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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震惊的后退一步,险些将桌上的茶杯碰到。

心中的恐惧感不断攀升。

深吸一口气,强撑镇定后回道:“嗯,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天河见他的反应不对,关心地问道:“这什么副尉,究竟有什么样的神通竟然能将你吓成这个样子。”

白墨咽了口唾沫,回答道。

“你还记得刘琦吗?就是那个开酒楼的。”

天河在脑子里努力搜索一圈。

“哦哦哦,我记得他怎么了?”

白墨喝口茶,稳住了心神,继续说道。

“刘琦是镇子上第一个看不惯,这件事情的,先是和那群人争吵了一番,后准备去京城大理寺报案,没想当天他们家就失了火,一家老小15口,全没了。”

说完他不由得有些后怕。

江云手指狠狠嵌入掌心。

她觉得这个什么副尉,绝对不是幕后之人。

因为单凭一个副尉的本事,远远达不到这样。

“你们从后门快先离开吧。”

白墨在书柜处摸了摸,摸出一把钥匙。

他将钥匙交到天河的手中。

叮嘱地道:“我这个院子的假山后,有一条细长的逃生通道,你先用这个钥匙打开逃生通道,走到尽头后再用这把钥匙打开门。”

“就到达了鸢尾巷,从巷子口向东走一公里,就可到达正街。”

“你们快点走!”

他的语气有些急迫。

“好,你也要保重。”

天河将那把钥匙放入胸前,拉着江云离开了。

白墨的理了理衣袍,去前厅见客。

翊麾副尉正等的有些不耐烦,他有些嫌弃地扒拉着盘子中的糕点。

区区一个最低层的商人,竟然敢让自己在这里等这么久。

看来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翊麾副尉,真是稀客呀!有失远迎。”

白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走进前厅。

另一边。

天河他们顺利找到了出去的通道。

在狭窄的甬道中。

天河也没有放开江云的手。

江云有些别扭地咳嗽了两声。

“那个天河,可以松开了吗?”

天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江夫人都怪我一时着急。”

“没事。”

江云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

苏安安在后面看得都快要气炸了。

【不是,脏脏包他是诚心吃我娘的豆腐吧!】

【哼,我才不要让他当我的后爹,我娘亲独美。】

一十七听着苏安安叽里呱啦的心声,觉得有些头疼。

很快,就到达了出口。

她们根据白墨的指示步行向东走去。

没什么话题,四个人并排走着。

苏安安手中的绒花掉在了地上,上面沾满了泥巴,脏兮兮的。

【咦~天呐,这个花还能戴吗?】

天河走过去将绒花捡起来,刚想递给苏安安,就看到她一脸嫌弃的模样。

原来安安还是个爱干净的好宝宝。

他嘴角弯弯带着笑意。

“我看前面几步远的位置,有个废弃的老房子,里面应该会有水井之类的,咱们过去将这绒花洗洗干净。”

“不用这么麻烦。”

江云客气地说。

“不麻烦,不麻烦。”

天河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

江云他们也跟了过去。

这个老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遍布都是蜘蛛网,很多门窗都损坏了。

房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不过幸运的是,这个老房子内的确有一口水井。

天河用破旧的水桶舀了一些水上来,将绒花仔仔细细地洗干净。

还甩了甩上面的水珠,才交到苏安安的手中。

他们刚准备离开,就听到外面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怎么会有马车经过这条道?”

江云不解。

难道是那什么副尉,知道他们在这里专门派人追了过来。

来不及思考。

一十七就拉着江云他们躲到了一处残垣断壁后。

仅仅几个呼吸间。

两道声音从外面传。

苏安安觉得有些耳熟,细细分辨后发现那不就是这县的县令和那个县丞吗?

江云他们也听了出来,一个个都提高注意力仔细地听着。

县令看着院内的场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感慨道:“没想到一晃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对啊。”

县丞抚摸着墙壁似乎也触犯了回忆。

“40多年前咱们兄弟三个就是在这个院子中相依为命。”

苏安安眼睛猛地瞪大。

没想到县丞和县令居然是亲兄弟。

“呵呵,那段岁月的确很美好,因为咱们傻得可怜。”

“你难道忘记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吗?”

县令语气一改往日的和蔼,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知道。”

县丞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可这不是你为难他人的理由。”

县令?他不是一直都待民如子?

苏安安小手紧紧地捂住嘴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天呐,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县令癫狂地笑了起来,他手中握着一把刀。

在阳光的映射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他们受苦那是他们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他们那是受苦吗?明明是享福呀。”

他大言不惭地说道。

“他们在家里,只能吃粟米野菜。而在这里,他们却可以吃白饭。”

“我这可是在拯救他们。”

县令抚摸着刀的利刃。

“妈的,我天天装得那么和善,真的是恶心死了。”

县丞被他逼迫得一步步后退,嘴里不停诉说着儿时的故事,想要换回县令的一丝理智。

两个侍卫上前死死地压制住县丞。

县令将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地进去过,想要将他们悄悄放出来。”

他的眼神恶狠狠,宛如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你真让人觉得恶心,其实你要是不坏我的好事,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坏人来衬托我的好的话。”

“我倒是能容得下你,只不过呀你自己作死,这能赖得了谁呢?”

“其实我本打算让青哥直接处理掉你的,但我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痛快。”

县令不顾县丞求饶的眼神,将刀子一刀一刀十分凶恶地捅了上去。

外面传来县丞的惨叫声。

一十七捂住苏安安的耳朵,担心她害怕做噩梦。

江云紧张的冒冷汗,睫毛颤抖。

她身边的天河,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看向她。

用口型说道。

江夫人放宽心,咱们不会有事的。

江云回握住他,心中的恐惧竟这样神奇地消散。

天河看向江云,在心中说道。

云云,这一次我不会逃脱,也不会放手,一定会拿命来保护你。

县令捅了两刀,见县丞已经虚脱的没了力气。

觉得无聊,就这样刀扔到了一边。

“你们放开他吧,让他也跑不了了。”

县丞失去了支撑,软软的倒在地上,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依旧还着县令心存幻想。

县令蹲下身,无人看见的角度,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语气很轻。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站起身,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神情又恢复了凶狠嚣张。

“青哥,你留下来放火烧掉这个地方。”

说完乘着马车潇洒离去。

青哥听话地留在原地,他一手提着油桶,一只手握着火折子,看向远处。

他声音淡淡的说道。

“江夫人,我知道你们在这里。”

苏安安震惊得一动都不敢动,手心冒出冷汗。

心中被恐惧所占据。

接下来呢?他是打算杀掉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