一能发现的活物只有小鸟和小动物。

“这也太诡异了吧,但我得找回我的猎物。”

野猪再次出现,离利特非常近,吓得他跳开了。

“你这是在搞什么鬼?你是谁?!”利特一边观察最佳逃跑路线,一边大喊。

“看不见的敌人可能轻易就能要了我的命。管他什么野猪,我得赶快离开这里。”他心想。

“没有必要逃跑。”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他的脑海中回应道,“我不是你的敌人,我的宿主。”

“好吧,如果你想把我吓尿,那你做得真不错。你说的宿主是什么意思?你究竟在哪?”利特继续四处张望,这个敌人甚至通过他的魔法感知也追踪不到。

“别到处看了,宿主。我就在你放我下的地方——你的脖子上。”

利特本能地抓起挂在脖子上的布袋扔了出去。这时他终于注意到这块石头的生命力和魔力流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利特一直把它放在视线盲区,因为它没什么用处,自从那天遭遇埋伏以来,他就忘了用生命视觉去检查它。

“好吧,我不喜欢猜谜游戏。快告诉我你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不然我就走人。虽然失去这么好的猎物让我很痛心,但也不值得有个诡异的、神秘的石头一天24小时在我脑子里说话。”

“求你不要走!”那个声音变得绝望,“没有宿主,我会死掉的。”

“受够了谜语!”利特大声吼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的思维已经相连,演示比言语更容易理解。”

突然间,利特的脑海里充满了不属于他的图像和记忆。若不是那些画面满是空洞,还能透过它们看到部分森林景象,他几乎以为自己被瞬间传送到了别的地方。

“对不起,我的力量几乎耗尽了,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程度。”

利特眼前呈现出一座宏伟的巨塔,其穹顶深邃直达海洋底部,顶端高耸触碰天际。他能感知到整座建筑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造物,正脉动着无尽的魔力。

某一刻,这座塔的主人逝去,失去了他的滋养核心的魔力,塔开始走向衰败。几个世纪以来,塔不断寻找新的宿主,利用幻象将那些它认为不够才华或不配的家伙遣离。

随着时间流逝,塔耗尽了自身力量,为了延续生命,不得不做出极端牺牲。它开始吞噬自身的墙壁、地板以及一切内部结构,甚至包括自己的记忆。

更多个世纪过去后,如今只剩下塔的核心部分,小如一颗鹅卵石。除了自我意识外,它已一无所有。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成为无意识的工具,塔核决定孤注一掷。

它发出一个信号,任何拥有维持其生命力最低限度魔力的生物都能感知到。时间在滴答流逝,每一秒过去,塔核都能感到生命的消逝。

当回应呼唤的竟是一个瑞兽时,塔核尝试与其沟通却无法成功。因为野兽的思维与最初的宿主截然不同,使得心智链接变得不可能。

希望破灭,塔核只能等待终结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救星出现,从野兽口中救下了塔核,并用自己的血液将其与塔核绑定在一起,紧接着塔核沉入深深的休眠状态以恢复伤口。

影像消失后,利特独自面对布袋和那头死去的野猪。此刻,他的思绪被这一连串的冲击淹没,一时之间除了冒出些愚蠢的玩笑话之外,竟无法有别的思考。

“这算是咱们结为夫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