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宫。
白牙在见到长佑等人的时候，没忍住，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他们都戴着枷锁，带封印的。
笑完了，还是要帮他们解开的。
白牙锤了锤几人的肩膀，“灵力好像强了不少啊。”
银皎道：“都两年了，怎么可能没点儿长进？”
厌离道：“改天切磋切磋。”
“行啊。”白牙一口答应，又拍了拍劫火的肩，“你怎么还没进阶啊。”
劫火的眼皮跳了跳——进阶成圣吗？说得真轻巧。
到车越这边，白牙有些奇怪，“车越师兄，你的契约妖兽小黑，不就是玄鸟一族的吗？他们连你都锁啊。”
车越道：“他们说我诱拐小孩儿。”
“噗。”白牙忍笑，“那不是罪加一等？”
车越点头，“可不是么。”
白牙问道：“大石头没跟你一起吗？”
车越道：“会佳人去了。”
“那个大石头，怎么可能？”白牙又乐了，给秋冬生解开结界，有些惊讶，“你跟劫火没签订契约啊？”
秋冬生道：“我是冰系的，他是火系的，不合适。”
“也是。”白牙偏头看劫火，“这么说厌离还是有希望的？”
……
一群人笑笑闹闹的，聊着天，说着各自的近况。
而此刻，羽族五大族长都聚集在一间密室。
“玄钰，你确定没有弄错？真的是殿下回来了？”
说话的是一位青衣女子，青鸾族的青呈。
玄钰点头，道：“她身上有妖王之牙，不会错的。只是，殿下好像不记得从前的事。”
一个红衣女子道：“说不定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想承认呢。”
——她是朱雀族的族长，朱深深。
黄凤族族长黄雏道：“切勿乱言。如今这种时候，即便她不是，也必须是。”
白鸿族族长白淞道：“不如试试？”
“嗯？”
其他族长都看过来，沉默一瞬，黄凤问道：“怎么试？”
白鸿道：“带她去太阳神殿。”
***
白牙正在听长佑等人说羽族的现状，就他们在云中城呆的这两个月来看，这里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般和平。
长佑道：“我们经常见到有出征的士兵，据说是在打仗。原本我以为是这世界的其他种族，不过，后来却发现，对方应该也是羽族的。”
白牙不解，“青红白玄黄，五大部落是羽族最强大的部落吧，有谁能跟他们抗衡？”
长佑道：“对方也是五大部落的。”
白牙恍然，“叛乱？”
长佑道：“或许。我们的行动受到限制，能够打听到的事情也不多，不过，我们以前了解的事实都是书本上记载的，都是万年前的羽族，情况不相符也能够理解。”
白牙点头，“也是。不过，若是如此，羽族自顾尚且不暇，要说服他们帮助人族，估计也不容易吧。”
长佑抬手拍了拍她脑门，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这时候还管什么协议不协议的？我是想提醒你，他们这时候推你上位，很可能另有目的，你要当心点儿，别跟在百花谷那会儿似的，不可轻易应承任何事，明不明白？”
白牙笑了，揉了揉脑袋，道：“放心，我知道分寸。”
正说着，长佑感觉到不对劲，抬手提醒道：“有人来了。”
说着，打了个响指，撤了零听界。
欢快的脚步声传来，很快，房门就被撞开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冲了进来——
“神女姐姐！”
来人是个身穿黑衣的男孩，看着大概十岁左右，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白牙身上，咧嘴一笑，想要跑过去，但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挠着脑袋，道：“神女姐姐，对不起。”
白牙很是不解，抬眼看众人，眨眼——谁家的？
车越走过去，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脑袋，道：“他是小黑，我的契约妖兽。”
白牙恍然，“原来是那只大黑鸟啊，这么小就是高级妖兽了，厉害！”
小黑瞧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松了口气，道：“神女……”
“打住。”白牙抬手，纠正道：“是小牙姐姐。”
小黑眨了眨眼，看了她半晌，“你不认识我了？还没有想起来吗？”
白牙一愣，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抬头看了眼车越，继而又看向小黑，“你认识我。”
小黑自知失言，捂着嘴往后退，“我……我……”
退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就跑，却不料，跟刚来的玄钰撞了个正着——
“咚！”
小黑跑得太快，撞得玄钰都轻嘶了一声，他自己却是往后飞了出去，幸好车越一直看着，伸手接住了。
玄钰行了礼，见气氛有些奇怪，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牙笑了笑，起身，道：“无事，玄族长有事？”
玄钰道：“几位族长想见见殿下。”
白牙揉了揉脑袋，突然感觉莫名的烦躁，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们的‘殿下’。我叫白牙。”
玄钰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静默了一瞬，道：“白姑娘，我们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
白牙道：“带路。”
长佑站过来，道：“我们也去。”
其他人都点头。
玄钰道：“很抱歉，虽然诸位是殿……白姑娘的朋友，但事关机密，还请诸位暂时留步。”
说着，看了白牙一眼，继续道：“若是白姑娘日后想带诸位进去，我们拒不阻拦。”
白牙摆了摆手，道：“长佑，你们在这里等我。”
玄钰躬身行礼，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在前方带路。
白牙离开之后，长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见有人比他先开口——
“车越，小黑怎么会认识小牙？”
长佑转头，却见说话的是那位跟白牙一起进来的黑衣男子，阿念。
从双方见面到现在，他几乎一句话都没说，介绍都是白牙帮忙介绍的，这还是第一次开口。
车越瞧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带着几分戏谑，“小黑都四千多岁了，我的年岁还不及他一个零头，他的事我怎么可能全知道。”
——倒是没提阿念之前的尴尬。
长佑道：“据我所知，小黑是在圣殿长大的吧。白牙是巫王殿的神女，圣殿妖兽怎么会跟巫王殿的人如此熟悉？”
银皎问道：“燕师兄，圣殿的妖兽可曾前去巫王殿玩耍？”
燕承影摇头，却道：“我是巫灵学院出来的，但对巫王殿并不了解。”
从车越和燕承影这边都问不出什么，众人转眼，都盯着那只小玄鸟。
阿念道：“小黑，你背叛圣殿了？”
小黑攥着车越的衣角，往他身后缩了缩，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车越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小黑，进来。”
说完，一道黑光闪过，小黑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心口。
车越抬眼，看向阿念，皱眉，道：“你不是大陆消息最灵通的人吗？有本事自己打听去。你再欺负小黑，我写信去朝风城。”
“你……”阿念磨牙，抬脚踢他，“臭小子！”
说完，转身便出了门。
厌离撞了撞银皎的肩膀，“小银，这是什么情况？”
银皎耸了耸肩，“就是每个接近小牙的人，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长佑望天，“……”
——都是些什么事啊。